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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準備起來吧，擺八十桌，酒席擺在巷子里，左鄰右舍我親自去請，家里辛苦哥哥嫂嫂了。”蘅毅說完站起身。
修復感情的機會就這一次。
蘅家不作妖，不整幺蛾子，這往后只要不過分，給點銀錢他不會吝嗇。
但如果……
唯一的機會，希望他們不要錯過了。
蘅婆子小心翼翼道，“可是，可是這收拾整理，也需要銀錢的。”
蘅毅看著蘅婆子，抽出一個荷包。
荷包是韓巧親手縫制，顏色和他衣裳很配，上面還繡了幾片竹葉，角落有個小小的字。
韓巧那是他的名字毅，她的巧在荷包里面同一個位置。
蘅毅扯開布條，拿出兩個一兩大的碎銀子遞給蘅婆子。
蘅婆子立即喜滋滋的接過。
“你放心，一定給你收拾整理得妥妥當當。”
“嗯！”
蘅毅點頭邁步朝外面走。
他也沒指望能收拾成什么樣子，反正他那間屋子收拾干凈妥當就行。
不過他還是小瞧了銀子的作用。
他前腳走，蘅婆子后腳招呼兒媳婦們給家里來個大掃除，“給我里里外外的收拾，犄角旮旯都不能放過，收拾好了，一人給你們一百文，明兒煮肉吃！”
蘅家人早時候吃的好，這忽然間沒肉個個都受不住。
一聽明日有肉，個個眼睛冒光。
蘅婆子拿著錢，心里也熱乎乎的激動起來。
“愣著做什么？趕緊去干活，給我收拾干凈了，可不能在親戚朋友面前丟人現眼！”
“要洗的都給我洗干凈，誰要是偷懶看我不剝她的皮！”蘅婆子說著，掃了一眼四個兒媳婦。
拿著錢美滋滋的去找錢匣子。
打開錢匣子，看著里面日漸減少的銀錢，蘅婆子眉頭微蹙，“還是要把老五哄回來才行。”
老五在家，每天打點獵物回來，少也有百來文，一個月好幾兩銀子呢。
這才一個多月不往家里拿錢，這都少了好多。
蘅老頭一直沉默著。
蘅婆子又問他，“你說老五獵一只老虎能賺多少錢？”
“不大清楚，怎么也得幾百兩！”
蘅老頭說完，狠狠吸一口煙。
蘅婆子一聽幾百兩，整個人都興奮了。
“難怪給韓氏那賤皮子下聘買了那么多東西，花了那么多錢，又是金銀手鐲，這白眼狼哦，養他這么多年，都沒給我買個鐲子，哪怕是銀鐲也好啊！”
蘅婆子想著自己活了幾十年，連個銀手鐲都沒有。
越想越想哭。
看著蘅老頭，又看看錢匣子，到底沒敢拿銀錢去買銀手鐲。
“不行，等韓氏嫁進來后，一定讓她把金鐲子交出來！”
蘅婆子印象里的韓巧怯弱溫順，又笨笨的，應該很好哄。
“老頭子，你說著韓氏和老五，他們兩個真的沒有私通嗎？”蘅婆子問。
“你說呢？”蘅老頭反問。
蘅婆子是知道蘅毅的人品。
要是韓氏沒和離，他再中意也不會露出點什么。
蘅毅這個人很能忍。
不管是好是壞，都不見他有喜怒，你說他是個人吧，但他從來不表露自己的情緒、喜好。
所以他們越發得寸進尺。
所以才造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唉，你說老五咱們還能哄回來嗎？”蘅婆子嘀咕著。
要是哄不回來，這個家以后可咋整？
這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哪樣不要錢？又沒個能賺錢的。
蘅婆子真是越想越后悔，悔的腸子都青了。
蘅老頭卻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蘅毅出了蘅家前往掮客行找胡老三，胡老三見到他面露喜色。
“伯父好些了？”蘅毅問。
“嘿，真是啥也瞞不過你，你那人參……”胡老三拍拍蘅毅肩膀，“欠你個大人情！”
他是不懂人參年齡這些講究，大夫上門看了后贊嘆不已。
那幾支人參少說五六十年，藥也重新開過，老頭子服用后果然有所好轉。
蘅毅面容也緩和下來，眼角眉梢染上絲絲歡喜，“有用就好。”
“你來啥事？”胡老王問。
親自給蘅毅倒茶。
“酒席的事情還要麻煩你。”
胡老三點點頭，“商量好了？置辦幾桌？”
“八十桌！”
“……”胡老三倒抽一口氣。
“你整那么多個菜，又置辦這么多桌，禮金一分落不到你手里，但你這婚禮至少得用掉一百多兩。哎呦我滴乖乖，你這是要嚇死我呀！”
就是娶個千金小姐，都不用這般隆重。
蘅毅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杯子，“我要給阿巧姐最好的，至少盡我目前的能力給她最好的。而且我一輩子只成親一次，只要我不死，就不會給她再嫁的機會。我應該讓她風風光光出嫁，別人說起來的時候，她腰桿能挺直些。”
胡老三聽的牙酸。
這還沒成親，就護成這樣子，成親了名正言順還得了。
不過看蘅毅穿著打扮、氣色精神頭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胡老三似乎有些明白。
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那韓氏不單單賢惠，容貌也很是不錯。
“你拿命拼來的銀子，就這么花費出去，值得嗎？”胡老三問。
“值得！”
簡單兩個字，飽含太多太多。
胡老三嘿了一聲，“成吧，我一定給你打點妥當了。”
“要哪些菜，要怎么弄？請幾個大廚和我說說。”
“我不知道！”蘅毅道。
他沒有成親過，哪里知道這些。
又從來不管事，沒跟人有過太多來往。
胡老三氣笑了。
“得了得了，我欠你的。”
他拿了紙筆來，跟蘅毅說起成親的流程。
胡父恰好精神不錯，也過來坐在一邊提點補充，蘅毅全程就聽著，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不過他很認真的聽，并全部記住了，打算回去跟韓巧說，韓巧什么都懂，會細細解釋跟他聽，他就會懂了。
按照胡老三的意思，迎親的人都用蘅毅那些堂兄弟，抬腳、搬嫁妝什么的，為了吉時最好是馬車去迎接，到了鎮上再抬花轎回來，那樣子也省得一路顛簸。
蘅毅點頭。
胡老三拍他一下，“你不要光點頭，這些都需要早早安排，拿幾個兄弟抬轎也都是有講究的。”
“一要關系親近，二要力氣好，還有撒喜糖的嫂子，給煮紅雞蛋的伯娘、嬸子，你都得提前安排。”
蘅毅聽得兩眼懵逼。
是真的一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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