閻青垂頭撫弄手中拂塵,好半天才說出心中想法:“認不出最好。她還生著我氣呢。”
曲茵茵輕蔑一笑:“活該。”
“你別只笑話我,你自己又好到哪去?”
閻青還要說,曲茵茵故意打斷他:“不如我幫你一把。”
“不用。你少來搗亂,做好你自己份內的事就行。”
閻青的警告淹沒在曲茵茵的曲子里,完全沒有了他想達到的那種震懾。
花朝陽早上是被小宮女的哭聲吵醒的。
她在夢里聽到有人一直在嚶嚶嚶,吵得她以為阿離在哭,睜開眼卻發現是昨夜伺候她的小宮女,不知為何躲在廊下柱子后偷偷地抽泣。
“哭是最軟弱無能的表現,誰欺負你你打回去就是,哭有什么用?”花朝陽蹲在宮女面前,瞧著她紅腫的眼,突然想起這里是皇宮,不得不補充了一句,“當然,主子欺負你你就別動手了。容易找死。”
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地方,隨世者不適合太有棱角,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宮女聽完花朝陽的勸解,噗嗤笑了。
又哭又笑,這孩子莫不是有病。
誰知小宮女很正常,就是太正常了,才被人欺負。
“奴婢以前的主子若聽到我哭,不但不會勸我,還會挨罵。國師是善人,看面相就知道了。”
原來,欺負她的是宮女頭子,也就是領班。
無非是權力下的壓榨。
一點小事就能無限放大,被欺負的總是弱者。
小宮女叫小葉,因為年紀小,新入宮,總被領班安排很多臟活累活,還會在心情不好時找茬辱罵她。
小葉委屈了,就偷偷地哭。
沒有其他辦法。
花朝陽看到她,就想到剛入職的自己。
同情心起,她送了一張符給可憐人。
“這是慢符,貼到她身上后,她的動作會變的老人家一樣慢,伺候主子不得力,自然有人替你教訓她。不過,貼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別讓她發現了,最好貼到里衣里。”
花朝陽出完損招,囑咐道:“萬一暴露了不要說是我給你的符祿。但是若是用的好,再來找我,不過我可是要收費了。”m.y逼quge
小葉將信將疑地把符箓揶進懷里,抹干凈眼淚干活去了。
花朝陽用過精致的早飯,由另一名小宮女陪著在昭陽殿里溜達,小宮女叫小春,帶她來到后殿一大片空地處。
“這是國師用來種植靈植的園子,以后我們都聽您的吩咐。”
花朝陽看了看光禿禿的土地,轉身就走。
她可沒打算在這里久留,先找到姜來再說。
“帶我去國師那。”她看著小春疑惑的眼神,強調了一句,“男國師,閻青。”
小春猶豫了一下,國師交待過不讓這位新來的離開宮殿。可是,她一個小宮女又怎么管得了女國師。
花朝陽看出她內心的掙扎,拍拍她的肩膀:“帶我找到人,有獎勵給你。你不帶我去,也攔不住我。”
小春突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說疼得要死,要告假。
好吧,一個個比猴還精。
反正宮殿的大門沒有上鎖,她花朝陽想出去,誰敢攔。
只不過就是不認路。
皇宮很大,她憑著記憶沿著來時的宮道一路走去,走到了曲茵茵的宮殿前。
里面傳來悠揚琴聲。
花朝陽靜靜聽了一會兒,正準備走,兩個修士走了過來。
花朝陽想起姜來,主動上前打聽:“兩位道友認不認識一個叫姜來的人?”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搖頭說不認識,向另一條路拐去。
花朝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一路跟了上去。
說不定有修仙者的地方就能問到姜來的下落。
她跟了半天,那兩名修仙者并沒有甩開她的意思。
走過了一條蜿蜒的長廊后,面前是一片湖水。
花朝陽遠遠看見岸邊站著十幾位穿著華麗的女子,正守在一個巨大的蛋前,排隊,嬉笑。
潛水蛋。
花朝陽停下腳步。
只見那兩名修士中的一人,打開艙門,進入潛水蛋中,另一人在外面等著。
排在第一位的女子走上前,被宮人攙扶著進入了潛水蛋里。
不大會功夫,潛水蛋飛到天上,盤桓一會兒,一下子又扎進湖里。
濺起的水花與歡喜的驚叫聲同時落下。
原來這兩個修仙者是機長。那些女子應該是天子的妃子。
花朝陽退到廊下,準備去別去轉轉,身后傳來一聲咳嗽。
“你就是百花榜的植靈王者楊昭畫?”
花朝陽聽到嬌滴滴的女聲,轉過頭,看到一個打扮清雅不俗、容貌絕佳的隨世者,正毫無禮貌的打量著她。
她身后有宮人抱著一張琴。
花朝陽立即猜到此人身份。
“你就是天子最看重的百花榜榜首植靈人曲茵茵?”
曲茵茵彎唇一笑:“你果然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是誰。不過,我覺得你這個植靈王者名不副實。”
花朝陽聽她語氣,看她神態,就知這個曲茵茵是來找茬的。
“副不副實你說了不算,是天子定的。你若不服,可以去天子跟前說。”
花朝陽才不懼她。
曲茵茵嘆口氣:“天子定的自然不能違抗。不過,你若想讓人心服口服,不如與我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就認你是植靈王者。如果你輸了,這個王者你要讓出來。你敢不敢?”
花朝陽目光在她漂亮的臉蛋上停留了一會兒,覺得這個姓曲的未免太囂張了些。
給點教訓還是必要的。
“我的勇氣不是用來跟人攀比堵氣的。對于水平低于我的人,我向來不屑比較。你別來煩我,我還有正事。讓開。”
花朝陽推開她,從她旁邊大步流星的走過。
曲茵茵被花朝陽的態度弄得有點懵。
她不吃激將法這一套?
曲茵茵回頭,沖著花朝陽的背影大聲說道:“你不是不屑比較,你是害怕跟我比。你若是這么膽小何必留在宮里,不如自請出宮。”
花朝陽不理她,繼續往前走。
曲茵茵從來沒這樣吃癟過,氣得一掌拍在廊柱上。
花朝陽聽到后面傳來哎呦一聲,忍不住翻個白眼。
“想跟我比,你還不夠資格。”
三月,初春。
看內容下載愛閱小說app,內容已在愛閱小說app,網站已經不更新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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