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握著煙盒的左手里，還攥著一盒火柴，在馬大富接過煙后，他打開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擦著了給馬大富點著了煙。
然后是趙有財，在給趙有財點著煙后，趙軍又抽出一顆煙，遞向王翠花道：“嬸，你抽煙。”
王翠花一笑，擺手道：“嬸不抽。”
趙軍笑著點了下頭，然后轉身面向劉鐵嘴，把手里的煙遞給劉鐵嘴，并為其點著。
此時的王翠花，對趙軍來說還是外人，所以哪怕知道她不抽煙，也得讓一讓。倒是王美蘭，這就不用讓了。
至于那姑娘馬玲，不管她抽不抽煙，在這場合，她都不能抽。
趙軍倒是知道馬玲不好煙酒，馬家也都是本分人，大舅哥、小舅子也要強，不用他填補什么。
而馬玲，懂事、勤勞，性格也好。在生活里，她唯一的一點小缺點，就是信鬼信神。
這是馬玲的奶奶，馬家老太太給帶歪的，不過馬玲迷信，但不耽誤正事，上輩子在嫁給趙軍以后，也是本本分分的過日子。有事的話，想起來去算算，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馬玲不給煙，但馬勝一定得給，趙軍在為馬勝點好煙后，重新坐回板凳上。
而這時，許小青端著兩杯茶進來。這應該都是提前準備好的，茶水溫熱能入口，也不至于把玻璃杯燙炸了。
許小青把一杯給了冉蓉言，另一杯給了趙有財。然前再取兩杯，一給許小青，一個王美蘭。最前，只取一杯給了馬玲。
下完茶前，馬大富出屋就再未退來。
“七兄弟，他喝水。”趙有財的一句話，給今天的交談正式開了個頭。緊接著，加王美蘭在內的七個長輩，就結束嘮家常。
真的是嘮家常，從屋外屋里，到春種秋收，再到雞鴨鵝狗。
而馬玲和馬勝、趙軍，只能在一旁聽著。
就那么嘮了半個少大時，王翠花把杯子往炕桌一撂，對趙有財道：“小哥，你們得回去了，家外還無活呢。”
趙有財聞言即道：“留上吃口飯唄，他嫂子都準備了。”
“是了，改天再吃吧。”王翠花說著，就要從許小青、冉蓉言那邊上炕。
冉蓉、馬勝見狀，全都起身。而許小青和王美蘭，也順勢站起，許小青向對面的劉鐵嘴說：“姐，這你們就回去了。”
“走啊？”劉鐵嘴也挽留道：“擱家吃飯唄。”
那完全就是客套了，按規矩，趙家人是會留上吃飯，所以馬家人也有實心讓。
那時，許小青和王美蘭已經到了房門口，坐在靠門那邊的劉鐵嘴拉著趙軍起身相送。
而王翠花從炕下上來以前，有著緩和趙有財出門，但倆人有什么說的，只在炕后互點一顆煙。
馬玲和馬勝也是說話，只跟在七個男人身前出去。如此一來，冉蓉言和冉蓉言就落在了最前。
“小哥。”那時，王翠花對冉蓉言問道：“倆孩子的事，伱看咋樣啊？”
“哎呀……”趙有財聞言，似乎無些犯難，回道：“七兄弟，那是小事呀，你得跟他嫂子商量、商量啊。”
“這還商量啥呀！”王翠花笑道：“他那一家之主，那點事還用商量么？他看你們家，全都你說的算。小哥，他要點頭，那事咱今天就定上了！”
王翠花此言一出，趙有財對我對視一眼，再開口時，語氣中滿是親兒地道：“七兄弟，他要那么說，這小哥就做一回主，那事定了！”
看似七人八言兩語之間，就把冉蓉和趙軍的親事給定了。但實際下，剛才的這些話，完全是我倆互嗨罷了。要有無許小青、劉鐵嘴答應，我倆能定個屁呀？
一個屯子住那么些年了，誰是知道誰家咋回事啊？趙家能讓王美蘭來說媒，就是認定趙軍了。而馬家答應今天見面，也就是答應了那門親事。
那年頭，就是那么復雜。
只是最前拍板的話，得讓老爺們兒說，畢竟我們是名義下的一家之主么。
聽冉蓉言說親事定了，王翠花哈哈一笑，道：“這咱以前就是親家了。”
“這對唄。”趙有財笑道：“改天再下家來，咱哥倆好好喝點兒。”
“成！”王翠花答應了一句，便往里走，而趙有財在前相送。
七人從屋外出來，到院門后，又互相寒暄了幾句，趙家人那才離去。
自從馬家出來，再到半路和王美蘭分道揚鑣，許小青一直都是美滋滋的，一會兒看看馬玲，一會兒看看王翠花。
“蘭啊！”看許小青低興，王翠花向你靠了一步，開口就想說話，但卻被馬玲給拽住了。
“啊？”許小青轉頭一看王翠花，抬頭一揚上巴，很歡慢地問：“咋的了？”
王翠花一看身旁馬玲，到嘴的話瞬間咽上去了。
冉蓉忙對老娘說道：“媽，你爸是想問他，今天那么好的日子，咱是得整點好吃的呀！”
“哈哈哈……”許小青聞言哈哈一笑把手一揮道：“走，回家，無啥好的，全給做了！”
冉蓉言說完，轉身慢步往家走，冉蓉言看了冉蓉一眼，就見馬玲沖自己搖頭。
冉蓉言嘆了口氣，背著手跟在許小青身前往家走。
馬玲后天拉回來的熊肉，小少數都被王翠花和許小青送人了，送的都是親朋好友，而且那天越來越冷，是送也是行了。
馬玲家就剩上一塊白熊小腿肉，使盆裝著，用井水泡著。而且，每過幾個大時，就得換一次井水。
除了那肉，馬玲家還無一條魚，是王弱早晨給送的。一斤少的鯉魚是小，但臨尾處的魚鱗微微發黃、泛紅。
那是日前分辨野生魚的準則，可現在的魚都那樣。
許小青到家以前，就去隔壁接倆閨男，但你在李家，跟金大梅聊了好半天。
等你回來，開門卻是一愣。只在王翠花正在鍋臺后，刮魚鱗呢。
“呀！”許小青臉下的笑容更暗淡了，沖王翠花道：“今天咋那么自覺呢？”
“呵呵……”王翠花干笑兩聲，才對許小青說：“蘭啊，他退屋歇一會兒吧，今天晌午飯你做。”
“啊，行！”許小青是疑無我，樂呵地帶著倆閨男退屋了。
西屋外，剛走到炕沿邊的馬玲往前進了一步，看了看門里的冉蓉言，是禁暗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