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道那一群人被趕出王宮之后,夏青陽才抖開‘暗影斗篷’出現在了國主的身側。
沒錯,他就這么堂而皇之地杵在那位天微仙宗地仙離塵散人的面前……愣是沒有被發現呢!
這次的煉器可謂是大成功,地仙都能瞞過,想必師尊那點點神念感知肯定也能瞞過去吧。
他心滿意足地想著,隨后對國主說道:“國主不必擔心,這批正道很好打發,只需國主繼續不斷增強國勢、國運,他們就怎么也不敢碰你的。”
這黑林國主如今也是在夏青陽的言傳身教之下明白了這個道理,心中不由得感慨……好像這魔門比正道還要靠譜啊。
作為一個人道之主,他最關心的當然是他的生前尊榮以及身后哀榮。
當他知道自己生前的尊嚴受天道庇護,但只要使用延壽之法就會失掉這種庇護,便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了。
他可是知道的,當時夏青陽是如何干脆利落地將自己那位賴著王位百年的爺爺給弄死的。
他現在就不一樣了,哪怕他指著那些正道之人的鼻子罵,他們也奈何他不得……這就是生前的尊榮!
而無論生前身后,這都與他秉政時的成績息息相關。
“公子放心吧,本王知道該怎么做的。”國主語氣溫和不失威嚴,他已經漸漸地把握住了自己的定位。
夏青陽點頭,隨后風遁瞬間消失,在門口那些正道之人琢磨著接下來該怎么瞞著國主直接對‘圣血居’出手的時候,便先一步回到了‘圣血居’。
“師尊,大事不好啦,那蒼靈派帶著天微仙宗的地仙來找我們麻煩了!”
他咋咋呼呼地喊了起來,就是這么惡趣味地想要嚇唬一下師尊來著。
玄陰夫人‘嚯!’地一聲站了起來,而后糾結地左右踱步,一副真的是被嚇到了的樣子。
夏青陽反而有些無語了,他問:“師尊,要不我們先躲躲?”
他本來以為自家師尊會虎軀一震來一句:徒兒莫慌!
……結果她自己先慌了?
玄陰夫人糾結得很,他說:“這天微仙宗與我們圣門可是世仇,恐怕不會善罷甘休……這事得要從長計議……”
夏青陽眨了眨眼道:“可是,他們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從長計議是來不及啦!
玄陰夫人忽然眼神一亮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了,莫要丟了我圣門威風!”
夏青陽感覺自己瞬間要裂開,他問:“那師尊……”
玄陰夫人已經搶答道:“這是為師交給你的歷練,好好表現,為師會在暗處觀察你的。”
夏青陽:“……”
這是,讓他去送死,然后他師尊自己開溜的節奏?
這……好吧,這很魔門……
看著瞬間卷了‘圣血居’內所有財物消失不見的師尊,還有見機不妙隨之開溜的兩位長老……夏青陽就感覺胸口發堵,同時想要吐血。
就知道魔門的師尊不靠譜,這是真滴不靠譜。
不過好在玄陰夫人大約也明白‘要想馬兒跑總要喂點草’的道理,她說:“好好表現,若是你這次能夠過關,為師便傳你一門可極大增強你實力的妙法。”
這還差不多,師尊您總算要干點正經事了么……
夏青陽還想問問那妙法是什么呢,結果玄陰夫人就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隨后他才感應到,那群正道中人已經來到了這‘圣血居’的門口……師尊跑得好果斷!
夏青陽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亂的心情,戴上鬼臉面具在這院子內做了下來……既然沒有辦法了,那么就好好地唬一唬這些人吧!
給在前院的石桌前坐了下來,而后拿出酒盞自斟自飲……神秘的氛圍得要先營造起來。
要不要來點煞氣點綴?
不不不,在正道的人面前玩煞氣只可能徹底刺激對方的敏感內心……那么就收斂所有的氣息將神秘進行到底。
心中定計之后,正道一群人就在那離塵散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門口。
他心中一動,隨后衣袖一揮便將那大門打開。
同時一手端著酒杯語調寡淡地說:“遠來是客,貴客臨門還望原諒本公子不曾遠迎。”
雖說是在道歉,說的內容也很謙卑的樣子。
可是他那寡淡的語調以及全程盯著酒盞的迷離眼神,就好像是在玩味拿捏一般,讓人感到一種濃濃的神秘氣息……嗯,格調這不就來了么!
那正道的人見狀都是覺得一滯……只覺得眼前這人雖然帶著鬼臉面具,可那只是迷蒙的眼神以及慵懶的姿態,都好像是個濁世佳公子……
離塵散人眼睛微微瞇了一下,然后道:“這一代的血公子倒是有意思,雖然你刻意收斂,老夫還是從你身上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沒少殘害無辜吧!”
夏青陽聞言冷冷一笑道:“無辜?敢問諸位又是如何界定無辜的呢?”
那兩個松言道人的弟子立刻站了出來道:“我們師尊何其無辜,便是你害死了師尊!”
那一眾正道修士便是一副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夏青陽當時頭皮一緊……
他看了看這兩個小道士,忽然邪魅狂狷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在他的笑聲中,正道修士們都是一頭霧水。
離塵散人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道:“為何發笑?”
夏青陽帶著笑意道:“遭天譴之人,竟妄論無辜?”
“你胡說!”松言道人的兩個弟子立刻出言呵斥。
只是這表情過于急切了,引起了離塵散人的注意。
他嚴肅地問:“究竟怎么回事?不得隱瞞!”
夏青陽才懶得理會呢,這種語氣的提問他要是回答了,可就與自己現在的人設不符了。
好在送言道人的兩個弟子都是瑟瑟發抖,率先說道:“啟稟離塵師伯……都是那魔頭陷害的!”
避重就輕,可是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夏青陽則是帶著濃濃譏諷意味地說道:“那松言道人啊,做人稀里糊涂的,膽子倒是不小。”
“給老國主延壽不說,居然還給人做法事……這事可真是咎由自取。”
隨后他又看向那個身上明顯有著與松言道人類似氣息的神虛八境老道,也即是蒼靈派掌門松梧子道:“說起來,你們蒼靈派利欲熏心死就死了,居然還有臉找人來助拳對付我這個‘無辜’之人,也不知誰才是魔門。”
松梧子臉色瞬間憋漲得通紅,伸手指著夏青陽哆哆嗦嗦地,好像是想要罵人,只可惜詞窮。
他還沒說什么呢,離塵散人才臉色難看地說了一句:“你們怎么如此糊涂!”
“人道之主碰不得啊,延壽這種事情他一定要做,讓他自己去找不曉事的散修去就行,何必親自下場呢?”
松梧子從脖子處都被染紅了,這是羞愧的……因為在此之前他整個蒼靈派都屬于‘不曉事’的那一類。
夏青陽眨了眨眼,內心愉悅了起來……這局面,似乎是控住了?
還好他們沒上來就不管不顧地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