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此事并非他們所說的那樣,”葉昭言葉輕輕拍了拍葉扶歸的肩膀,語氣鄭重地看著她,“我并沒有被歹人侮辱。”
“你......你說什么?”
葉扶歸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淚痕,眼底寫滿了震驚,
“您沒聽錯,昭言真的沒有被歹人侮辱。”
葉昭言輕輕頷首,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與冷酷。
葉扶歸伸手抓住了葉昭言的手臂,有些激動地開口道:“昭言,你說的是真的嗎?”
葉昭言點了點頭。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葉扶歸的眼淚再次涌出了眼眶
看著女兒眼中的堅定與倔強,她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葉昭言伸出手輕輕地擦去了葉扶歸臉頰上殘留的淚水,聲音清冽:“娘親不需要為我擔心,我自幼習武,武藝高強,那些人根本奈何不得我。至于那些所謂的證據,也不過都是誣陷罷了,不足為懼。”
葉扶歸連連點頭,眼角的淚水依舊未曾停止,“娘也是這般認為,只是當娘親看到你身上那斑駁的傷痕時,還有那些人的說辭,實在是心痛不已......”
“娘親放心。”葉昭言握住葉扶歸的手掌,語氣鄭重地說道,“此事我會查清的。”
葉扶歸愣了愣,聲音有些顫抖:“昭言,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訴娘親!”
葉昭言抿唇,眼神冰冷:“我沒事,就是一場誤會罷了。”
她微微垂眸,遮掩住了眼中的復雜之色。
她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可是這份仇恨卻只能夠壓抑在心中。
娘親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
更無法藏住眼里的關切和擔憂。
她看著眼前這張尚未諳熟世間險惡的臉,又慶幸又心痛。
若不是薛懷澹,前世的葉府也不會遭遇滅門之禍……
“誤會?”
葉扶歸的心里劃過一抹異樣。
“昭言,你可知道是誰導致這等誤會?”
葉昭言搖搖頭,聲音輕飄飄地響起:“不知道。”
“娘親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葉扶歸的眉宇之間透露著幾分堅毅和果決
她的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件事情絕非是巧合。
“娘親,不必了,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葉昭言看著她,目光灼灼地說道。
“昭言,娘親不能容忍別人害你。”
葉昭言伸出手抓住了葉扶歸的衣袖,輕聲說道:“您先別著急,此事交給我吧!我自有安排!”
葉昭言的語氣之中,充斥著幾分強勢。
葉扶歸聞言,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慌亂與恐懼,看著葉昭言開口道:“昭言,你先安心養病,等到傷勢痊愈后再做打算。”
葉昭言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夫人,老爺請你前去書房。”
就在兩人談論之際,門外傳來了李嬤嬤的聲音。
葉昭言松開了葉扶歸的衣袖。
“昭言,你好生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讓人來告訴娘。”
葉扶歸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娘親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
葉扶歸應了一聲,然后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后腳一名丫鬟就端了一碗補藥進入了屋內。
竟是香柳。
明面上是薛老夫人為她挑選的丫鬟,實際上卻是薛懷澹的人。
葉昭言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前世香柳伺候她湯藥的情景。
這碗藥會不會有問題?葉昭言的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她抬頭看向站在床邊的香柳,聲音平淡而清冷:“把藥拿出去!”
香柳的身體微微怔了怔,眼中浮現出一抹惶恐之色。
她沒有想到,平日甚少接觸的大小姐突然變得如此不客氣。
她分明記得府中人人都稱大小姐不拘小節,十分平易近人。
“大小姐,老夫人特地命奴婢給你熬藥,說是這是最好的療傷藥,對您的傷勢有好處,還請大小姐將藥喝了吧!”
香柳的態度十分恭敬,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懇求的意味。
葉昭言皺了皺眉。
“這碗藥是老夫人的意思?”
香柳點點頭:“正是。“
葉昭言的眼中露出了嘲諷之色,語氣卻很溫柔:“老夫人還真是費心了。”
香柳的眼皮跳了跳。
“將藥放下吧,叫映兒進來。”
“是。”
香柳將藥碗放下,然后轉身退出了葉昭言的房間。
葉昭言動作熟練地將藥倒進了花盆里。
過了半晌,映兒從外面推門而進,端著幾樣吃食。
她將東西放好,走到葉昭言身邊跪下,滿臉淚水。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葉昭言眼中閃爍著一抹疑惑。
“這是哭什么?”
映兒搖了搖頭,用衣袖胡亂擦了擦眼角,哽咽著開口道:“沒什么,是映兒沒有照顧好大小姐,才讓大小姐受傷……”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小姐的恩情映兒無以為報,下輩子一定做牛做馬好好報答!”
葉昭言看著眼前跪著的映兒,眼中滿是詫異。
“映兒,你這是什么意思?”
映兒抬起頭,看了一眼葉昭言身上的傷,咬牙說道:“小姐,薛管家說我們沒有照顧好大小姐,將我和茱萸都打發明日出府,不許再伺候大小姐。”
葉昭言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沉。
他們竟然這么快就忍耐不住了嗎?
葉昭言一共有四個丫鬟,映兒和茱萸是從葉府過去的下人里面挑選的,她們的性格相近,彼此的感情自然很好。
此時,李嬤嬤快步走進來,身后還跟著茱萸,二人朝著葉昭言福了一禮。
茱萸眼眶通紅,忙跪伏在葉昭言身邊。
“映兒姑娘,老夫人讓你們出府,是因為前幾日你們沒能照顧好小姐,自然是不能留下,免得以后怠慢了大小姐,到時候再生出事端,還請映兒姑娘見諒。”
李嬤嬤開口說道,目光卻是停在葉昭言身上。
“今日留你們在府里伺候一日,是念在你們昔日辛苦侍奉的份上。若是不愿意,現在便可以離開了!”
換做從前,她可不敢如此硬氣。
可是最近兩日,她已經聽到風聲,大小姐過不久就要出府去了。
又見大小姐昏迷這幾日,薛老夫人十分冷淡,問都懶得問幾句。
她心中自是了然。
今日,薛管家逢命下了令遣走這兩個丫鬟,她的底氣足多了,也不怕葉昭言再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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