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面不改色,云淡風輕的轉了一下手腕,軟劍快速劃過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眼里還殘留著震驚,他脖子出現一條血線,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既然不信,那就算了。
領頭之人已死,其他人也喪命在穆知許幾人的劍下。
地上都躺著黑衣人的尸體。
金吾衛死了三個,傷了七個,大家皆是震驚的看著顧凜和穆知許。
以前只知道顧凜才華橫溢,能舌戰群儒不落下風,從沒聽過他武功也十分卓絕。
還有搖光郡主,如果沒看錯的話,郡主才十五六歲。
武功造詣竟然如此深!
“金瘡藥,給你們的。”穆知許接著包袱的遮擋,拿了兩瓶金瘡藥出來。
這次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進了空間配置了許多藥物。
除了留在家里預防鼠疫和治療鼠疫的之外,各種解毒和金瘡藥是最多的。
出門在外,這幾種藥物用到的幾率更大。
事實證明她的遠見。
范璀寧見大家都看著他,瞪眼,“既然郡主賞賜,你們就用,看我做什么?”
沒眼力見的東西。
“謝郡主賞賜!”金吾衛回過神來,連忙拱手。
然后不注意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臉色瞬間扭曲。
穆知許眼里閃過笑意,覺得他們有些可愛,“不必客氣,先簡單包扎,我們離開再說。”
這批殺手來歷不明,萬一人家有后手呢?
“是!”
大家快去的處理起自己的傷口來,傷得比較重的,其他人連忙幫忙。
雪盞幾人沒受傷,她們都過去幫了把手。幾人沒覺得有什么,倒是把金吾衛的人臊得臉色通紅。
“這些人應該是沖著我來的。”顧凜在穆知許的身邊,他看著長袍沾上的幾滴血跡,眉頭略微蹙了一下。
這是阿許給他買的衣裳,糟蹋了。
“我覺得也是。”穆知許點頭贊同,他們都有這種直覺。
兩人對視了一眼,顧凜冷笑,“哼,肯定和那個女人有關。”
他說的是淑華長公主。
穆知許眉頭皺著,“我其實不太明白她為何想要置你于死地,就因為你不是她和她最愛的男人生的?”
如果是這樣,那這位淑華長公主還是讓人惡心。
虎毒不食子,她這種做法完全有悖常理。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顧凜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最大的原因,應該是舅舅留下的話吧。”
“舅舅說……”
“郡主,公子,已經收拾好了。”范璀寧拱手,打斷了顧凜的話。
穆知許眨眼,給了顧凜一個不著急的眼神,轉頭看著范璀寧,“出發!”
事不宜遲,他們不能耽擱時間。
一行人翻身上馬,好在他們傷得比較重一些的人都還能勉強騎馬。
解下來得路途很嚴峻,他們到達京畿道之前,一共經歷了五次劫殺,殺手一次比一次厲害。
金吾衛的人都死了五個。
聽墨和雪盞也受了傷,不過不嚴重。
最后一次劫殺,穆知許和顧凜心底怒了,兩人直接殺紅了眼睛。
黑衣人見到他們的瘋狂,都露出了退意。
但兩人不可能讓他們退。
一個時辰后,范璀寧看著滿地的尸體沉默無言。
他看了一眼穆知許,發現她眼底還有尚未退卻的紅色。
心里一凜,再一次把穆知許和顧凜列為不可招惹的人之一。
兩人的功夫普通一流高手都無法和他們媲美。
最可怕的是他們都才十多歲,假以時日,不僅江湖,聞名天下是絕對的。
“既然她不懂怎么收手,那我們送她一份大禮吧。”顧凜擦拭著軟劍,露出冰冷的笑容。
他臉上有少許血跡,駭然至極。
但落在穆知許的眼里,只覺得憐惜,“好,我陪你。”
所有對謹之不好的,都是與她為敵。
顧凜抿著嘴角,眼里閃過漠然,他收起軟件,握著穆知許的手。
只有這雙手,能給他溫暖。
范璀寧等人見狀,連忙轉過頭,非禮勿視。
他們早就知道了,兩人是未婚夫妻。
還記得知道時,范璀寧等人下巴掉在地上的樣子。
“進京!”顧凜清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行人把滿地尸體拋諸腦后。
拋開其他,這些殺手讓聽竹幾個成長了不少。
特別是聽墨和雪盞,整個人氣息都變了。
她們殺過人之后,身上都多了肅殺之氣。
和普通的丫鬟有很大的區別。
轉眼三天過,一行人靠近了京城,但卻在離京城還有兩天路程時被攔住了。
穆知許等人臉上戴著她制作的口罩。
“鼠疫的范圍更廣了。”范璀寧深吸一口氣。
他們到達京畿道時,就經常遇到百姓往外逃。
路上也很多空了的村子。
不過靠近京城,縣城就被封鎖,不能進出。
百姓想逃也逃不了,死了的人數不斷增加。
“來者何人?”范璀寧等人騎著高頭大馬,靠近關卡,立刻有人喝道。
現在大部分人都是往外走,除非不能出去。
進來的人很少。
京城已經是瘟疫之地,人人談之色變。
所以穆知許等人出現有些突兀。
“金吾衛奉皇上之命,接搖光郡主和裴公子進京!”范璀寧拿出自己的腰牌。
他臉上戴著口罩,守關卡的小將仔細辨認了一下,才認出來,且腰牌做不了假。
“搖光郡主?裴公子?”小將有些疑惑,搖光郡主倒是聽說了,皇上力排眾議封賞的村姑郡主。
裴公子……
“這位就是裴公子!”范璀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將,騎在棗紅色戰馬上的顧凜氣宇軒昂,哪怕戴著口罩,也掩飾不了他的霞姿月韻。
小將看了一眼,立刻拱手,“末將有眼不識泰山,見過給裴公子,見過搖光郡主。”
他認得裴公子的那雙眼睛。
“無妨,我們要進京,可以過去嗎?”顧凜擺手,寬大的袖口劃過一個好看的弧度。
“當然可以,放行!”小將立刻讓人打開關卡。
范璀寧翻身上馬,一行人策馬進了關卡。
“水越來越渾了……”小將看著他們的背影,呢喃了一句。
“大人,您剛才說什么?”
“沒說什么,好好守住關卡。”
士兵似懂非懂的撓頭,也沒多問,不是他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