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白澤又感覺到了那一股危機感。
不過這次不是那么明顯,只是有種淡淡的惡意襲來……他又說什么犯忌諱的話了嗎?
可是就算如此,他依然不敢抬頭看夏青陽的眼睛……那雙眼睛太嚇人了!
事實上,自從夏青陽一眼讓陸壓‘懷上二胎’之后,就已經沒人敢正眼看他一下了。
那絕對是三界最令人痛恨與懼怕的一對魔眼!
白澤有些緊張地說:“青陽教主,在下先前所說非是挑撥,只是覺得青陽教主貴為三教至尊,應當對這些事情也已經耳熟能詳才是。”
三教至尊……沒錯,他就是那個‘至尊工具人’。
夏青陽溫和地說道:“道友不要緊張,我只是覺得道友活躍于上古,對這天地秘聞都有所了解,若是不能時時請教……就太可惜了一些。”
白澤瞬間領悟了夏青陽的意思,他直接當著夏青陽的面摸出了一縷神念,然后煉入了一枚玉符之中說道:“青陽教主若是要尋我,只需通過這玉符給我傳話即可。”
夏青陽意外了一下,因為這枚融入了白澤一縷神念的玉符在手,他完全可以隨時對白澤進行定位。
倒是沒想到這位上古大能如此直接。
他想了一下,說:“我的確是有許多事情想要與道友商議一番,不如隨我一同游歷洪荒星空一段時間如何?”
夏青陽也算是明白這白澤的心思了,他很直白地說:“放心,不會限制道友的自由,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向道友請教。”
白澤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倒是不擔心夏青陽騙他。
畢竟現在夏青陽本身就是天地有數的大能了,說話做事都要考慮影響……這種身份的人一般也不會出爾反爾。
“如此,便叨擾了。”
夏青陽不再客套。
身后的十一妹心領神會,已經揮動先天靈云幡制造出了一片云床。
“我們邊走邊說。”
白澤這才上了云床,然后自然有隨侍仙子為他們擺放果盤和酒水。
白澤看著商羊很自然地做著這些事,忽然感慨地說道:“我從未想過你竟然會自愿做這些。”
商羊微微一笑道:“大概是因為教主大人從來不需要妾身去為他戰斗或者管理別人,而且我可以隨時起舞,不必顧忌眾人目光……所以,我很快樂。”
白澤漠然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妹妹其實并不適合打打殺殺……可嘆,當初的鳳族殘余為了保障延續,不得不加入了妖族天庭,而商羊這樣本不適合廝殺的存在為了鳳族延續也不得不當上十大妖帥。
隨后他又展顏一笑……至少現在她過得還不錯。
夏青陽見狀也不多說,勸酒三盞,便哈哈笑著說:“先前道友說到哪里了?”
白澤也是會意一笑道:“說道昊天玉帝掌天庭……”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說:“有些事情在下嘴里說出來,怕是有些刺耳。”
夏青陽無所謂地搖搖頭道:“無妨,本就是我讓道友說的,又怎會因此言辭而怪罪道友?”
白澤這才稍稍放心,他說:“從后續的事情發展來看,人族固然是贏得了最后天地主角的位置,可他們的勝利果實最終卻并未完全到自己手里。”
“他們作為勝利者,獲得的卻只是生存空間,而天地的尊榮卻都歸于了昊天玉帝。”
“不知青陽教主想過沒有,為何那昊天玉帝的天庭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顯得勢單力薄?”
“原本天庭掌大義,當是洪荒眾生所向往的。”
“可那時的天庭……”
有些話他還是沒說得通透。
但夏青陽明白,按照凡間的說法,就是現在的天庭屬于‘得國不正’。
當然,當年統領人族在那妖族殘殺中挺過來并贏得戰爭的人皇已經得封火云洞,三界之內等同圣人。
可是比起那三界主宰的位置,那還是差了許多啊!
尤其是,夏青陽也感覺這天道似乎一直在對人族進行一次次的削弱……仙凡隔絕也一直是道祖行事的方式。
哪怕曾經的道門祖地東勝神州,現在都要仙門歸隱讓凡人漸漸難覓仙蹤了。
于是這就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推論,道祖如此做法,是想要避免人族成為有一個巫族或者妖族最終給洪荒帶來動亂呢,還想要延續人族的氣運,延長其成為洪荒主角的時間呢?
畢竟從已知的情況來看,洪荒主角應當不是一塵不變的。
至少就龍漢初劫、巫妖大戰這兩次,洪荒主角就已經換了兩次……從這種角度來看,似乎道祖真的是在保護人族?
夏青陽琢磨了一下。
好像三清的道統都是依托人族氣運而建立的吧?
甚至就連佛門的建立也是為了教化西方人族。
而女媧成圣更是因為造化人族……
等于是這天地六圣的成圣都因人族,也因此等于是六圣共同鎮壓人族氣運……
若是人族真的做了這天地主宰……
夏青陽想到了什么,忽然間就覺得這對于天道來說恐怕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吧,那這天地的一切可能性都會因此而被掐斷!
所以道祖的確是打壓了人族。
但換個角度來看,這似乎也是讓人族的氣運可以以另一種方式綿延留長。
畢竟有六位圣人鎮壓人族氣運,壓得再厲害也不會散掉的。
那么,當夏青陽再聯想到在天庭上看到的那無邊業障時……忽然就有些明白道祖的苦心了。
當時的天庭已經被妖族禍害得滿目瘡痍業障無窮。
若是人族直接入駐天庭,那得到的恐怕不只是天地至尊之位,更有無窮的業障要收拾。
這種業障,絕不是才經歷了殘酷大戰的人族能夠承受得起的……事實上當時天下唯一能夠承受得起這份業障的,大約也就是昊天玉帝了吧。
想明白了這些之后,他心中反倒是去掉了一些芥蒂。
他說:“道友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們不該只看當下,還要回顧過去……至少在當時,沒有別人比昊天玉帝更適合當這天帝了。”
白澤意外了一下,隨后笑道:“倒是在下交淺言深了,該罰該罰。”
說著他又自飲一盞,表情上沒什么變化的樣子。
夏青陽回味過來了……
什么‘交淺言深’?
這貨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其實白澤說什么不重要,只要說些聳人聽聞的事情引起他的興趣使其能說下去就行了!
這不……先前還是交淺言深,現在就已經算是攀上交情了。
這白澤,真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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