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正文卷
魔域也有仙人?這尊魔仙的名頭好長。」
許應心中一怔,打量那座火海中的大墓,心道,「魔仙飛升,會飛升到哪里?難道說魔域也有一個仙界?不過魔仙的本事,應該不高吧?肯定不如仙界的仙人。」
他剛想到這里,只見魔神撐著船,船比那仙墓四周洶涌的仙火席卷著,如同浪花中一片樹葉,隨時可能淹沒在風浪之中!
許應臉色頓變,立刻感受到那無以倫比的仙道之威,從二郎真君的仙墓中傳來!
他閉上眼睛,甚至可以隱隱感覺到那火海仙墓中似有一尊無比偉岸的身形端坐,雙手結印,散發不世神光,如大日一般耀眼!
無盡仙火流水般圍繞著仙墓旋轉,那是其人死后,自身的仙道所形成的仙火,守護著陵墓,守護著尸身!
死后尚有此余威,此人生前會強大到何等程度,簡直無法想象!
許應張開眼睛,便見他們所在的船只在仙墓周圍的火流中穿梭,從巨大的火浪間穿過。
這座火海中的仙墓扭曲了四周時空,竟然讓這艘船向仙墓中跌落,船上的魔族煉氣士紛紛驚叫,面色蒼白。那尊魔神卻仿佛早就習慣了這一切,輕車熟路,調整船帆,搏擊火浪,不過多時,便從仙墓形成的火海漩浜中逃離。眾人松了口氣。
許應回頭看去,只見那仙墓越來越遠。
那魔族少女胡卓君悄悄打量許應,突然笑道:「你怎么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嚇得臉色發白?」
許應一臉老實,道:「可能我臉黑的緣故,沒辦法嚇得煞白。」
胡卓君噗嗤一笑,道:「你說話倒十分有趣。我見你一直盯著仙墓看,你從前沒有來過這里?」
許應道:「不曾來過。我是火海那邊的煉氣士。」
他指向元初大世界。
胡卓君恍然,笑道:「原來是故土來的煉氣士,難怪你沒有來過這里。故土原本是失地,近些年才收復,你想來是故土的煉氣士,難道你來自前線?」
許應驚聲道:「你怎么知道?」
胡卓君得意洋洋,笑道:「故土才收復沒有多久,還沒有多少強大的煉氣士,只有少數幾支古老的傳承前往那里,傳授絕學。你沒有見過仙墓,又是我魔族煉氣士,肯定是前線將士收的弟子,因此你的來歷一猜便知。」
許應欽佩萬分,贊道:「卓君姐姐真聰明。」
「這是自然!」胡卓君得意的挺了挺胸膛。
火海中有巨大的火浪,掀起萬里的火光,如同虹橋,魔神駕馭船只,從火浪下駛過。
許應問道:「那個仙墓中的二郎真君,是什么人物?」
胡卓君搖頭道:「我也不知。據說這座仙墓火海出現的時候,它便已經出現,具體仙墓中的仙人有過什么事跡,便不知道了。」
那尊魔神甕聲甕氣道:「我倒有所聽聞,傳聞這位二郎真君乃肉身成圣,修煉到極高的境地,成為帝君。他修成第三神眼,眉心有一只眼睛,可洞察天地幽冥,看遍諸天萬界,識破一切神通變化。」
許應聽得入神,突然心中微動:「二郎真君的這只眼睛,與奈河、蒼梧之淵類似。倘若可以練就這樣一只神眼,同時處在諸天萬界和仙界陰間之中,豈不是就可以洞察天地幽冥,看遍諸天萬界?」
他忽然想起嵬墟的那只巨眼,心頭一突:「嵬墟的那只眼睛,從何而來?」
撐船的魔神道:「傳聞他的戰力天下無雙,是古老時代最強大的戰神,戰仙!他還養著一條神犬,叫做哮天,能吞噬日月,是太古異種。」
他嘆了口氣,道:「可惜,那已經是古老歲月的傳聞了,誰也無法驗證真偽。不過,仙墓中的這尊仙人死后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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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正氣,這片火海時不時發生劇烈的暴動,每每此時,仙墓中便有不可思議的威能爆發,將火海深處的暴動鎮壓。」
許應驚訝道:「這么說來,火海深處,鎮壓有其他東西?讓我看看!」
他來到船邊向火海中看去,此時正值火海爆發,一道火光沖天而起,巨大火浪險些將他腦袋燒成灰。
胡卓君急忙探手抓住他的后領,把他拽了回來,埋怨道:「你個小煉氣士,膽子怎么這么大?真不知你怎么在前線存活下來的!」
許應撓頭,試探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實力高明的緣故?」
胡卓君啐了一口,道:「你什么境界?平日里修煉什么功法?修煉的是什么神通?」
許應滿懷驕傲,道:「我已經修成元神,平日里修煉太一先天功,神通么?有啥學啥,我學得很快!」
胡卓君聽到他已經修成元神,倒不敢輕視他,道:「太一先天功?沒有聽說過,名頭很響亮,多半是唬人的。你亮出元神,讓我看看。」
許應遲疑一下,悄悄把元神中的天道氣息壓制下來,這才祭出元神。
他這些日子深入那些被魔化的疆域,與許多村莊供奉的魔神交流,對魔道也有所了解,魔道造詣漸漸加深。
他的元神祭起,從氣息來看,與尋常魔族煉氣士的元神看起來沒有什么兩樣。
不過,當他把元神祭起,船上眾多魔族煉氣士哄堂大笑,只見許應的元神只有三寸高,小的可憐。
他們一邊嘲笑,一邊祭起自己的元神,矮的也有十多丈,高大的更是有五六十丈,恍若神魔,威風凜凜。
許應聽到他們的笑聲,便臉色漲紅,無地自容。
胡卓君兇神惡煞,狠狠瞪了那些煉氣士眼,喝道:「笑什么笑?他是前線的煉氣士,為保護后方百姓浴血廝殺,你們有什么資格嘲笑他的元神弱小?」
那些魔族煉氣士便不敢再嘲笑許應,有幾人十分羞愧,上前向許應致歉。
許應有些愕然,心道:「這些魔族不對勁!他們怎么沒有傳聞中的魔性?難道是做戲給我看?」
胡卓君向他道:「你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你在前線求學,能夠煉成元神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許應虛心求教:「卓君姐姐,我的元神真的很小嗎?」
胡卓君遲疑一下,道:「煉氣士的元神,剛修成之時便與身等高,所謂修神修身,神與身同,方能神身一體,發揮出強大的攻擊力。你的元神三寸高,的確小了那么一丁點兒……哎呀!」
她連忙笑道:「小是小了點,又不是不能用!」
許應喃喃道:「原來元神剛修出來,就與身體等高啊。」
他的元神不是小了—點兒,而是小了太多,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難怪那些魔族煉氣士會笑出聲來。
船上的魔族煉氣士多數都很友善,有人便要指點許應如何修煉道法,如何存想道象,那尊駕船的魔神也道:「你在前線機緣比較少,沒有見過什么世面。這片火海便是大世面,整個火海是個巨大的道象,倘若你能參悟,便可以領悟出不世神通!」
此言一出,船上的眾多魔族煉氣士紛紛搖頭,道:「上神,誰能參悟出這片火海道象?阿應,不要聽他的。」
撐船的魔神搖頭道:「我記得,有人煉成了火海異象。」
他沉入沉思,道:「我曾經見過那種異象,那是無邊無際的火海,我乘舟行駛在海面上,風浪大作。精\/\/華/\書/\/閣…首.發.更.新忽然有火海中有另一片火海冉冉升起,其外形如同一口洪爐,日月在那片火焰洪爐之中……
這一幕太壯觀了,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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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過去了幾萬年,袍還是記憶猶新。
胡卓君把許應拉到一邊,悄聲道:「別聽他胡說。這片火海擁有無限細節,你倘若想修成火海道象,肯定修不成。你想得到道妙,就得去看細節。比如,你看那邊火焰騰空,化作鳳凰遨游,你參悟這等道象,便是了不起的神通!還有那邊,火焰形成火龍道象!」
她伸手指去,但見這片浩瀚如同汪洋的火海中,的確有火龍火鳳火蛇金烏等各種奇異的景象,很是不凡。
甚至,還有日月星辰從火海中飛出,也是了不起的道象!
許應鼓足勇氣,道:「卓君姐姐,我想學個難的。我想參悟這片火海異象!」
胡卓君氣呼呼道:「聽人勸,吃飽飯。不聽勸,餓死王八蛋!我才懶得管你,我花了錢,得趁機賺回本來!」
她祭起元神,觀摩這片火海中的道象。
其他魔族煉氣士也抓住這個機會,紛紛觀摩存想。
他們這艘船要橫渡火海,前往對岸,須得花費三五天時間,因此他們抓緊時間,參悟修煉。
許應見狀,有樣學樣,也將自己的玲瓏袖珍的元神祭起,飛上天空,觀摩火海的各種變化。
他雖然從第一世的記憶中尋到八荒煉日爐的記憶,但那只是一段簡短的記憶,對于這門神通,他未曾有過深刻的感悟。
此時來到這片宇宙奇觀前,他自然要抓緊時機,盡情參悟。
那尊撐船的魔神見他元神祭入高空,心中一驚,正要提醒他危險,卻見一道火浪將許應的元神吞沒,待火浪過后,許應的袖珍元神竟然毫發無傷!
這個少年看起來是他們之中最弱的一個,但實際上是他們中最強的那個。
那尊魔神驚疑不定,越看許應,便越覺得熟悉,只是始終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許應將元神祭得越來越高,總覽八荒煉日爐的異象,忽而又飛到大日前方,觀察大日道象。
他甚至追隨著大日和明月,查看星辰表面的地理!
又過不久,他的元神降臨火海的海面,與鳳龍同游,去觀察一個個細節,又隨著那長達數萬里的火焰騰空,觀摩道象。
不知不覺間,他們在火海上行駛了四天時間,前方海岸已經出現,眾人各自收回元神,許應也將自己袖珍元神收起,回歸十二重樓。
此時他的元神已經來到第二重樓,修為也有了不小的提升,神完氣足,雖然小巧,但很精神。
不動用儺祖洞天的情況下,這袖珍元神,便是他最強的手段。
「你悟出大神通了?」胡卓君詢問道。
許應有些心虛,笑道:「悟出一點點兒……」
「你悟出個屁!」胡卓君訓斥道,「我跟你說過了,不求大,但求精,你偏偏去參悟什么火海,還不是屁都沒悟出?你若是聽我的參悟小一點的,這幾天時間肯定能悟出些厲害神通來!」
許應辯解道:「你沒有說過不求大,但求精……」
胡卓君伸出手,兇巴巴的敲他腦殼,一下,兩下,三下,喝道:「我為你好,你還敢頂嘴!到了岸上,跟著姐,不要四處亂跑,當心被壞人把你叼了去!」
許應摸了摸頭上的包,心道:「沒有人敢打我的頭,蓬萊仙主也不敢。要不要把這丫頭弄死……嗯,好像她沒有惡意,反而很關心我……」
這些魔族煉氣士,看起來像是好人,讓他難以下手。
終于,船只到岸,眾人跳下船,落在岸邊,紛紛向那魔神揮手作別。
那尊蒼老的魔神也擺了擺手,抓起一些錢幣,錢幣化開,化作精純的香火之氣,被袍吸收入體。
他目送許應等人遠去,又有新的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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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登船,于是駕船駛入茫茫火海。
「你們參悟火海異象,不要把元神祭得太高。元神騰空,離船太遠的話,我的船護不住你們。」
他囑咐新的船客,道,「貪多嚼不爛,你們觀察火焰中的龍鳳蛇鴉,便可以參悟出不凡神通。這些年來,我只見過—次有人能參悟出整個火海的異象……」
他古老的記憶中不覺又回想起幾萬年前的那一幕,八荒煉日爐從火海中冉冉升起,火海中日月飛出,煉日爐中也有日月飛出。
他想起了一些細節,那時他在海面上撐著船,仰頭看去,巨大的煉日爐旁邊,飄浮著一個小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轉過頭,向他看來,面目逐漸清晰。
「那個少年,驚艷了世人。」
古老的魔神回頭,看向許應離開的方向,心中默默道,「不過,那已經是四萬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少年,應該死掉了吧?如今,有一個與他模樣仿佛的人,再臨祖庭。不知道這次,會發生什么事?」
「阿應,快點跟上!磨磨蹭蹭!」
胡卓君回頭,瞪了許應一眼,催促道,「咱們須得快點走,這片地帶不安全,經常有外道魔頭出沒,獵殺我。」
許應連忙跟上她,道:「姐,外道魔頭?是什么?」
胡卓君悄聲道:「那些家伙是一些邪修,盤踞在諸天萬界,是邪惡天道下的邪惡煉氣士。他們背后有許多魔仙,經常會降臨此地,埋伏起來,向過往的煉氣士痛下殺手。」
許應呆了呆:「邪修?她口中的邪修,應該是諸天萬界的煉氣士吧?等一下!」
他的腦瓜里突然冒出一個問題:「誰才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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