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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庭。
設下大宴。
此次議和,圓滿成功,這對眾人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可讓三朝使臣都沒有想到的是,大夏送來書信,單方面毀掉議和契文。
雖然書信當中明確說清楚了情況。
李善沒有權力議和。
禮部尚書楊開也沒有權力議和,真正可以決定議和之人,是顧錦年。
同時書信當中也說清楚了,顧錦年同意和談的要求。
賠償十萬萬兩白銀,匈奴國參與當年邊境之戰的主犯,全部自裁,并且要求匈奴國國君親自下罪己詔,承認自己的過錯。
大夏王朝才答應和談,否則就是免談。
“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當真是欺人太甚啊。”
匈奴王死死攥緊著手中書信,他眼神當中充滿著殺意與怒意。
這太欺負人了。
這次和談,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算是鼎力相助吧?
匈奴國的一切要求,由兩大王朝支出,這還不算給你大夏面子?
結果沒想到,大夏王朝竟然如此得寸進尺。
“兩位。”
“眼下已經不是我匈奴國得理不饒人了,而是大夏王朝,太過于卑鄙無恥。”
“既然大夏要戰,那我匈奴國也無懼一戰。”
“傳本王之令,調遣大軍,出兵迎戰。”
匈奴王也是有血性的人,大夏王朝如此,他也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直接宣戰。
但此言一出,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使臣卻不由皺眉。
的確。
大夏王朝的要求太過分了,只是直接出兵也有些不好。
但他們不希望發生戰亂,倒不是怕大夏王朝,而是他們有事要做。
故此,大金王朝的使臣開口。
“王上息怒。”
“此事的確是大夏王朝的不對,只不過楊開尚書明確在書信中提到,這件事情是顧錦年抉擇。”
“我想應當是大夏皇帝信不過楊開與李善,故而派顧錦年前來監督,然而這個顧錦年做事從來不計后果,常常一意孤行。”
“所以,這件事情,不一定是大夏皇帝的意思。”
“這樣,我大金王朝派使臣前往大夏京都,覲見大夏皇帝,將此事告知大夏皇帝,這樣一來,就能更加明確,這到底是大夏的意思,還是顧錦年一個人的意思了。”
大金使臣開口,說的也在理,以致于匈奴王點了點頭。
“對,這件事情,不是他顧錦年說什么就是什么。”
“王上,應當問問大夏皇帝的意思。”
扶羅使臣也跟著開口。
此言一出,匈奴王也算是平息下怒火,不過他依舊是皺著眉頭。
“可以去問問,但顧錦年所作所為,的的確確是在挑釁我匈奴國。”
“接下來若是大夏皇帝愿意議和的話,無論如何,需再加一萬萬兩白銀。”
“這銀子,必須要讓大夏出。”
匈奴王高高在上道。
他也來了怒火。
這回兩大王朝的使臣沒有說什么了,因為顧錦年的確過分。
如此。
陳松也不廢話,立刻安排人前往大夏王朝,去問一問大夏皇帝。
而與此同時。
軍營當中。
宣戰的消息,也飛快傳開。
對于之前的求和。
軍營內屬于各有爭議,有人自然希望不要開戰,安安靜靜最好,但大部分人其實對于這次議和并不滿意。
尤其是一些年輕的將士,一部分是想要建功立業。
對于將士來說,想要提升地位,就只能通過戰爭,和平年間基本上就是熬資歷,而且熬個十年二十年,最多就是提升一級。
這還是級別不高的,要是高一點,基本上沒有希望。
而另外一批人,他們的父輩,就葬身在邊境之戰當中。
他們繼續參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父親報仇,或者為家人報仇。
自然主戰的心思濃重。
眼下,聽到要開戰后,軍營內熱火朝天,大部分人贊嘆顧錦年不愧是鎮國公的孫子。
少部分人感慨,但并沒有什么怨言。
無非是覺得可以和談,最好以和談的方式解決。
軍營內。
楊開望著顧錦年,心情有些沉重。
他其實猜到顧錦年一定不會和談,但沒想到的是,顧錦年竟會是以這種方式不和談。
“你今日所做之事,都沒有錯,但你萬不該打了李相一巴掌。”
“他畢竟是大夏宰相,此事若是傳到朝堂當中,只怕會惹來巨大的爭議。”
“朝堂當中,有諸多官員,都是李相的門生,而且天下各地,也有不少商人,也是李相的門生,不應當得罪李相的。”
楊開出聲。
認為顧錦年有些沖動。
李善是誰?
大夏宰相,他身后的勢力,恐怖無比,絕對不會比國公差。
得罪李善,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我明白。”
“只是,不能不得罪。”
“李善主張議和,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顧錦年淡淡開口。
“這......”
楊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對于李善的行為,他的感覺屬于參半。
要說李善有問題吧,他不好確定,畢竟匈奴國開的條件,的確很不錯。
倘若沒有顧錦年,他也會答應。
但要說李善沒問題,偏偏顯得太心急了。
似乎有預謀一般。
他不好參與這件事情。
朝堂當中,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小事,每一次交鋒博弈,都是各方勢力的參與。
若是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系,他都不想參與進來。
看似是顧錦年針對李善,誰能保證不是鎮國公想對當朝宰相下手呢?
朝堂當中,沒有敵人朋友可言,涉及到利益,那就是各種手段齊出,臟也好,光明正大也罷。
一方的勝利,代表著另一方出局。
參與者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倘若當真宣戰,對大夏王朝來說,的確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百姓稅收,又要增加不少。”
“只求能快速結束這場戰亂,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好的回報。”
楊開出聲。
既然顧錦年心意已決,他也沒什么好勸阻的了。
只不過,就希望這場戰爭不要太慘烈,贏了就好。
“金銀之物,無須擔心。”
“而且我有辦法,解決稅收問題。”
只是,就在楊開說完這話后,顧錦年的聲音立刻響起,臉上滿是自信。
“解決稅收問題?”
“如何解決?”
這回輪到楊開有些驚訝了。
國家要打仗,國庫雖然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可說到底還是沒銀子啊。
那么必然要向百姓征稅。
顧錦年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自有良計。”
“甚至百姓不但不需要出稅銀,反而能減少賦稅。”
顧錦年淡淡出聲。
此言一出,楊開徹底坐不住了。
要是換做別人,楊開理都不會理會,打仗征稅,這種事情天經地義,那個王朝打仗不征稅?除非是國庫滿盈。
朝廷對戰爭最大的擔心,其實就是財政問題。
大夏的確不懼戰。
可問題是,沒銀子強行打,贏了也是輸,輸了就更慘。
要是銀子足夠,打就打唄。
“能不能直說啊,老夫這心都被你勾起來了。”
“你要是不說,老夫只怕要徹夜未眠啊。”
楊開實在是心癢癢。
他好奇顧錦年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避免這個稅收問題。
然而顧錦年搖了搖頭道。
“此事,涉及太大,恕下官無禮,不能說,也說不的。”
顧錦年認真開口。
他的確有辦法,可這個辦法不能說出來。
顧錦年的策論很簡單,不讓普通百姓增加稅收,也不是針對富人,而是平攤。
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攤丁入畝。
外加上火耗歸公。
攤丁入畝,解決廣大貧苦百姓稅收難題,多田多交,無田不交,可以促進人口增加。
至于這個火耗歸公,則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雖然吏部尚書整天喊著百官俸祿少,各地官員叫苦連天,可實際上顧錦年清清楚楚的清楚。
京都內的官員還好,天子腳下,除了一些有實權,有灰色收入的簡單一些。
地方官員那個不是富的流油?
民脂民膏,外加上養廉銀,還有火耗這種東西,一個比一個富貴。
就好比貴陽郡那幫官員,那么窮苦的地方,那幫官員都能貪大量銀錢。
所以,沒什么苦不苦的,一個個只是喊苦罷了。
反正公家的銀子,能多拿點就多拿點,同時還能彰顯自己清寒苦窮。
攤丁入畝外加上火耗歸公,一定可以讓大夏王朝迅速富裕起來。
但顧錦年也清楚的很。
這政策要是下放出去。
只怕要得罪太多太多的人了,而且絕對不是百官這么簡單,是整個大夏富人階層以及中產階層。
還有各地官員。
所以想要施行這兩個政策,自己必須要做好萬全之策,想清楚想明白,同時在朝堂上,有一定的話語權,才能施行。
不然,主意雖好,但顧錦年可以保證,施展不開,各地都會阻止,甚至這些人還會到處造謠,以訛傳訛,恐嚇百姓。
故而,要萬全穩定之后,才能去施行。
“唉。”
“感情淡了。”
楊開嘆了口氣,他有些無奈,可卻沒什么好說的。
也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快速走來,在大營外急忙開口。
“寧王駕到。”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楊開神色不由一變。
顧錦年沒來之前,他便聽說寧王之事。
只不過這件事情有國公出面,外加上議和之事,楊開就沒有啰嗦什么。
眼下寧王來了,楊開還是有些變色。
寧王啊。
西境的王,論地位和權力,都不弱于鎮國公的存在。
“國公呢?”
楊開開口,替顧錦年詢問鎮國公在何處。
“回大人,鎮國公已經前往城口。”
后者回答,告知兩人。
當下,顧錦年直接起身,朝著大營外走去。
此時此刻。
潼關城城墻之上。
鎮國公緩緩聳立,李冷心也被帶上來了,只不過他現在還處于昏死狀態,暫時沒有醒來。
城下。
烈陽照耀,寧王率領數百精銳,坐在馬上,靜靜的望向鎮國公。
“顧元。”
“開出你的條件。”
寧王駕到。
他幾乎沒有任何廢話,也沒有入城,而是望著鎮國公,讓其開出條件。
城墻上。
聽著寧王如此出聲,鎮國公也很直接。
“十枚武王寶丹,百枚人龍寶丹,三千枚神通寶丹,換走黑水鐵騎。”
鎮國公開出自己的條件。
黑水鐵騎,是寧王麾下最強的鐵騎,他留不住,這是實話,索性直接換成丹藥。
顧錦年現在的確需要丹藥提升實力。
“好。”
沒有廢話,寧王直接答應。
雖然要價恐怖,但換回黑水鐵騎不虧。
“本王的兒子,你需要什么?”
寧王繼續開口。
黑水鐵騎換回來了,接下來就是他兒子。
也就在這一刻,顧錦年出現在城墻之上。
“爺爺。”
見到顧元,老爺子點了點頭,隨后看向寧王道。
“你兒子襲殺老夫孫兒,多少丹藥都換不來,他敢行兇,就注定活不了。”
顧老爺子開口。
他聲音平靜,直接告知寧王,李冷心必死無疑。
得到這個答復,寧王臉色顯得平靜。
“顧元。”
“本王的兒子不管做什么事情,也輪不到你們來處理,再如何也是交有陛下處理,讓刑部來處理。”
“你們顧家,還沒有這個權力。”
寧王開口,既然顧元不打算放人,他也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陛下有旨,西北境一切事物,由老夫全權負責,有先斬后奏之權。”
“如若你不服,大可去京都,在陛下面前,參老夫一本。”
面對這位西境的王爺,鎮國公沒有半點畏懼,也沒有半點妥協。
說完此話,他一伸手。
當下被捆綁在木樁上的李冷心被喚醒。
他睜開眼睛,有些迷離,等看到自己父王出現后,李冷心忘記了疼痛,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父王,救我,父王,快救救我。”
“父王,你一定要要救救我啊。”
“我不想死。”
李冷心幾乎是撕心裂肺的呼喊著,希望自己父王能救下自己。
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寧王沒有表現得特別心疼或者是難受,而是靜靜的注視著顧元。
“將我兒送出城。”
“之前所有事情,既往不咎,本王會備上厚禮,送去國公府。”
“也會好好管教本王之子。”
寧王再度開口,王爺的風范彰顯,即便是有求于人,寧王也沒有半點低聲下氣。
“殺。”
只是。
鎮國公沒有半點猶豫,他一揮手。
頓時有將士拔刀,朝著李冷心的頭頸斬去。
李冷心瞳孔放大,眼神當中滿是恐懼。
他死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害死了兩個賤民,卻沒想到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他以前做過比這個更令人發指的事情,也不是沒事嗎?
為何死在這件事情上?
他不甘。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當下,一顆人頭落地,直接從城墻上摔落下去,四分五裂。
此時。
所有人嘩然,即便是筑城將士也不由一個個驚愕。
這可是寧王的兒子啊。
寧王親自前來,說句實話,即便不給面子,也不至于當場斬首吧?
哪怕是顧錦年也不由心中咂舌。
自己老爺子是真的狠,而且做事果斷,沒有任何余地。
而城下,寧王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了。
自己的親子,死在自己面前,無論是誰都無法平靜,但沒有預料中那般的憤怒,寧王臉色是變了,可又沒有太大的情緒。
這有些古怪。
傳聞當中,寧王極其寵溺自己這兩個兒子,可現在的表現,顯得有些古怪。
耐人尋味。
“顧元。”
“西北戰事過后,本王一定親自奔赴京都。”
寧王深吸一口氣,他望著顧元,發出怒吼聲。
而城上。
顧老爺子無懼一切,他向前走了一步,聲音也震耳發聵。
“行刺我孫兒,這就是下場。”
“這天下誰要是敢行刺我孫兒,只要老夫不死,天涯海角,老夫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顧老爺子霸氣出聲。
他特意沒有當場誅殺李冷心,而是等寧王贖人之時,當著他的面殺。
不是不給寧王面子。
而是告訴天下人,堂堂大夏寧王,他都不會給面子,誰敢動顧錦年,他就跟誰拼命,不殺這個李冷心,往后是不是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得罪顧錦年?
顧老爺子明白,倘若天命之爭開始,顧錦年會被許多人針對,陽謀陰謀齊現。
可他不管身后事,至少現在要清楚一件事情,找顧錦年麻煩,就是與顧家為敵,做好死的準備。
不怕死,就來。
聽著顧元所言。
寧王沒有說什么,他轉身離開,回王府。
這樣的舉動,更耐人尋味。
顧錦年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說實話,本以為寧王的到來,又是一場是非,卻沒想到自己親生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寧王都沒有任何變化。
也不知道是心性問題,還是寧王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個兒子。
但不管如何,寧王走了。
而顧家也又多了一個敵人。
隨著寧王離開,顧老爺子神色平靜,而后望著顧錦年道。
“大金使臣已經前往京都,打算將此次議和之事告知陛下。”
“邊境即將要開戰了,錦年,你早些回去吧。”
老爺子開口。
讓顧錦年提前離開。
他知道,邊境之戰必然會發生。
所以他希望顧錦年早點離開,回京都等待消息。
只是,面對老爺子所言,顧錦年搖了搖頭。
“爺爺。”
“孫兒打算等開戰后離開。”
“我不希望別人說您的孫兒,就要特殊對待。”
“雖不能提槍上陣,但孫兒體內流淌的還是顧家之血。”
顧錦年開口。
去陵園之前,顧錦年也打算議和結束后就離開,無論結果如何。
但現在,他想要留下來,至少等到首戰結束再離開。
大夏將士浴血奮戰,自己卻被保護離開,這不是成了笑話?丟了顧家人的臉面?
聽到此言。
顧老爺子很欣慰。
“好。”
“周逵,這段時間你跟世子,錦年有任何需求找他就行了,爺爺有事要忙,陪不了你。”
顧老爺子開口,他讓一名隨將跟著顧錦年也好照料。
“好,爺爺您忙。”
馬上就要開戰了,老爺子的事情很多,他心里清楚,自然不會去打擾。
等顧老爺子走后。
周逵也立刻走上前來,他看起來三十來歲,五大三粗,穿著戰甲,即便是炎炎之日,也沒有褪去戰甲。
“見過世子殿下。”
“世子殿下,末將一直聽聞您的事跡,打心底佩服啊。”
周逵走了上來,滿是笑容。
“將軍客氣了。”
顧錦年拱手禮道。
“世子殿下,末將現在給您安排住處。”
周逵出聲,要給顧錦年安排住處。
“不用,就住在大營內就好,與常人一般。”
顧錦年特意叮囑一句,他不想搞的太復雜化,正常就行。
“世子殿下,這......有些不妥啊。”
周逵出聲,神色有些變化。
“沒什么不妥的。”
“就這樣安排。”
“對了,周將軍,這兩天勞煩您多給我講一些軍中之事,各方面我都要了解。”
顧錦年出聲,將士是大夏王朝最強的矛,也是大夏王朝最大的底氣。
自然要好好學習,總不可能做個紙上談兵的儒臣吧?
唯獨了解將士,明白軍中一些事情,才能更好的去調整,以及制定不同的規矩。
“行。”
“世子殿下,請。”
周逵也不是做作之人,顧錦年開口了,他也不啰嗦,立刻安排。
如此。
轉眼之間。
過了兩天時間。
大夏皇宮。
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左右而立,永盛大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面色平靜。
“傳大金使臣入殿。”
隨著魏閑之聲響起,很快一道身影朝著殿內走來。
是大金使臣。
后者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高呼大夏皇帝萬歲,隨后從衣袖之中取出一份奏折道。
“陛下,三朝議和在即,貴國宰相李善已簽署議和契文。”
“匈奴國提出銀兩賠償,礦山賠償,大金王朝與扶羅王朝,為求東荒太平,愿代替大夏王朝支付銀兩,至于礦山賠償,我大金王朝愿派十萬僧人,于邊境建下寺廟。”
“消除百姓怨魂,為兩國增加國運,而匈奴國唯一要求,便是希望大夏王朝修改史書,促使兩國友好。”
“此番議和,四方滿意。”
“然大夏世子顧錦年,單方面作廢議和契文,甚至傳聞,掌摑李相,因一己之怒,意圖東荒和平。”
“向匈奴國索要十萬萬兩白銀賠償,更是要求匈奴國主犯自裁謝罪,還要匈奴國國君下罪己詔。”
“列出不可答應之條件,根本無意議和,匈奴國國君大怒,欲要宣戰,但在扶羅與大金王朝調和之下,派臣前來大夏京都,面見圣上。”
“詢問結果,想問一問,顧錦年到底有沒有權力干涉這次議和。”
大金使臣,將所有事情全部說清楚。
來龍去脈,仔細無比。
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滿朝文武不由嘩然了。
“掌摑李相?”
“修改史書,便歸還十二城?”
“十萬萬兩白銀賠償?這,.......”
文武百官都沒想到,這次議和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有人驚呼,李相被顧錦年掌摑。
但更多人驚訝的是,這次議和,大金王朝和扶羅王朝竟然愿意為大夏支付補償?
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實話實說,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大夏完全可以答應。
甚至這段時間,滿朝文武都在權衡這次議和之事,最終大家一致覺得,補償三萬萬兩白銀,外加上修改史書,是可以接受的。
現在連三萬萬兩白銀都不用給了,只需要修改史書,這簡直是白送。
當下,有官員不禁開口。
“陛下。”
“這顧錦年只是禮部郎中,豈能作廢議和之權?”
“再者,此番大金王朝,扶羅王朝,誠意滿滿,心系東荒百姓,此乃大國善舉,還請陛下下旨,將顧錦年調回京都。”
吏部右侍郎站了出來,第一時間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很快一位位官員走了出來。
他們的意思大致一樣。
議和!
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不打仗,國家安定發展,也不會出現太多的問題。
這一刻,就連兵部尚書趙益陽都不說話了。
倒不是不想幫顧錦年,而是議和的條件太好了。
幾乎是白送給大夏王朝十二座城。
站在國家利益角度,還真別說,挺好的了,比預想當中好太多。
過了半刻。
當沒有人繼續出聲后,永盛大帝的聲音,這才緩緩響起。
“回去告訴匈奴王。”
“錦年之意,既是朕的心意。”
永盛大帝淡淡出聲。
他端坐在龍椅上,一句話讓百官皺眉,也讓大金使臣皺眉。
在所有人看來,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出面,應當給予大夏一定的壓力,而且兩大王朝愿意幫大夏王朝支付其他所有的補償。
大夏王朝沒有理由拒絕啊。
不僅僅是沒有理由拒絕,而且大夏王朝應當感到喜悅與開心。
可沒想到的是,永盛大帝竟然拒絕了?
“陛下。”
有朝臣開口,忍不住想說幾句。
然而,永盛大帝一個目光之下,后者不敢頓時不敢多語了。
“大夏圣上。”
“此番議和,為的是東荒和平,這件事情,大金王朝與扶羅王朝其實根本不需要摻和,大夏與匈奴血戰,對我等兩朝來說是一件好事。”
“但為東荒百姓,大金王朝與扶羅王朝,舍棄小利,為東荒大利,努力調和,圣上為大夏的帝王,于情應當避免戰爭,于理也應當守護東荒之境。”
“還請圣上三思。”
大金使臣開口,他注視著永盛大帝,希望對方能夠三思。
同時他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永盛大帝拒絕議和。
“朕說了。”
“錦年之意,便是朕意。”
“大夏不需要兩朝幫忙,也不需要靠別人的施舍,拿回本就屬于朕大夏的城池。”
“用這種方式拿回,對大夏來說,是一種恥辱。”
“回去告訴匈奴王,告訴大金的皇帝,還有扶羅的皇帝。”
“從一開始,朕就沒有打算議和。”
“十三年前的血債,朕要讓匈奴國血償。”
“匈奴國最大的機會,就是答應錦年的要求,這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永盛大帝開口。
這一刻,他站起身來,望著對方,神色冰冷無比。
是的。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想過議和,他就是要讓匈奴人血債血償。
至于顧錦年開出的條件,他也可以接受,歸還十二城,賠償,自裁,下罪己詔。
這個不是不可以接受。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沉默。
尤其是之前出聲的官員,一個個低著頭,面色難看。
他們明顯是主和派,卻沒想到陛下從頭到尾都沒考慮主和。
“圣上。”
“倘若當真宣戰,必再造殺孽,那個時候,東荒又要大亂,再者,大夏也不一定能贏。”
“圣上,應當息怒,三思而行。”
大金使臣開口,他也沒想到永盛大帝竟然是這種想法。
不過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依舊是請永盛大帝三思而行,希望永盛大帝能息怒。
“滾回去讓匈奴王三思而行吧。”
“還有,大金王朝和扶羅王朝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若是被朕發現兩朝敢參與進來,暗中幫助匈奴國。”
“西北還有百萬大軍坐鎮,到時候破了匈奴王庭,再馬踏扶羅古都。”
“記住,朕不是靠讀書坐上這個位置。”
“來人,送使臣離京。”
永盛大帝開口。
尤其是最后那句話,更是霸道無比。
他不是靠讀書登上這個皇位的,而是踩著一具具尸體走上去的。
一時之間,大金使臣徹底沉默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終低著頭,恭敬一拜,隨后退場。
待大金使臣離開后,永盛大帝將目光看向滿朝文武。
尤其是方才指責顧錦年之人。
“爾等應當好好反省反省了。”
“丟了大夏的臉沒關系,不要丟了大夏的骨。”
永盛大帝出聲。
說完此話,他轉身離開,沒有什么怒意,但這種沒有怒意,更讓人畏懼。
如此。
翌日。
大夏潼關城。
軍營內。
這幾天整個軍營都顯得熱鬧。
只因大夏世子,顧錦年來了。
不僅僅來了,而且跟將士們同吃同住,沒事的時候更是幫忙搬運軍需品,亦或者幫將士們寫信。
一開始,大家覺得顧錦年是在裝模作樣,可隨著兩三日的接觸,所有人都發現,顧錦年沒有半點做作。
吃,狼吞虎咽,沒有半點嫌棄。
睡,被子一蓋,沒有半點異樣。
甚至顧錦年還做了一些十分古怪的東西,拿一些雜草,浸泡在水中,封閉一天,喝起來酸酸甜甜,有點像酒,但又沒有酒味,也不上頭。
這個是最主要的,軍營嚴禁飲酒,可將士們大多數嗜酒,再加上即將要開戰了,多多少少還是掛念著。
顧錦年這么一折騰,得到了整個軍營一致好評。
而此時。
馬廄內,周逵帶著一些將士,正在為顧錦年講解一些事情。
“我大夏戰馬,強壯有力,雖不足匈奴與大金戰馬,但遠超扶羅戰馬。”
“這養馬之術,也是大夏這些年一直在研究之物,其主要原因還是血脈和飲食問題。”
“匈奴人的戰馬,乃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戰馬,血脈強大,這一點比不過,大金王朝的戰馬,吃的就是龍米,這東西咱們大夏難求。”
“倘若咱們大夏也有龍米的話,不是末將吹牛,一對一,殺匈奴人如殺雞一般。”
周逵開口,指著大夏戰馬如此說道。
而顧錦年也在仔細觀察戰馬,古代戰爭,兵器護甲其實已經沒有太大的提升了,騎兵是最強的戰斗力。
拋開無法提升的東西,這戰馬最為關鍵。
顧錦年特意過來學習,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不能培養出一批強大的戰馬,如此也算是提升大夏國力。
而就在顧錦年仔細學習時,一道身影快速走來,看見周逵無比嚴肅道。
“周將軍,鎮國公有令,速往軍中大營。”
他開口,朝著周逵一拜。
聽到這個消息,周逵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啰嗦,望著顧錦年道。
“世子殿下,末將有急事先走了。”
周逵出聲道。
“無妨,將軍忙去。”
顧錦年點了點頭,不過大致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了。
算上路程的話,估計大金使臣已經回來了,只怕要開戰了。
隨著周逵離開,顧錦年也在認真觀摩著這些戰馬。
很快,周逵來到軍機大營。
而此時,所有主要將軍齊齊出現,鎮國公正在大營當中與諸將排練戰事。
大約一個時辰后。
鎮國公的聲音響起。
“傳令下去。”
“明日出城迎戰,隨時做好沖殺準備,首戰不可輸。”
鎮國公開口。
明日要真正開戰了。
隨著命令下達,一瞬間整個軍營徹底忙碌起來了,所有人開始準備,搬運軍需品,牽來戰馬,一些將士更是直接開始演習兵陣。
顯得熱火朝天。
對于戰爭,有人畏懼,也有人期待,
而與此同時。
匈奴王庭內。
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大夏王朝,當真是霸氣啊。”
“無條件歸還十二城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讓本王賠償十萬萬兩白銀?”
“可笑,當真令人可笑。”
“是不是十三年的修養,使得大夏認為,本王的匈奴鐵騎,打不過他們大夏王朝?”
匈奴王怒吼。
王庭內,他攥緊拳頭,是真的憤怒。
再聽完大金使臣轉述之后,他氣到懷疑人生。
這一刻,沒有人再說話了。
即便是大金王朝的使臣,亦或者是扶羅王朝的使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傳本王之令。”
“明日發兵二十萬,本王倒要看看,大夏王朝有怎樣的底氣。”
“憑什么敢要本王賠款十萬萬兩白銀。”
匈奴王出聲,既然大夏王朝要戰,匈奴國也不畏懼。
“王上。”
“此番開戰,還是有些不妥啊。”
此時此刻,哈律木開口,勸阻匈奴王。
“不妥?”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么妥不妥的?”
“難不成真要匈奴國賠償十萬萬兩白銀給他們嗎?”
匈奴王注視著哈律木,眼神當中是怒意。
“非也。”
“王上,我匈奴國運被削,而且顧錦年還在大夏邊境沒有離開,萬一顧錦年又寫詩,削我匈奴國運,只怕對此戰不利啊。”
哈律木道出他心中的擔憂。
其實還是跟國運有關系。
議和是一件好事。
無論是對大夏王朝還是對匈奴國。
匈奴國戰力無敵,可問題是國運被削了三次,真保不準會發生什么意外。
“可笑。”
“一個顧錦年能如何?他是削匈奴國運不錯,但國運還在,沒有傷其根基,此戰若能勝,失去的國運都將回來。”
“十萬鐵騎之下,首戰即可大捷,難不成說,就因為一個顧錦年,我匈奴國就要忍氣吞聲?”
“再者,即便是再削國運,又能如何?死戰之下,國運受到部分影響,也改不了戰局。”
“難不成說,顧錦年還能召喚火石,砸死我匈奴十萬鐵騎?”
匈奴王來氣了。
勸阻他可以理解。
但拿一個顧錦年來勸說自己,這簡直是侮辱自己。
匈奴國連大夏王朝都不怕,居然去擔心一個顧錦年?
他是真不服。
而此言一出,哈律木沉默了,因為匈奴王說的一點沒錯。
“王上。”
“我等認為,匈奴可戰。”
“大夏王朝無非就是覺得貴國國運削弱,想要試探性一戰。”
“所以必須要給大夏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貴國的強大。”
“這樣一來的話,大夏王朝就會老實了。”
扶羅王朝的使臣開口,他現在支持開戰了。
“恩。”
“的確可以給大夏一個教訓,匈奴鐵騎,的確天下無敵,明日十萬鐵騎橫推之下,首戰屠十萬大夏將士,那個時候大夏王朝就會老實。”
“而后,大夏皇帝必然議和,即便他不想議和,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
“那個時候,就讓大夏王朝賠款,到時候條件就是我們開了。”
大金王朝的使臣也跟著開口。
他們現在轉換思路。
本來是希望以議和完成他們的利益交換,卻沒想到大夏王朝油鹽不進。
那只能通過戰爭來重新談判了。
王朝之間,也不可能一昧的退讓。
該打也要打。
“好,到時候就希望兩位能多多援助了。”
得到兩大王朝的認可,匈奴王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下。
匈奴王緩緩出聲。
“傳本王軍令。”
“擊鼓!”
“明日午時,宣戰大夏。”
他出聲,霸氣無比。
很快,匈奴國邊境,戰鼓如雷,轟轟作響。
而潼關城內,也早已經敲響戰鼓。
兩國于一個時辰后,正式宣戰,各自送往戰帖,完成最后一步。
明日午時。
決一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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