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豬:、、、、、、、、、
“那個收割李逍客的斗笠男子,便是竹嬋嬋的小師弟。沒想到我們見過面。”
許應怔住,竹嬋嬋的小師弟,大周時期儺法收割世人的釣魚客,同時也是收割李逍客夫婦的劊子手!
他的修為渾厚至極,許應與他交鋒數次,哪怕許應而今修為大增,也從未沾過半點便宜!
他與泥丸宮主人,可以說是新一輩釣魚客中的佼佼者!
許應遇到大商大周時代的許多釣魚客,如圍剿儺相的五位大商煉氣士,菜農,樵夫,也都比斗笠男子和泥丸宮主人稍遜一籌。
至于已死的劍門掌教陶丹陽,九龍嶺李逍客,比他們更是遜色良多。2
這二人,絕對是天縱奇才!
“竹嬋嬋心心念念的小師弟,已經成為一個熟練的釣手,不知她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
火光乍起,青燈火焰再次卷起許應,向上一世的記憶中墜落。
北陰大帝還在苦苦堅持,催動燈焰,呼吸粗重,有些惱羞成怒,道:“孟神女,你這孟婆湯加了什么料
為何解封如此艱難”5
孟婆有些堅持不住,道:“我那迷魂湯是洗去過去記憶的,他喝了不知多少碗,早就對他沒用了!迷魂湯只是一個引子,封印他記憶的另有其物。北帝,你也感受到了吧那件東西的強橫,遠比封印鎮壓你的寶物更加可怕!”
祂打了退堂鼓,便要收手:“這件事我若是插手,只怕我也有性命之虞!老身不能奉陪了!”
北陰大帝沉默片刻,道:“當年我們四個死了,唯獨你存活,你而今又要溜走,我怕將來陰間沒有你一席之地。”
孟婆心頭一突,冷笑道:威脅我你們死了,是你們技不如人,我活下來,是我本事大!就算伱復生,我也不怕你!我比你多活六萬多年,而今法力早就在你之上了!”
話雖如此,祂還是留了下來,繼續催動三生石解開許應的封印,道:“老身是念在舊情的份上,這才助你。不是怕了你。”
臺州,委羽山洞天,周長萬里,又稱作空明洞天,乃神州第二大洞天。此洞天最是神秘,條條道道的飛升霞光直達天際,連接另一個世界,形成仙界空明通透的異象。
站在委羽山洞天中,便可以清晰的望見仙界。
北辰子祭起一座祭壇,祭壇上手臂粗的香火還在燃燒,飄向神龕,神龕中兩張鎮魔符文飄起,上面文字愈發明亮!5
北辰子與玉棠仙子二人看向神龕,面色凝重。
從香火的軌跡中,他們看到一塊神石正散發著絢麗的毫光、在香火之氣中穿行,突破兩張鎮魔符文的層層阻礙,符文上的文字雖然光芒大放,但比從前已經黯淡了不少!
除了這塊神石之外,冥冥之中傳來的恐怖力量還在不斷涌來,
侵襲兩張鎮魔符文!
隱約間,那股恐怖的力量甚至化作一男一女兩個身影,在祭壇上顯化,連祭壇也被那股恐怖力量侵擾,不斷震動!爐鼎中的香火斷斷續續,難以維系神龕的力量。
倘若香火被滅,那兩張鎮魔符文上的文字也會暫時失去法力!
“北辰!”
玉棠仙子驚叫一聲,喚道,“想想辦法!”
北辰子咬牙,取出一根又一根手臂粗細的香,點燃了插在香爐中,壯大香火之力。香火之氣維系鎮魔符文的運轉,但增加再多的香,也于事無補,并不能提升鎮魔符文的力量。
更何況,那股冥冥之中傳來的神力極為宏大,非他們所能抵御。玉棠仙子見他又取出一炷香,忍不住道:“你這樣做半點用處也沒有……”
她剛說到這里,便見北辰子現出元神,元神手持香火,親自上前敬香,經元神點燃的香火,其氣是精誠之氣,相當于燃燒自己的元神!
伴隨著香火的燃燒,北辰子的元神也化作一道道精誠之氣飄向神龕,讓鎮魔符文上的文字光芒大放!
玉棠仙子神色復雜:“北辰,你……”
北辰子白發蒼蒼,面色愴然,道:“符毅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多半遭遇不測,倘若我們失手,被破了鎮魔符文,只怕死無葬身之地!玉棠,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守住這最后的關卡!”
玉棠仙子咬牙,也將自己元神祭起,元神持著一炷香,將香火點燃。
兩道香火之氣飄向鎮魔符文,讓符文上的文字穩定下來。
然而,從冥冥中傳來的神力越來越強,催動三生石的力量,三生石光芒四射,神力貫穿香火,擊向鎮魔符文!
饒是北辰子與玉棠仙子燃燒元神,也抵擋艱難!
他們二人都是飛升期的大高手,在監視許應的這三千年期間,也曾收割幾個儺仙,在自己身上移植一些洞天,修為實力雖然不如釣魚客,但也非同小可。
他們只是燃燒自己,激發鎮魔符文自身的力量,借鎮魔符文的力量來對付三生石。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元神也禁不起這等消耗。
兩人的元神越燒越快,大有被燒成灰燼的架勢,就在此時,空明洞天突然一道仙光墜落,從仙光中傳來一個深邃的神識:“下界小神,真是狂妄,竟敢動我的封印。”
仙光照耀在神龕上。
“嗡——”
神龕中的兩張符箓光芒大放,仙光四射,一時間竟然從神龕中迸發嘹亮悅耳的仙音,蘊藏無上道妙,闡釋封、印、囚、禁的奧妙!
那塊在香火中飛行的三生石光芒頓時遭到壓制,浩浩蕩蕩的仙力竟然順著三生石來的方向逆溯,追蹤來源!
許應被團團火光纏繞,向一世又一世墜落,解開越來越多的記憶封印。
“他不是人,他是不死的鬼!”
“用不老神仙做
仙丹,法力無邊!”
“這位應哥哥,似曾見過。”
許應呼嘯墜落,又一層記憶解封,只見蒼天崩裂,瘟神的血肉覆蓋天空,無數條觸手垂落。
他的前方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城池,如仙城,散發仙光,寶氣重霄。
許應遠遠望去,仙城的城門處有文字。
“朝歌!”許應讀道。
他剛剛念出這個文字,突然一個聲音從天外傳來,聲音中帶著焦急:“許道友!許道友!速速醒來!”
許應微微一怔:“北陰大帝的聲音!”
“許道友,速速醒來!”
朝歌上空,瘟神血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北陰大帝的面孔,帶著焦急,聲音隆隆震動,“三生石承受不住,再不醒來,你便會被困在記憶之中!”
許應猛然睜開眼睛,從三生石的夢境中醒來!
與此同時,委羽山空明洞天,祭壇上,香火之氣中三生石的虛影啪的一聲炸開!
陰間酆都山上,孟婆的神女元神立刻飛身而退,駕馭奈河飄蕩而去,聲音遠遠傳來:“北陰大帝,你死的時候離我遠一些,血別濺到我身上!”
北陰大帝遙遙施禮,道:“道友放心,這個善緣我記得了。我若是被抓到,絕不會把你供出來。”
他話音剛落,許應一躍而起,頭下的三生石猛然炸開,化作齏粉!
同一時間,酆都山上空變得無比陰暗,陡然一團仙光從厚重的烏云中照射下來,嗡的一聲打在北陰大帝和許應身上,將二人照亮。
北陰大帝冷哼一聲,元神躍出,伸手一抹,便將那仙光和烏云抹去。
“此地不宜久留。”
祂很是謹慎,道“許道友,我復活一事,已經聞達仙界,又用三生石幫你尋找前世記憶,被盯上了。要不了多久,便會有人來殺我。當年我全盛時期尚且不是對手,死了這么多年,只怕更加不是對手。我們須得盡快離開冥海。
許應從三生石的迷夢中醒來,悵然若失。
他剛剛回溯到朝歌封神之戰,只看到有天神介入商周的大戰,還未看到封神之戰的真相,便被喚醒,不免有些失落。4
他也知道事態緊急。西王母把昆侖神山搬遷,東岳也是復生后便離開原址躍入冥海,顯然,這些古老的存在都認為敵人極其強大,唯恐走晚一步被人捉住。1
關于他的記憶封印,只好等到以后再說。
“酆都是你的誕生之地,北陰先生如何搬走酆都山”許應詢問道。“簡單。”
北陰大帝進入宮中換了一身衣裳,換掉了帝皇的衣裳。恢復老者打扮,提著青燈道,“我將此山,化作燈焰。”
祂將青燈拋起,但見這盞油燈越升越高,燈光越來越明亮,掛在半空,極為耀眼。光芒照射之處,連酆都神山也沒有了陰影。
待到光芒
稍稍收斂,酆都神山已經在燈焰之中。許應和北陰大帝站在山上,四周是幽幽的冥火,忽然有大魚飛來,在燈火中穿梭,圍繞酆都神山飛舞。
北陰大帝帶著許應飛出燈焰,便見那盞神燈越來越小,而大魚也變得極為細小,還沒有指頭大,像發芽的柳葉,圍繞著燈焰飛來飛去。
大魚鉆入火焰中,吸了一口冥火,腦袋上方的鼻孔里噴出。
許應看向燈焰,燈焰果然是酆都山的形狀。
如此神技,著實不可思議。
北陰大帝收拾妥當,詢問道:“許道友,我若是騎著魚在陽間行走,是否驚世駭俗”
許應點了點頭。
北陰大帝道了一聲可惜,只好提著燈,與他一起走出冥海,道:“你我不能同行,咱們就此別過,許道友,我為你打一道燈光,送你出冥海。”
許應有些不舍,有心要跟著祂,讓他幫自己解開記憶封印,于是道:“北陰先生,我也不弱,你我同行,我絕不會拖你后腿。你不用擔心會連累我,我是自愿的。”
北陰大帝遲疑一下,還是實話實說:“許道友,我不是怕我連累你,而是怕你連累我。你身上的官司,比我大多了。道友,結個善緣,放我一馬,我銘記在心!”
許應錯愕非常。北陰大帝道:“你也無須擔心,你的善緣,我一定會報。我麾下有幾個厲害角色,我不在的這些年,多半已經出息了,我這便去尋祂們。待尋回祂們之后,我再找你,為你解開記憶封印!”
祂一道燈光打出,催促道:“許道友,早點上路罷。你被抓到的時候,別連累我!”
許應張口結舌,但看到北陰大帝殷切的目光,還是走入燈光中,沿著燈光奔行。
“對了許道友,你當前往委羽空明洞天一趟,我察覺有一對男女躲在那里,與你的封印有關!’
北陰大帝將他送出冥海,這才松了口氣,立刻離開冥海,心道:“若是走的晚了,恐怕便會被包抄了!不過話說回來,我那幾個麾下不知道這些年來在做什么,是否還愿意認我這位大帝”
祂遠遠遁去。
許應順著燈光走出冥海,心道:“委羽空明洞天一對男女難道是他們”
奈河橋上,孟婆目送北陰大帝遠離冥海,也是松了口氣,低聲道:“道兄,你死得時候,千萬要講義氣一些,不要供出老身。殺你頭時,老身給你敬一炷香!善哉,善哉!”火工部好像沒人主事,這仙箓直接就丟到我們這里。要不,咱們越過雷火工部,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