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鍋巴:、、、、、、、、、
在稷下學宮建立一百八十余年后的一天。
名為季秋的少年,踏上了這座學宮,并將自己的名諱,銘刻在了那爭鳴堂內,被石碑所記載的諸子先賢之中。
不談天下,只言曾于稷下留名的百家諸子,滿打滿算,不過近百,無一不是名聲赫赫,于普通凡民之中驚才絕艷,萬萬里難出其一的人物。
而這名新晉揚名,名列諸子的先生。
卻不過只有十七歲而已。
17歲:這一年,你受夫子應邀,踏上稷下,爭鳴論道,使學宮祭酒孟軻得觀后世學說,窺見前路,后在諸子觀摩下,演武成天象,渡劫化金丹,博得滿堂彩。
這一年,你不過十七歲,已經名列諸子之一。
可以想象,或許在遙遠的未來,你的名諱,也當如星辰般璀璨耀眼,足以與圣者相提并論。
而在季秋入了稷下之后。
隨著他那一日爭鳴堂揚名,有關于他對于儒墨法道的見解,也慢慢開始在所有求學稷下的學士之間,傳播開來。
成一家之言,按照稷下的規矩,則可以開館授徒,在這偌大稷下,得一獨立學堂,傳經授典。
傳道三月,后可博覽百家經籍,增進自身。
于是乎,在這爭鳴論道之后的第一月,季秋便以‘太平’學說,講述起了名為太平經的經文精要。
這門當年被他作為大賢良師之際,就親自授予門徒,并在整個太平道廣泛傳播的經文,飽含了當年他革鼎天下時的見解。
雖算不得多么珍貴,但若作為講學之用,尤其是在眼下這個時代,則最為適合。
在這段時間之中,就連儒脈的大賢,比如稷下祭酒孟軻以及荀況,甚至都親自前來,坐于堂下,聽他講經,講到精妙之處,還會出言辯論一番。
一連數天,皆是如此。
直到二人各有收獲,盡皆離去,以及使得聽學之眾皆有所悟之時,季秋第一篇的講學,才算是就此告終。
而屬于太平經的超凡之道,他也教給了這些學士。
至于他們是否能夠做到身懷靈體,并且依照太平經所講,周游天下兼濟凡民,最后以此入道,就看他們自個兒的了。
不過眼下這個時代,靈氣這般濃郁。
想來誕生靈體,并能引氣入體的煉氣士,要遠遠高于久遠之后的后世。
今日他播下種子,他日究竟能夠結成何種道果。
就全憑這些聽他講法,稱他一聲‘先生’的學士們,自己自身的造化了。
此后第二月,他以兵家開辟的武道,為兵家的諸子與武夫們,講述了何為氣血武道的修行法。
第二世、第三世的修行,季秋也曾覓得過不少錘煉勁力的法門,編撰整合之后,書成一本注重中庸,根基扎實的武經,自算不上有多難。
這種行徑,雖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但若落在鉆研此道的兵家武夫眼中,卻無異于是一場地震!
哪怕是隱居于此的兵圣孫武,都不由再次震動,親身前來,后聽得季秋講述其中關節,只默聽七日,便徹底悟透,已知新道,遂閉關而去。
這些諸子之中的大賢,無一不是驚才絕艷到了極致之輩。
他們對于自己道路的見解,比之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晰,但之所以會碰到壁障,不過是因前方無路,都是摸著石頭過河,所以極為艱難而已。
但季秋的出現,就好像是給他們在那臨門一腳之前,指明了偏偏差上那么一絲的道路線索。
一剎那后,自然是茅塞頓開,徹底大悟了。
此世武道,并無系統的修行法。
因此待到季秋點名了先天穴竅、金剛肉身、身合天象,乃至于證得天人等關隘后。
兵家武道,再經過兵圣孫武以及武道諸子,在他們自己的道路上,繼續加以推演。
相信假以時日之后,當不再是那般雜亂無序。
而待到徹底功成,甚至傳遍天下之時。
他季秋,便相當于是親自推動了這個進程,參與了歷史!
不談武道初祖,兵家至圣之名。
起碼在這段記錄內,添上一筆濃墨重彩,是絕然跑不掉的!
隨著時間推移。
季秋循序漸進,對這稷下學宮越來越熟,認識的大賢也是越來越多。
同樣的,他的名聲,更是傳遍了這偌大學宮,甚至隱有往著整個齊地擴散的趨勢。
哪怕是普通的神血后裔,蕓蕓凡民,在這臨淄,也都聽聞過稷下又添一位大賢,乃名曰季子,季秋!
聲名鵲起,想來不日,就將蔓延到整個齊國,乃至于周邊疆土!
揚名百家,傳遍天下!
而到了第三月,儒法武學都告一段落。
季秋自是開始,講述起了‘煉氣’之道。
在這一條道路之上,他已經走到了金丹的極致,哪怕是以太平道意身化天地,他都已是有了三分把握。
因此在面對著一群尚且未曾入門的學士時,哪怕還未曾找回巔峰,但季秋對此,仍然是侃侃而談。
但煉氣之法,不論在哪方世界,哪個時代,從來都是最為艱難的道路。
是以在季秋這間獨立學堂內聽道者,大都對此懵懵懂懂,不甚清楚,除卻那寥寥些許的道家門徒之外,便皆是如此。
可尋道,求法,總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能在短時間內,有些許領悟,便已是極好的了。
在這個過程之中。
有一名穿著散亂,身形瘦弱,但一雙眸子卻是格外晶瑩有神的老人,位于最前,在滿堂諸士之中,顯得異常顯眼。
從最開始時,他就在這里盤膝入座,氣質縹緲,聽著季秋講述自身的煉氣之道,身形久久未動,好似一尊泥塑。
那些稷下煉氣的道家門徒,在見到這老人時,也是盡數擺出了副恭敬姿態,而季秋瞥了幾眼后,哪怕不曾對其窺視。
對于這老人的身份,也是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能在這稷下,叫得道家的門徒這般姿態者,除卻那位道首之祖外,當是再無他人了。
而他的未來。
更代表了這方天地煉氣與道的巔峰,是此前未有,也是此后絕無僅有的通天人物!
生于南楚,天泛紫意,寓意圣人降世,后幼年求學四方,渴求知識,少年之時師法天地自然,悟得道來,無師自通,踏上煉氣之途。
以凡民之身,執掌天地權柄,吞服天地之氣,可至御空而行,李耳得悟,只覺萬事萬物,皆由靈氣化成,哪怕神血后裔,亦或者天上神圣...
亦是不過如此。
食氣者神而明之,感悟天地,煉氣化神,李耳相信此道直至最后,足以媲美神圣,可以人之身,而羽化飛升也!
因此,神血與終日祭祀的神圣,那一張張往日里神秘的面紗,都已盡數被他親自撥開,從此不再偉大。
為了探索更高的道路與更遠的道,李耳踏上了走出故里的步伐,一路上他見上善若水,見大日初生,曉陰陽之別,觀四季生變,而感悟春秋一歲,終道理大成。
他建立了名為道家的學說,廣泛傳播,可能跟隨于他身畔者,不過寥寥,‘氣’之一道可以得悟之人,實在太少,令他有些寂寥。
不過好在,超凡的道路不止一條,凡民之中走出的夫子,足以與他并列,還有那諸子百家,觸類旁通,互相論道之下,也是頗有精進。
天下動蕩,爭端加劇,此時的李耳學說大成,終日困鎖于浩瀚書海之中,在外人眼里如同瘋癲,但實則,他早已返璞歸真。
這一天,他覺得時候到了,是以騎乘食氣之青牛,沿西而去,出函谷關而紫氣東來三千里,震動天下!
趙土瘋癲的神血之王,見其往西,欲阻其道,不料非是敵手,被其親手斬殺,飄然而去。
后續:???
模擬評價:此方開道之祖,過去現在未來,皆有‘影子’存在。
紫氣東來三千里!
這等天地之相,古往今來,都難有幾人修成。
季秋幾乎在講解煉氣之道的開始時,就見到了這老人,不過他看著老人不言不語,一副孤僻模樣,也沒有貿然上前搭話。
因為,這位道家的執牛耳者,很顯然是來見他的煉氣之道的。
這稷下學宮,或者說這個時代的求索者們,性格大都迥異,有不少人都有不少怪癖。
據聽說,這位道家學說的先賢,已經近十年沒有說過一句話了,更沒有離開他那間布滿典籍的閣樓。
哪怕是道家的門徒,都鮮少有人可以與他見面,更莫說是對話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在這稷下的學宮里,都有傳言說這位求得天地之氣,已經求得瘋癲,更有叫他‘老瘋子’的。
因此,若是得不到他的認可。
季秋覺得,自己縱使是與其搭話,他會不會搭理自己,也是猶未可知。
所以在這一個月內。
季秋于這講堂之中,每日講述他所修行的煉氣法一個時辰。
而老人也很默契,只聽一個時辰,便一言不發的離去。
兩人一講,一聽。
直至,最后一天。
當季秋將煉氣、道基、金丹、法相、乃至于元神的敘述,都大致籠統的做了個總結,繼而落下帷幕后。
就在他于滿座學士躬身受教之下,正欲抬腳而去之時。
李耳那本來紋絲不動的身軀,終于不再如同泥塑一般。
只見他抬起了頭。
一雙晶瑩有神的眸子,好像蘊藏了漫天星辰,其中有一抹紫意劃過,轉瞬即逝。
隨后,注視著眼前早已褪去布衣,著一身白色長袍的少年,緩緩道:
“很不錯的道路。”
“煉氣入體,鑄一大道之基,合天地之力,而辟金丹,后師法自然,證得法相。”
“此外,元神出竅,一窺大千,無窮奧妙,讓我輩著實贊嘆。”
“聽先生講法,此后應還有路才是吧。”
聽得這老人終是開口,季秋止住了外出的動作,側身回頭,聽得李耳所言,未曾猶豫,只輕輕頷首:
“不錯。”
“此路非我所辟,最后的目標,正是李老先生所提出的‘食氣而不死’。”
“那個境界,我輩稱之為‘仙’!”
兩人一問,一答。
“仙么...”
“小先生這條路,與我道家所求,如出一轍。”
“有道是,求道之術,無分高下,唯有所用乃真。”
“還請細細道來。”
老人點了點頭。
隨后便基于季秋提出的這條煉氣之路,探討了起來。
其中所摻雜的道理,開始越發玄奧,哪怕有百家學士還未離去,也不禁聽得頭暈目眩。
那是最純粹的論道,講法。
季秋的境界,遠不及李耳這位道家祖師,辟道之人。
或者說哪怕是模擬之外的那些個元神道君前來,論及對于‘道’的領悟,怕是也不及李耳。
因為這老人走到了今天。
他所求的,并非是術、更不是法,而就是最為本質的道。
他想要知道,這片天地之下所有的道理,其中看似無為,卻又無所不為,乃至包羅萬象!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這般氣魄,卻容納在了這一看似老朽的身軀里。
即使是季秋,在一番論道之后,也是不得不承認。
這,才是返璞歸真的境界!
不過幸而。
在這條元神仙道的途徑下,季秋數世積累的見解,也不是一般的深刻。
是以有關于每一個境界的精妙,他都能如數家珍,對著李耳一一道出。
直到,老人眸中愈發明亮,隨后站起身來,含笑作揖:
“老朽聽明白了。”
“小先生且看,這般可對?”
老人本來形似枯槁的身軀,開始散發點點光澤。
隨后寬敞的大袖之下,有氣體流動而出。
煉氣!
緊接著,李耳深吸一口氣,氣入丹田而成液化,漸漸凝聚于一處,化作丹道雛形。
道基!
這雛形金丹還未顯化多久,無窮無盡的玄奧銘文,便刻在了其上,綻放無窮光輝,可演化諸般法!
金丹!
嗡嗡!!
這還不算完,金丹結成,雷劫未聚,一道無形的‘域’,便從老人身軀慢慢擴散,將這獨立學堂,乃至于整個稷下,都給籠罩了起來。
季秋的呼吸,終于沉重了下。
法域!
一口氣,從無到有,破了這般多的境界,就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能做到如此...
實在了不起。
而這,竟還不算完!
天邊有濃郁的紫氣凝聚,顯化異象,將整個臨淄,乃至于周邊數城的天象,都給盡數改變。
師法天地,而成...
季秋駭然的看著眼前的李耳。
只見老人此時面對他的目光,卻是微微一笑:
“小先生這門煉氣之道,無限趨近于完善。”
“老朽不過稍稍觸類旁通,便達到了所謂的法相,其能演化而來的術與法,確實著實強大。”
“這些年枯坐閣樓,其實老朽也想清了,正準備再去這天下走一遭。”
“卻沒想到,在這里印證所學,就先將法與術的關隘給破開了,省卻不少時間。”
看著天邊有紫意翻騰,連那本來還未曾凝聚成型的金丹雷劫,都消弭于了無形,看著震動的稷下學宮,李耳目光深邃,口中輕語: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偌大的天地,不過是一座巨大的牢籠。”
“老朽追尋的越多,探求的越多,也就看得越發清楚。”
李耳背著手,目光好似要勘破這天地,看到那外界的神血之王,周朝天子,乃至于那些所謂的圣人、神圣、神人的模樣。
世人都稱他為瘋子,可孤獨的求道者看到的囚籠與天地的窒息猙獰,又豈是普通人可以窺視萬一的。
最后,老人搖了搖頭:
“小先生,你與我有莫大緣分。”
“這卷尚未完善的《道經》,便傳給你了。”
“此世除卻那莊小子外,無一能夠領悟其中奧妙,但老朽想,你應該能夠有些啟發。”
“這法相師法天地,有漫天異象而生,可撼神血之王,但以老朽來看,為何不能在體內,再證一本我相?”
“一內一外,正合一陰一陽,若能得成,則神異定當更甚矣!”
“老朽道經之中,略有所講。”
“你可參悟參悟,便當做我在你這所得的酬勞了。”
獲得尚未完善的《道經》一卷(鎮世)
是否,追本溯源?
(ps:干…手腕有點腱鞘炎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