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數國賽
奧數國賽
“我和衛海是從小一起打架打籃球的鐵哥們交情，也算是同門師兄弟，論起師承我算是師兄，不過衛海比我大一歲，我也就稱呼梁小姐一聲‘嫂子’了。”秦克笑嘻嘻道：
“嫂子，原本以我與衛海的交情是不想送什么禮的，不過青筠說不能空手赴宴，堅持要選些禮物來給嫂子你，算是初次見面的禮物——就是這袋子里面著的一些護膚品與香水，青筠自己也有用在——所以嫂子就收下吧，不然回到家里指不定青筠怎么埋怨我呢。”
他向衛海使了個眼色，衛海也不習慣那些虛頭巴腦的推來推去，便示意女朋友梁冰潔收下。
梁冰潔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禮物，趕緊道：“衛海，不要傻站著，快讓秦院士和寧院士入座吧。”
寧青筠溫聲道：“嫂子，你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就行，叫什么‘院士’就生分了。”她見秦克換了對梁冰潔的稱呼，自己也跟著換了稱呼。
“行，那我也就不客氣了，秦克，青筠，快坐吧。”梁冰潔是個體育姑娘，性格也有些大大咧咧的，見秦克與寧青筠態度熱情，尤其是兩人說話毫無傲氣，讓人聽著就心里舒服，便爽快地換了稱呼，同時也不禁心想，難怪網上無數人都粉他們，若是籃球隊里的姑娘們聽說自己能和這兩位大院士一起吃飯，怕不知道會多羨慕呢。
可惜自己男朋友事先說過了，此時便不好要簽名和合照了。
梁冰潔一邊張羅著讓兩人入座，一邊準備茶水，倒是衛海搔搔頭，不太習慣這樣招呼客人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秦克這樣熟悉至極的鐵哥們，只好由著梁冰潔來負責這些事。
桌子是不算大的圓桌，可以坐七八人，現在四人隔座而坐，梁冰潔左邊是寧青筠，右邊是衛海，衛海的旁邊是秦克，秦克的旁邊是寧青筠，正好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秦克與寧青筠相視而笑，對梁冰潔這個姑娘的印象都不錯。
賓主落座后，梁冰潔給眾人添上茶水，才有空仔細打量了寧青筠幾眼，然后由衷地驚嘆道：
“青筠，你長得也太好看了吧？以前我在網上看到伱的照片和視頻時已覺得非常漂亮了，現在看到真人，才發現網上那些照片都是啥啊……那些攝影師到底懂不懂拍照啊？根本就沒拍出你的美來。”
這番明顯是真心實意的話倒是夸得寧青筠小臉都有些發燙了：“哪有這么夸張，嫂子你也長得好看，英姿颯爽的，尤其是個子高身材好，我很羨慕呢。”
梁冰潔其實算不上美女，相貌頂多算中上，但不到肩膀的短發帶著女性運動員獨有的颯爽，身高也有1米77，與身高1米9多的衛海挺般配的。
簡單聊了幾句后，梁冰潔才想起還沒點菜呢，趕緊按鈴叫服務員進來點菜。
這回她點菜可就大方了，反正哪個貴的、哪個是特色菜就點哪個，心想自己男朋友有這樣的貴人朋友，可不能有半分的失禮。
秦克忙勸道：“嫂子，不用點這么多菜，我們就四個人。要不我來點菜吧？”
梁冰潔對著秦克多少有點不自然的距離感與敬畏感，也不堅持了，點了點頭。
秦克便轉頭對女服務員道：“麻煩去掉那個烤全羊，換些羊肉串來就行，另外那些店里特色菜再來三樣，加一箱啤酒。”
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女服務員進來后就一直偷偷看著他和寧青筠，見秦克開口，聽著這聲音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臉上頓時露出難掩的激動與驚喜，連連點頭，卻忘記了在手里的點菜器上下單。
秦克見狀笑笑，又重復了一遍，女服務員這才回過神來，臉紅耳赤地道歉：“不好意思，秦院士，我……我第一次看到您和寧院士，有點犯迷糊了，我……我這就下單。”
“沒事。另外我們在這里的事，不要對別人，包括你們店長提起，可以嗎？”
女服務員連連點頭，也沒向梁冰潔和衛海確定菜單，便低著頭轉身跑走了。
看著女服務員這慌慌張張的樣子，幾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這一笑，彼此的生疏與距離感便拉近了許多。
“嘖嘖，這就是名人效應啊。”梁冰潔感慨著。
秦克卻力捧自己的哥們：“嫂子，我沒怎么留意女籃，不了解你的情況，但衛海已稱得上是籃球界的名人了，最近他被媒體評為夏國CBA的年度新星，未來成就怕不會比阿聯和大姚差。估計再過一兩年，你們到外面吃飯，就會被人圍著要簽名了。”
梁冰潔聽得心里高興，嘴里卻“抱怨”著，輕輕捶了下衛海：“說來衛海這家伙，居然從沒提起過認識你們兩個。虧得我還拉著他看最近在電視上播放的你們的專題紀錄片，全程他也只字不提這事。哦對了，那個專題紀錄片叫《秦克院士和寧青筠院士的榮譽與成果展覽》，拍得很好哦，可惜有關你們的鏡頭全是以前新聞里出現的，都重新拍你們的專訪和新鏡頭。”
衛海嘴硬道：“秦克是我朋友，我記在心里就是了，有什么必要到處提的。”
他心底里是頗以秦克這樣的朋友為榮，但初來京城時的巨大挫折已將他性格里棱角與張揚磨平了不少，也讓他的心智成熟了許多，知道到處傳揚自己與秦克的關系弊大于利。
一來沒人相信，認為他吹牛不靠譜。
二來若是他與秦克是少年時期的好朋友、同門師兄弟的關系被確認了，教練員與領隊很可能真會因為秦克的關系而對他另眼相看、給予更多的機會，這更會使他遭到隊友忌恨，成為眾矢之的、受人排斥。
三來隊友教練們可能通過他與秦克攀上交情、托他向秦克求些門路之類——畢竟以秦克此時的名望地位，在哪里都能吃得開。
但衛海又怎可能向秦克張得開這樣的嘴？到時只會鬧得自己與隊友們、教練不愉快，又何必呢？
這些事情梁冰潔相對單純還沒想到，但經歷過人生低谷、吃過大虧的衛海心里是清楚的。
何況他向來心高氣傲，更希望自己憑著多年來跟隨師父秦揚輝打下的扎實籃球基礎、培養出來的戰略思維眼光，以及刻苦訓練流下的汗水，來贏得球場上隊友與對手的尊敬，而不是靠著與秦克的關系。
以上種種原因，使得衛海在外人面前、哪怕是女朋友梁冰潔面前，都絕口不提與秦克的關系。
秦克笑著打圓場：“都怪我，雜七雜八的事情太多，沒早點與衛海聚聚，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見著嫂子，不然嫂子早就應該知道我和衛海是鐵哥們了。說來我爸也很以衛海為榮，每次衛海的職業賽直播他都會準時收看的。他以前曾盼著我走上職業籃球運動員的路，可惜我最終走上了另一條路，我也引以為憾就是了。”
“哪有哪有，秦克你和青筠是做大事的人，你們研究的學問我們雖然不懂，但也知道對國家對人類都有著重大的意義。”
梁冰潔性格外向，話也多，嘴皮子可比衛海利索多了，倒是能與秦克、寧青筠都聊得來，相對衛海就嘴拙得多，只是有些不習慣地陪著笑，直到啤酒上來了，與秦克先干了一杯，話才多起來。
寧青筠也積極融入話題里。
當初衛海曾來參加秦克與寧青筠的婚禮，寧青筠也與秦克一起看過衛海的幾次比賽，相互見過幾次面，倒是認識的，與梁冰潔則是第一次見面，向來在陌生人面前比較文靜的她，這次為了給秦克面子，還是很努力地尋找些話題來與梁冰潔交流。
梁冰潔也是個會聊的，挑了個與研究有關的話題道：“說來青筠，你們的研究方向有包括地震嗎？”
寧青筠有些意外：“地震？這個我們還真沒怎么研究過。怎么了？”
“沒事沒事，就是我家鄉是川省的，近來半年已發生過13次4級以上地震，覺得有點奇怪，就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雖然一年也有不少小地震，但都是2級到3級的小地震，像4級以上的地震這么頻繁還是第一次出現。我家鄉里的人都在議論這事呢。”
寧青筠想了想道：“我們回去后聯系國家地震管理局以及夏科院的地震研究所問問。”
秦克也有些重視起來，他之前真沒留意過地震的數據。
地震往往是地質構造活動引發的，這是否意味著近年來星球的地質活動變得更加劇烈了？這與極端氣候異變有沒有關聯？
越想秦克就越是覺得，自己似乎還真忽略了地震這個關鍵的因素！
他馬上掏出手機，給流體力學實驗室的丁躍峰師兄發了消息，讓他安排人手盡可能地收集整理全世界近二十年來的全部地震數據，以及當地對應的氣候變化數據——現在姜為先與郭維陽處于半退休狀態，丁躍峰師兄已開始撐起了流體力學實驗室的大局，秦克與寧青筠沒空時便由他臨時管著整個團隊。
丁躍峰師兄辦事認真踏實，秦克將這事交給他來辦最是放心。
同時秦克通過手機里的“微光”，向青檸數據中心里完整的人工智能“微光”發下指示，讓微光也搜集公開的地震紀錄數據，到時作為驗證及補充。
見秦克聽到這些消息就不停地按手機，寧青筠擔心道：“怎么了？”
“哈哈，有點小在意這地震的事，讓人了解一下。回去咱們再細說。”秦克不想讓這些事掃了今天聚會的興致，便舉杯道：“聽說嫂子是打后衛的，衛海也是后衛，我平時也常打后衛，咱們三個后衛，再加上青筠這個后援，來來，先走一個。青筠不擅長喝酒，她只能抿一口，嫂子和衛海見諒哈。”
“走一個！”
四個酒杯碰在一起，氣氛頓時又熱鬧起來。
秦克開始興致勃勃地與衛海、梁冰潔聊起CBA的事，尤其是現代職業籃球賽的細節，較之老爸秦揚輝時代已有了很大的變化，很多細節與新式籃球訓練方式都讓秦克大覺開了眼界，寧青筠不太了解籃球，不過長期陪秦克看球賽，大概的常識和名詞還是懂的，倒也能不時插上兩句。
這頓飯倒是吃得賓主盡歡。
秦克與衛海喝啤酒喝得臉紅耳赤，醉是沒醉，但心情分外舒暢。他自從上大學后，與一起打籃球的大學男生們關系是不錯，但男生們對他多少有些敬畏，秦克與他們相處，終究及不上衛海這樣從小就打球的兄弟那般無拘無束。
而衛海也差不多。他在京城除了隊友外更是沒什么朋友，女朋友也是隊友們介紹才認識的，可以說是舉目無親，對秦克這個老鄉兼昔日的鐵哥們也是特別的看重。
兩人越喝越高興，衛海早忘記了兩人此時的身份差距，與秦克一起勾肩搭背，大聲說著打過比賽里的難忘瞬間，說到激動時還起來比劃幾手，秦克也來了興致，兩人以假動作就在包廂里斗了起來。
梁冰潔見慣了男朋友的這種狀態，倒是沒想到連秦克喝多了也是這樣，從兩人的交談里她能看得秦克對籃球是真愛，與衛海的關系也是真的鐵，不是那種裝出來的友情，不由對自己男朋友也高看了幾分。
能得到大名鼎鼎的秦院士如此真摯的友情，自己男朋友怎么也能有出息！
她見啤酒差不多喝光了，便想出去叫服務員加一箱，順便上趟洗手間，便對寧青筠道：“青筠，我出去一下。”
寧青筠正微笑看著秦克與衛海在那里“爭來爭去”呢，她是很久沒看到秦克喝得這么高興了，聞言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你出去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寧青筠見梁冰潔臉上有酒氣，但站得很穩，應該沒喝醉，便放心地點頭道：“好的，你小心點。”
誰知梁冰潔才離開幾分鐘，先前那個女服務員便慌慌張張地進來道：“秦院士、寧院士，你們的那位女性朋友與幾個客人起了沖突，被人圍起來了，你們要不要去調解一下？”
秦克、衛海、寧青筠同時一怔，衛海聽說女朋友被人圍起來，頭腦發熱，二話不說便要沖出去，秦克拉住他：“衛海，別沖動，大庭廣眾之下嫂子不會出什么事的！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他回頭本想叫寧青筠留下，但見寧青筠也站了起來，便也不勸了，對女服務員道：“這位小姐，麻煩你盡快帶我們過去現場，順便給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