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半晌,待府中宴席散盡,眾人酒醉小憩,府中漸漸地安靜下來。
此時,一支由數十名身穿勁裝的騎兵組成的軍隊便來到了葉家的府邸。
他們下了馬,直奔葉家的正堂。
“夫人,我等奉皇命特地來此接您!”其中一名領頭的青衫漢子單膝跪地,
抱拳恭敬道。
聽到青衫漢子的稟報,正在讓人準備醒酒湯的葉扶歸停住手,露出一抹淡淡的詫異。
“你說你們奉命前來接,可有什么憑證?若是沒有憑證,我娘親豈會隨意離開府邸,萬一被人劫持怎么辦?”葉昭言趕忙走上前來,語氣凌厲地說道。
聞言,
青衫漢子臉色微變,心中暗罵這小丫頭太過多事,當即道:“陛下信物在此,還有卿王殿下親筆寫下的書信,請兩位仔細查驗!”
葉昭言看都沒看那信物,極快地打開書信看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手里的信函。
“昭言,怎么了?”葉扶歸的眼皮也跳了跳。
葉昭言將信函遞給她,抬頭看向青衫漢子,眼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氣,“這信函上的內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人不知。我等卑賤之軀,怎敢偷看信函,更何況,陛下的旨意如何讓人輕易揣測?”
葉扶歸總算看完了信函上的內容,臉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凈。
沒想到東臨帝竟然贈她和薛懷澹一座府邸同住,這次要接她去新宅邸一觀,美曰其名“府邸剛剛布置一新,趁著今日大喜慶賀,
請他二人共同去品鑒。”
青衫漢子等了一會兒,見她們沒有任何反應,再次開口,“二位就別為難小的了,快些上路吧!”
葉昭言握著手里的信函,語氣堅定,“陛下如此做,可曾問過大將軍意思?”
“小人不敢妄斷,皇命難違,還請二位移駕吧!”青衫漢子繼續勸道。
見一行人就要派出一人回宮稟報,葉扶歸擔心此事波及剛得榮寵的葉大將軍,只得輕輕嘆息一聲,“昭言,我還是先上路吧,陛下既然派人來通知了我們,說明這件事遲早會被你外公知道。”
葉昭言還想再拖,兩輛馬車已經迅速到了葉府門前,薛懷澹從打頭的馬車中走出來,滿面笑容,“扶歸,好久不久,
我來接你了!”
葉扶歸聞言心頭一震,她知道,薛懷澹肯定是先她一步收到了消息,甚至這件事有他的促使也說不準。
緊接著,薛家的幾位長老和身份最高的幾位女眷也從馬車上下來,“扶歸,我們來接你了!”
說完,幾名女眷急切地走上前來,一一布開陣勢,圍繞在葉扶歸身側,仿佛不接走她不罷休一般,甚至有人已經“親昵”地挽住了她的手。
葉昭言擠開眾人,將葉扶歸護在身后,一臉冷漠。
今日是葉大將軍慶賀之日,她因為高興,與眾將同行,都未曾將佩劍帶在身邊,此刻沒有一件趁手的兵器,少了許多威懾力。
葉扶歸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惶恐和怨憤,故作鎮定道:“你們怎么來了?”
薛懷澹哈哈一笑,“自然是卿王殿下吩咐我來的,如此大好日子,正好你我同去看看新府,不能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哎喲!”
他話還沒說完,臉色痛苦的哀嚎一聲,捂著左臉倒退了兩步。
“哥哥,你臉上是怎么了?”薛琴首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薛懷澹摸了摸火辣辣疼的左臉,緩緩移開手,只見那里紅腫一片,還破了好大一層皮,竟是被一件飛射而來的銳物所傷。
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遠處數十名全副武裝的將士策馬飛馳而來,在距離葉府大約三丈的地方,紛紛勒住韁繩,下馬而來,排列成整齊的隊伍。
這些人一身黑色鎧甲,腰挎寶刀,手拿盾牌、弓箭,嚴陣以待。
只見葉文軒和葉正平父子二人翻身下馬,一臉怒意地走到他們的面前。
看著這幅架勢,薛懷澹心頭一跳,他猜到葉家父子肯定會聞訊而來,卻不料來的這么快!
仿佛提前有所防備一般!
薛琴首和其余幾名女眷等人也嚇壞了,急忙往馬車里鉆去。
薛家的幾名長老驚慌失措地看著葉文軒等人,顫抖著嘴唇問道:“你們想要干什么?懷澹他可是陛下親賜,未來的太仆寺卿,你們怎敢放肆?”
薛懷澹看了看身后的騎兵,看著葉家父子二人咬牙道:“不管你們是何用意,皇命不可違!若是阻攔我帶走扶歸,否則......”
“否則怎樣?你還敢威脅老夫不成?”葉文軒一臉冷冽的打斷他的話,背后的銀槍一閃而出,寒光凜冽,頃刻間直指著他的咽喉。
薛懷澹感受到脖間的涼意,心中大駭,不禁倒退兩步,“你......你這是做什么?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這是皇命!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敢殺了我,你葉家勢必不能善終!”
“造反?呵呵!你這些年素無長進,倒學會了拿雞毛當令箭,開始膽大妄為!從前是我看錯你了!”葉文軒冷笑連連,手里銀槍的槍尖在對方脖頸上輕輕滑過。
冰冷的觸覺伴隨著刺痛從肌膚傳來,薛懷澹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不由自主地滾落下來。
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你......你想怎樣?”他顫聲詢問,心里很清楚葉家父子說一不二的性格。
薛琴首和另外一群薛家的女眷看見薛懷澹脖子上的鮮紅,都嚇住了,呆呆地擠在馬車的車窗邊,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
“我想怎樣?”葉文軒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我只想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收起你們薛家的小心思,我葉文軒眼里見不得臟污!”
“你......”薛懷澹掙扎著爬了起來,一張斯文的臉龐已經扭曲猙獰,他雙目赤紅地瞪著葉文軒,“你卑鄙,當初若不是你,我怎么會成為葉家贅婿,淪落到如此境地!”
葉文軒不屑一笑:“是又如何,你能當上葉家贅婿,不也是你費盡心機求來的嗎?如此微賤出身,還妄想做正經女婿?如果沒有我葉家,你如今還不知道如何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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