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唏噓。
這南越公主的心思也太重了吧!這等出挑的男子都看不上,莫不是不愿嫁到天祿來?!
席中不少貴婦人紛紛搖頭。
“這......”濯世成微愣,沒有想到琨瑜竟然這般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先前分明打探到琨瑜曾在楓林言明和親之意,又有下人親眼目睹濯明軒與琨瑜相談甚歡,卻不見琨瑜動作,這才出此下策,
想打她個措手不及,讓她沒有考慮的余地,當眾剖白心意。
沒想到琨瑜如此謹慎。
濯世成臉上笑意險些掛不住了,過了好些時候才緩過來。
“公主此言差矣,你若是無意犬子,又為何答應前來參加本王舉辦的宴會?本王可是不信,
公主只是單純的來用個飯。”濯世成含笑反駁。
琨瑜微微一笑,“濯王這可是冤枉本宮了,本宮確實是來瞻仰濯王風采,只是,除此之外,順便也見識一番錦都盛典。”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這南越公主可真不是一般的聰慧。
濯王這般犀利的質問下,她竟然都能輕描淡寫地回答,一點也不慌張,真是不簡單。
看來她并不像外面傳的那般囂張跋扈,也不像是一個紈绔不堪的千金大小姐,倒像是一個深藏不露的皇室貴女。
濯世成心中暗噎,不過臉上的神色依舊和藹。
“公主果真聰慧,既然不喜歡我兒,本王也不勉強。這杯酒,就當是本王敬公主的了。”濯世成端起桌上的一杯酒,笑著對琨瑜說道。
琨瑜微微一笑,端起酒盞一飲而盡,絲毫沒有猶豫。
“公主真是好酒量。”濯世成笑著鼓掌道。
眾人也紛紛站起身來向琨瑜敬酒,宴席總算是熱鬧起來。
或許是受氣氛感染,葉昭言也靜靜地飲了半盞酒,
不知為何,她心中有些悶悶的,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首座之側的藍色身影上,少年身姿挺拔,容貌俊美,渾身散發著一股傲然不屈的氣勢,與其說是玉樹臨風,不如說是英武不凡。
葉昭言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兩人初識之際的場景。
那時,她如亡命之徒般地闖入了他的世界,誤以為他們之間劍拔弩張、水火不容,可是后來,他救了她,幫助她逃脫危急,她這才知道他并不像她前世所知的濯家人一般。
兩人歷險數次,生死與共,雖然彼此都不曾表示什么,但葉昭言知道,他們已經建立起一種特殊的羈絆,
不管在任何時刻遭遇生死考驗,他們都會絕對信任彼此。
這讓葉昭言的心里涌出一抹異樣的情愫。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不知道這情愫還能持續幾時。
或許他們會漸漸成為陌路,直到再不來往,但那份羈絆仍舊不曾消散。
葉昭言想著,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遠處的藍色身影似有感應似的,轉過身來,朝她看來,四目相觸,她看到那雙眼眸中的淡漠瞬間轉為關切和柔和之色。
他看著她,眼中閃爍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復雜情緒,那復雜中帶著關懷,還有一絲憂慮。
葉昭言一怔,隨即便移開了目光,不再看向他。
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怎樣形容。
隨著濯逸白轉身,首座的琨瑜也跟著抬起了頭。
她的視線在少年的身影停留了一瞬,這才收回目光,低頭繼續品嘗手中的糕點。
一直暗中關注著琨瑜動靜的濯世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中的疑惑更濃。
他心中不由暗嘆。
看來這位南越公主對他的兩個兒子也不全無情誼。
“本王聽說,公主此次前往天祿,是帶著南越國君之命而來?”沉默了一會兒,濯世成突然問道。
琨瑜點頭,“正是如此。”
“不瞞公主,其中的關竅本王也是有所耳聞。”濯世成笑著說道,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琨瑜,“不知公主有何打算?”
“哦?莫非濯王高見?本宮愿聞其詳。”琨瑜淡淡笑道,軟軟地將話遞了回去。
她目光中閃耀著狡黠光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濯世成心中暗嘆,無奈道:“公主乃是南越國君的掌珠,自是要以國家為重。只是這次南越國的使臣團來到天祿,卻是帶了不少美女而來,這樣一來,恐怕是會讓天祿的諸位皇室宗親都對此動了念頭。只是這般一來,豈不是有失公主身份?”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沒想到南越使者團為了和親之事,竟然使出這般招數,實在算不得明智。
不少貴婦人聞言,更是嗤之以鼻,稍微有些身份的大家之女,都不屑以此手段籠絡夫君,南越公主竟然深諳此道。
琨瑜見狀,臉上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凈凈,使者團所帶的美女,皆是南越后宮妃子的主意,那些人與她素不對盤,自然想著看她出丑,而不巧的是,諸位大臣皆認同此道。
他們身為男子,早就對此習以為常,哪里會考慮琨瑜身為女子的臉面?
“皇室宗親固然身份尊貴,但畢竟都是年紀輕輕,血氣方剛,公主以美色吸引住他們的話,或許就能夠讓這些皇族宗親放棄本國貴女的念頭了,轉而迎娶公主。但本王卻為公主不值。”濯世成繼續循循善誘,“公主的美貌和實力,自然是讓眾人趨之若鶩,甚至讓一些身世顯赫的年青才俊甘愿放棄世家聯姻,如此好的條件,公主又何必委屈自己?”
說到這里,琨瑜原本淡定的神色已經被撼動。
“公主以為,本王之言,有沒有理?”濯世成笑呵呵地說道。
“濯王所言在理。”琨瑜輕笑,“既然如此,本宮也坦言了,此次前來天祿,確實是受父王之命,達成南越和親天祿之事。不瞞王爺,南越國內已經流言蜚語頗多,本宮雖是為和親而來,卻是帶著私心的,是想要借助南越的勢力和強大的財富,與天祿貴族結下良緣,得一個安身之所。”
琨瑜的話音剛落,眾人都紛紛驚呼出聲,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原本,他們以為公主是受到了南越皇室的命令才不得不前來天祿和親的,誰知道,她竟是帶著這樣的目的而來。
一時間,他們不禁神色復雜地看向琨瑜,若是為了替自己覓得佳婿,身份地位倒不是最為要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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