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坡白飄飄,這是個很有特色的名字,也是個很有性格的家伙。
看起來有些二椅子,可其實夏青陽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精純無比的太陰真氣。
四大絕地,唯有血池與障毒林會將太陰之氣融入自身練成太陰真氣……只是這兩家一個用毒一個用血煞或者人血來壓制副作用,甚至全部的功法傳承都是圍繞著這些副作用來進行的。
血池是從飲血到血煞。
那障毒林則是從歸陽丹到正陽丹再道熾陽丹……一直都在以毒丹來壓制寒毒。
或多或少都有些副作用。
而白骨洞窟則是將太陰之氣都煉入白骨幡中……他們的白骨幡是強了,可自身就弱了。
游魂坡類似,將太陰真氣用來飼養惡鬼乃至厲鬼,他們本本體應該是不怎么強的才對。
可這白飄飄偏偏給夏青陽本體很強的感覺……甚至能夠感覺到有同源的太陰真氣在其體內流淌不息。
夏青陽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白飄飄該不會是一個特殊體質者吧?
那種,剛好能夠適合修煉《太陰密卷》的獨特體質?
這白飄飄手里沒有拿著幾乎是游魂坡制式裝備的怨魂類法器,手中拿著一方絲帕有些神經質地說道:“血公子……真是好蠻狠的人哩,也不知那面具下會是一副什么面容?”
“便讓奴奴看一眼可好?”
話音落下,這位矯揉造作就差沒女裝的二椅子白飄飄已經原地倏忽一下地消失,而后飄飄忽忽如同陰魂一般,多次擦著夏青陽的身體飄過,一道道陰冷之氣刺激得他渾身皮膚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夏青陽頗心中無悲無喜,不對這種男生女相的存在有任何的歧視。
只是敏銳的靈覺感應到了什么之后,便猛地抬腳向側后踹去……
“砰!”
白飄飄顯露身影,捂著肚子吭哧吭哧地弓著身子往后連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出了擂臺。
夏青陽淡淡地說:“試探就不必了,你的遁術還不行。”
這白飄飄有意思啊,居然也練了一手風遁術,在配合著游魂坡的各種裝神弄鬼技能,還真有些唬人。
可惜他的風遁術也就是不錯,比夏青陽這種就差遠了。
白飄飄冷哼一聲,有些嗔怒模樣地說道:“奴家只是不想鬧得太難看……現在你讓我生氣了!”
話音落下,竟然是有一個冰冷的身軀從他的背后鉆了出來!
強烈的怨氣席卷全場,令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一片冰涼。
那是個半邊腐爛半邊清秀的女鬼……一個厲鬼級別的鬼物!
鬼物有分級,尋常多是普通亡魂。
可若是含怨而死,那便是怨魂。
怨魂在世間停留了一段足夠長的時間,便有大概率成為惡鬼……從惡鬼起,便是世間生靈之敵,會毫無緣由得攻擊一切生靈以發泄心中怨氣。
而惡鬼殺生到一定程度就有小概率成為厲鬼……凡間鬼物之中最為危險的存在!
那厲鬼面無表情地向夏青陽撲來……隨著它的靠近,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冰涼。
倒是有些寒毒發作的感覺……其實這是被輻射出來的陰氣入侵了。
夏青陽體內太陰真氣同樣運轉,便將這種外來陰氣阻擋在了體外。
同時沒有理會這厲鬼,身體瞬時而動,繞開一個弧線向那白飄飄本體發起攻擊……厲鬼很難對付,各種抗性都很強,除了雷法以外的其他法術都沒有什么太好的表現。
所以他決定把操控這厲鬼的人給搞定。
白飄飄對此似乎也早有準備,手中絲帕一下張開,便是形成了一張由陰氣構成的大盾。
這塊被他拿在手中的絲帕,赫然是一件護身法寶。
夏青陽的血爪沒有遲疑,直接撕在了這件法寶上面。
血煞與陰氣觸碰,仿佛摩擦出了一些幽藍的火星。
這一擊沒有能夠建功,此護身法寶極為出色。
而就在這時,對方已經完成了一道咒法,張嘴對夏青陽吐出了一道鋒銳的箭氣……由太陰真氣組成的銳箭!
他認得這咒法,便是藏經樓中有載的《陰鋒矢咒》。
他猛地一側身想要讓開……結果那道陰鋒矢竟然同步折轉,直接追蹤了他的身體位置!
若換做旁人這時候已經要中箭了。
只是夏青陽的風遁術令他能夠繼續躲閃這一擊。
同時《藏玉決》全力發揮……在風遁術的狀態下,《藏玉決》令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虛影,竟然是模糊了那陰鋒矢的鎖定。
而后那陰鋒矢便擦著夏青陽的身體過去,最終落在了他制造的模糊虛影處……落空了。
《藏玉決》隱藏修為能力雖然不是很好,可這混淆能力真是太重要了。
如今在夏青陽的多次改版之下,已經從一種隱藏類的功法變成了臨陣作戰的戰技。
白飄飄一擊落空也是意外,只是他遲滯夏青陽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所豢養的厲鬼已經又追了上去,眼看已經要抱住夏青陽了。
夏青陽的身上立刻爆發出了一團鮮紅的火光!
他在這個時候選擇保留了自己風遁術的更高深修為,而是暴露出來了自己在《血煞真火》上的造詣。
隱藏底牌并不是要將一項能力全部藏起來的,只要將那能夠改變局面的境界壓低表現,對于他來說才是最適合的。
《血煞真火》對鬼物有一定的殺傷力,但他很清楚這對厲鬼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好在他只要將之擋開一瞬就夠了。
那厲鬼身形瞬間遲滯,而他也已經利用風頓時再次脫出,繼續向白飄飄發起攻擊。
白飄飄有些不習慣這種節奏的戰斗……或者說他至今所遇之敵都還沒有能夠撐過他‘陰鋒矢’與厲鬼夾擊的存在。
而夏青陽也從他的反應中得知對方缺點了。
修為是有,也有一套自己熟悉的施法體系。
可也正是因為這套體系足夠強力,使得這白飄飄缺乏了一些應變能力……
他繼續攻擊,以風遁術不斷地變幻身位攻擊。
雖然每次都會被那絲帕給攔住,可他本身也因為要操控絲帕阻擋而有些凌亂,難以再做反制之舉。
似乎是明白這樣下去自己終究會落入下風,白飄飄便一咬牙,從懷中摸出了一個小陶罐……
“原本是想要當做決勝之器的……但留給血公子,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他鄭重地說了一句,隨后將之用力擲于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