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夏青陽開始大肆殺戮,風鐮在這一刻就變成了死神的鐮刀,從混沌之中帶出了一只又一直的混沌生命。
而月精輪也是沖入混沌之中,不斷地斬殺混沌生命往這殘破的世界丟下。
起初的積累是費勁的,還需要夏青陽親自動手。
這對他的消耗很大。
可是有衡天玄黃尺在,他又能夠抽取這混沌中的暴躁靈氣不斷補益自身,倒是也無懼損耗。
他有圓滿的生之道,雖然不足以掌控,但以血之道為載體就足夠可以令這世界慢慢催生出一些生命來。
雖然這些生命看起來并不怎么好看的樣子。
不過他又不是女媧娘娘,創造生命還講究美觀好看,差不多夠用就行了。
他創造這些生命的意義就在于讓這個世界散發出足夠的生靈之氣,然后吸引更多的混沌生命將領。
這個原本殘破的世界上開始染上一層‘紅銹’般的物質,他們吞噬著各種游離物質為食,以超快速的新陳代謝進行著生老病死。
在這個過程中,濃烈的神靈之氣散發了出來,而后越來越多的混沌物種降臨,讓夏青陽斬殺、繼續‘堆肥’。
那紅銹的菌毯不斷地擴張,而后在代謝的過程中也不斷地施放出一些氣體,制造出了這個世界的淺層大氣。
萬物演化,在夏青陽的眼中變得非常迅速……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所創造的,他眼看著這無數細菌一樣的小生命在短短的片刻間誕生、成長、繁衍又消亡,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人’的一生。
對于這些細菌來說,或許他眼中的剎那就是一生的時間!
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迷思:對于這些渺小的生靈來說,它們能否察覺到自己一生的短暫?
那么對于它們來說,自己又會是什么樣的存在呢?
可惜他沒辦法聆聽這些生靈的聲音,他只能默默地觀察,然后不自然地讓思緒回到了洪荒大地上。
在洪荒大地,亙古長存的便是諸圣,他們在洪荒初生之時已經存在,見證了無數生靈的生老病死,也見證了地上統治者的不斷更換。
或許道祖在紫霄宮中俯瞰洪荒的心情就和他現在是類似的?
平淡地注視著世間萬靈的生老病死,無所謂它們哪一個個體的誕生與死亡,只看種它們整個族群的繁盛與多樣化。
那么凡人的一生對于道祖來說是什么呢?
夏青陽目光看向了一個快速誕生又消亡的細菌……就是這樣的嗎?
他的前世就是凡人,他回憶著凡人概念中的一生,再將之帶入到眼前那剎那間生老病死的細菌上……
他有些感覺了。
時間,或許只是一種屬于生命個體的特殊度量概念,它對于任何不同的個體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蚍蜉的生命只有一夏,或許對于蚍蜉來說每一個日夜就是一年般的漫長,一夏對于它們來說就是一世的浩瀚!
世人形容:夏蟲不可語冰。
可諷刺的是,根據前世科學家的研究,人類也不過是地球短暫冰期中的物種,他們從未或許也不會有人能到地球暖期的模樣……
一個恍惚間,夏青陽居然把思維岔到了時光大道上面。
主要是前陣子看到了羲和的舊日投影,對時光的奧妙也有些猜測,如今不由自主就往那個方向思考去了。
這個哲學的思辨,就是:時間本不存在,只是存在與生命的思維之中。
夏青陽就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問題,如果真就拔出了思維中的時間概念,那人豈不是就和個石雕泥塑沒什么區別了嗎?
他平靜地看著這個世界慢慢在那些細菌的不斷繁殖之中恢復生機。
他催化了這個過程,讓這種細菌變得極度活躍。
在快速的迭代中,它們也在快速地完成著一些生命層次的躍遷。
這些細菌的內部結構變得越來越復雜,直至歷史性地變成了某種單細胞生命!
而后,這個世界開始往某個方向高速前進了。
單細胞變多細胞,多細胞再變成簡單的生命個體……
這個過程在夏青陽的催化中沒有持續太久,他就看到了這個世界上無數次的死亡與新生,死之道也在這個過程中被不斷地催化、提升。
因為他本身就已經將生之道給‘強行’圓滿了,這時死之道的提升倒是有些水到渠成的感覺。
生死不斷輪替之間,他對‘造化’的感悟也越來越深刻。
這就是……造化啊!
當然造化之道很難,他恐怕永遠也做不到女媧娘娘那樣。
可對于他來說能夠有各種道境的感悟,本身就是一種十分幸福的事情。
這個世界其實很小,甚至連洪荒中的一顆大千星辰都夠不上。
它也沒有什么天道,哪一天夏青陽玩膩了決定離開了,那么等待這個世界的毫無疑問只有滅頂之災。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到了這個世界上不斷進化的生命,忽然有種恐慌。
當這些生命最終進化出了智慧,并且認知到了他這個‘造物主’的存在時會怎樣?
而他,還能這么灑脫地離開這些造物嗎?
他開始對自己提出疑問。
答案恐怕是不能的。
因為他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一件最大的惡事。
那就是肆意妄為地去嘗試創造、賦予生命!
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惡,并且為之感到深深的后悔。
這種惡的感覺是如此地清晰,以至于甚至壓過了當時對準提的憤懣。
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了一件事:“行事毫無拘束,便是惡!”
惡念漸漸純化,他開始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他仗著衡天玄黃尺真的可以說是無拘無束,遇到惡人直接打殺,將之視作自己的‘經驗值’。
他先前已經知道這并非是善,而現在則是明白這其實是惡!
剖析內心,他還是深深地后悔,這與他剖析自身之善時的‘無悔’截然相反……他所悔的,便是惡,無悔為善!
下一刻,一團漆黑如墨的思維球體就從他的額前被分離了出來,然后自然而然地以衡天玄黃尺托住……再融入。
下一刻,一個渾身金絲道袍顯得無比華麗的身影出現在了夏青陽的面前,對他抱拳道:“見過道友,貧道玄黃道人。”
無約束之善,這是有約束之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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