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之中,潮濕、陰暗、彌漫著淡淡霉味,和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從踏進林子開始,一股陰冷的氣息便在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若有若無的盤旋,令人神經緊繃。
牧顏有些后悔跟進林子,她兩步往前緊緊跟在墨竹修身邊。
沈長明縮在墨竹修懷中只露出一顆腦袋四下張望。
越往前走血腥味變得越發濃烈,周圍開始出現動物的尸體,隨著深入林子尸體逐漸密集。
大多數的尸體都被掛在削尖的樹梢,尸體內臟全部被掏空。
再往前行百米,便能看到稀稀落落的墳頭,它們掩蓋在昏暗的光線之中,如同惡鬼矗立遠遠眺望著不知死活的闖入者。
嘶嘶——
林中有許多毒蛇盤踞在草叢之間,吐著信子看著不速之客。
這處大約有三十來座墳,靠近邊緣的位置是個嶄新的墳包,正是嚴芯的墓。
走至嚴芯墓前,墨竹修單膝蹲下,他右手并攏成劍指,指尖抵著地面簡單的畫了一個符咒。
符咒在地面泛起白光,白光從地面深處透射而出,短短兩息白光散去,墨竹修抬頭詫異的看向墓碑。
這墓雖然立在如此陰森之地,可墓中沒有死氣也沒陰氣。
這是空墓。
“啊!前輩救我!”
牧顏發出一聲慘叫。
墨竹修連忙起身回頭,便見周圍的藤蔓不知何時已經將他們包圍,牧顏正被一根藤蔓緊緊纏繞著,掉在半空中。
眉宇一緊,墨竹修劍指一指,飛出白光擊在藤蔓上,藤蔓被擊中的位置斷裂,牧顏重重摔在地面。
沒空管牧顏的情況,周圍的藤蔓發起更猛烈的襲擊,滿天青藤飛舞。
墨竹修雙手翻轉,七星圖案在他指尖旋轉,他身邊出現直徑三米的七星陣法,將藤蔓的攻擊擋在外面。
進攻被擋下,藤蔓并沒有撤退,而是企圖消耗墨竹修的精力。
放下雙手負在身后,站在陣法中,墨竹修冷靜的四下打量,想找出控制這些藤蔓的主蔓。
迅速尋找,最終在最遠處的墳地看到一根泛著烏紅色的藤蔓,那藤蔓晃動的同時還有鮮血滴下。
男人伸手拔出背上的寶劍,劍鋒出鞘周圍的青藤立刻往后退。
將劍朝著空中拋起,劍指所指,劍之所向。
一身冰霜的冷劍扎進血色藤蔓之中,主蔓扭曲發出痛苦的慘叫,接著枯萎干癟。
隨著主蔓的死亡,周圍的青藤疼紛紛從空中落下,掉在地面變成枯枝。
妖物的死亡讓陽光照進森林,空氣中的陰冷腥臭消失,那些掛滿樹梢的動物尸體也隨風化成沙。
“這是怎么回事?”牧顏看著周圍的變化問,“前輩你殺那是挖心魔嗎?”
“這里陰氣聚集,樹妖借助陰氣修行,屠殺森林中的生靈,剛剛殺的不過只是一直小妖。”
男人走道那節枯死的主蔓前將自己的劍拔出放回劍鞘,他正要轉身離開一條黑色頭頂銀環的小蛇突然從頭頂的樹枝掉落。
小蛇落在墨竹修手腕上,一口便咬住男人的手臂。
“這是銀環蛇!”牧顏看著咬住反派的蛇愣了一下,露出擔憂的神色,“前輩,你沒事吧?”
“無事,不過是一只普通的小蛇。”將小蛇從手臂上拽下放回樹梢,墨竹修并沒在意手上的傷口,他轉身,“挖心魔不在這里,先回城吧。”
“好的,前輩。”
沈長明看著墨竹修摟著自己手臂上毒蛇留下的印記,盯著那淡到幾乎看不見的妖氣忍不住呲牙,發出威脅的聲音。
“阿拂你怎么了?”感覺到赤狐的躁動墨竹修輕輕撫摸的她的后背安撫。
但往日很容易就乖巧下來的赤狐不僅沒有安靜下來,反而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硬生生的撕下一塊肉。
墨竹修一驚,連忙將懷里的赤狐丟開。
赤狐落到,狐毛炸開充滿控訴的瞪著男人:翅膀長硬了,居然敢丟她!
墨竹修回過神,正想斥責狐貍,便看到被狐貍咬下的那塊肉被一股淡淡的妖氣包裹著。
這是……
看著那微弱的妖氣,墨竹修心有余悸:若不是赤狐發現,妖氣入體,后果不堪設想。
“是我誤會了。”男人面露抱歉,彎腰想將赤狐抱起來,伸出去的手竟被狐貍一掌拍開,赤狐咧了咧嘴,轉身留下賭氣的大尾巴。
小狐貍生氣了?
墨竹修有些無措,他只好手回收默默跟在赤狐身后。
赤狐又救了反派一次,牧顏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顫,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只赤狐弄到手。
幼狐的精力到底還是有限,沈長明走了一會兒就覺四肢發軟,蹲在地上不再動彈。
墨竹修看到小狐貍停下不知如何是好,想著小狐貍還在和自己生氣,他不敢再隨便將小狐貍抱起來。
“阿拂怎么不走了?”
沈長明看了一眼不上道的墨竹修整個趴下裝死。
這個位面,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單純。
“阿拂是不舒服嗎?”那知這一趴墨竹修直接慌了,連忙輕輕將赤狐抱起,運起元氣給狐貍檢測身體。
元氣順著狐貍的身體運行一周天,確認無異,男人松了一口氣,他起身這才帶著小狐貍繼續往前。
等兩人走遠,從樹林走出一個妖嬈的女人,她冷冷的注視著墨竹修和牧顏離去的背影。
就差一點墨竹修就要栽在她手中了,該死的赤狐!
回到周城,剛回到客棧衙門的縣令便找了上來。
“墨道長。”縣令馮尋穿著便服站在客棧門前,見到墨竹修立馬上前拱手行禮,“道長,方才迎春樓又出了人命,死的是湯家的小少爺。”
“尸體呢?”
“湯家的人接回去了。”
“去看看。”
縣令帶著捕快親自在客棧前迎接,剛見面就朝城南而去,雖不知道具體為了何事,可周城的百姓都能猜得到。
這兩日被挖心魔殺死的人越來越多,周城的人到底是有些恐慌了。
湯家是高墻大院,周城有些名氣的富商。
湯家少爺的尸體被放在前院的堂口,蓋著白布,棺材下人還沒有買回來。
湯家老爺看到縣令臉色沉了沉,又念著他的身份還是不情愿的上前。
“縣令大人。”
“湯老爺,這位是墨家除妖師,我帶他前來查看令公子的尸首。”
“有什么好看的?衙門停著的不都是一樣的尸體嗎?”湯老爺冷笑一聲,挖心魔橫行三個多月,他對縣令辦案自然有所遷怒。
縣令明白湯老爺剛剛痛失愛子,又確實是衙門辦事不力,無法接話,只得尷尬的笑著。
墨竹修朝著堂口的尸體走去,掀開白布一股沖天的妖氣襲來,根本不是他之前查到的陰氣。
男人臉色一變,暗道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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