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生怕陳萌萌這樣還不出手,衛逸干脆哪壺不開提哪壺。
只見他面上掛著憨厚的笑,說出來的話卻直戳人心窩子:“這位同學,你的右手沒事吧?還能用嗎?我瞧著你一直捂著右臂,是不是剛剛被我的子彈擦傷了?”
“作為右撇子的狙擊手如果傷了右手,對射擊的影響可是致命的。要不這位同學你還是別逞強,趕快處理一下吧?不然傷口擴散感染了,決賽上可就端不住手中的狙擊槍了。”
衛逸冷嘲熱諷地說了這么多,原以為對方會氣的跳腳,直接上手,卻沒想到陳萌萌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古井無波地看著他,眼神幽深的讓他忍不住想打個寒顫。
“我倒是沒有料到,原來你們桑赫斯特這么的...古道熱腸。”不就是想激她出手嘛?她又不是傻子。
輕吐一口氣,將心頭的憤怒暫時壓下,陳萌萌的語氣也陰陽怪氣了起來,“奇怪,你們桑赫斯特也不是住在海邊的呀,怎么管的這么寬?”
“不過你放心,就你們桑赫斯特的實力,還輪不到我出手,估計就被收拾了。所以我右手好不好,對你們桑赫斯特的失敗都沒什么影響。”
“怎么,你們桑赫斯特輸的多了,還輸出追求了?一定要我們第一軍校全員出手才肯認輸?那萬一你們碰到的不是我們,是北卡諾伊怎么辦?畢竟你們輸給他們也不止一次了。”
和納特在一起待久了,陳萌萌覺得自己懟人的功力有了長足的進步。
她現在再也不是剛入學的時候,那個軟萌好說話的陳萌萌了。起碼也升級成了陳·鈕鈷祿·萌萌。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陳萌萌只覺得通體舒暢,但另一邊的衛逸顯然就很難受。
“你!”被陳萌萌的嘲諷戳到了萬年老三的痛處,衛逸頓時臉色鐵青,瞬間握緊了手中的狙擊槍。
強忍著舉槍的沖動,衛逸咬牙切齒地說道:“是嗎?只可惜風水輪流轉。這次的第一,一定是我們桑赫斯特的,輪到你們第一軍校去坐坐第三的位置了。”
說罷,衛逸沒好氣地瞥了陳萌萌一眼,轉身跑走,懶得再和陳萌萌掰扯,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先動了手,那就糟了。
衛逸走了之后,陳萌萌終于有時間去查看自己的傷勢。
這一看...陳萌萌的面色頓時變得古怪。
剛剛那一槍,子彈帶著勁風堪堪劃過了她的手臂,那灼熱的感覺仿佛還停留在皮膚上,本來以為自己的右臂至少也被子彈擦掉了一層皮,結果....
陳萌萌從燙的焦黑的右臂口袋中,摸出了比賽前翁辛遞給她的,又被她陰差陽錯放進了口袋里的那塊金屬片。
金屬片的表面貼的純金獎杯圖片已經不見了蹤影,鐵片上也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擦痕。如果擦痕是落在她的手臂上,她的手臂現在肯定已經血肉模糊。
但如今,金屬片內側的手臂卻毫發無傷。
她錯了,翁辛何止是一番好意,簡直就是菩薩心腸。
等她今天回去,一定要把翁辛供起來拜一拜。
在確定了自己毫發無傷之后嗎,陳萌萌心情大好,將金屬片放進了另外一個兜里,準備繼續上路。
衛逸是嗎?給我等著。
想到剛剛衛逸那不懷好意的一槍,陳萌萌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一時之間,戰意熊熊,奔跑的速度居然比之前還要快上了好幾分。
茂密的森林中,陽光從林間的縫隙灑下,一道身著灰綠色迷彩服的身影,在林間穿梭,正是之前出手偷襲陳萌萌的衛逸。
他的體能其實還算不錯,不至于落到倒數的梯隊,之所以在前期壓慢了自己的速度,就是因為昨晚阿列庫交代他,一定要盯好第一軍校這個叫陳萌萌的女生。
找到適當的時機,出手激怒她,讓她這局比賽出局。
不過這個女生,體能可真差,誰能想到她居然跑的這么慢,平白耽擱了他這么久的時間。
而且自己都那樣刺激她了,她居然還理智在線,沒有出手,反倒是自己,差點氣的上頭。
不過不管怎么說,傷了她的右手也賺了。
跨過一條淺溝,衛逸目光一掃,發現了在前方開滿白色小花的小溪邊上,安放的白色蟲形靶。
他立刻定住腳步,抬手準備射擊。
“砰”
也是在他抬手的瞬間,斜里忽然響起了一聲槍響。
衛逸迅速地轉身抬眼一看,他來時經過的半坡上,不知何時埋伏在那兒的陳萌萌站了起來,笑的一臉神秘地朝著他揮了揮手。
這個女人!怎么速度突然變快了這么多,居然跑到了自己前面,趕在自己到達之前,就埋伏在了這個靶位的附近。
衛逸暗暗吃驚,但緊接著又覺得很可笑。
看樣子自己剛剛那槍打的是卓有成效,這女人的子彈打的離他足足有兩米遠。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顆子彈估計是掠過了他頭頂的樹枝。
“你朝哪打呢?子彈都快飛走了。”衛逸出言嘲諷,“沒想到你的傷勢這么嚴重?早勸你別逞強了,早點退出比賽去找醫生治治吧。治的快的話,還能勉強趕上決賽。”
“是嗎?”站在半坡上的少女臉色未變,反而笑的更加燦爛,“我還是算了,你呆會比我更需要醫療資源,還是讓醫生們多幫幫你吧。”
“我?我可沒受一點傷。”衛逸笑了起來,但旋即又笑不出來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
巨大的聲響在自己頭頂上方響了起來,衛逸面露驚駭,像是瞬間被雷劈過了身體,眼神中帶著一絲驚疑,艱難地抬起了頭。
頭頂正上方的樹枝間,一個高高懸掛的巨大蜂巢被陳萌萌之前射出的子彈打出了一個大洞,巢穴里憤怒的黃蜂們瘋狂地涌了出來,正繞著被毀壞的蜂巢盤旋,尋找著破壞他們家園的兇手。
而衛逸,就站在離它們最近的下方!
找到敵人!蜂群瞬間集結,黑壓壓地朝著衛逸沖鋒而來。
衛逸渾身一顫,扭頭就跑。
這可是一個蜂巢的黃蜂!這他媽要是被蟄了,他還能活?
“陳萌萌,你個賤人!!!!!”衛逸用了吃奶的勁,邊跑邊罵,連背包都甩了,卻還是躲閃不及,被蟄了好多口。
整張臉、背、還有四肢,像是被狠狠地扎了幾十針一般,火辣辣的痛。
衛逸慌不擇路,連滾帶爬,沖到了溪邊一猛子扎了下去。
跳下去前,陳萌萌的聲音隨著遠處吹來的風傳到了他的耳邊:“抱歉啊,我也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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