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覺:、、、、、、、、、
回去的路上,朱瞻基滿腦子都是想的是火力至上,口徑既正義,射程即是真理這些恒古不變的道理。
幻想著等到朱棣回了應天,自己就可以直接擺脫了監國的事情。
到時候不用監國,不用管這管那的,自己就帶著幼軍去滿世界浪蕩,或者跟著鄭和的船隊直接去歐洲,去西方讓所謂的文藝復興直接胎死腹中。
又或者是直接裝備上機關槍,讓草原人提前數百年變成一個載歌載舞的民族。
今天對應天來說是個十分特殊的日子。
因為應天的第一條水泥路建成了。
儀鳳門至長江碼頭的水泥路修建的很快,隨著大量的民夫被周忱這邊以建筑公司的名義雇傭,大概只用了兩天的時間,這條當前世界的第一條水泥路就基本完工了。
然后剩下的就是后期的養護,以及細節上的處理了。
大約也就是十多天的時間,經過建筑公司這邊的勘測,這條水泥路,已經確認達到了基本的通行要求。
十二月二十三日,這是建筑公司給與工部的交付時間。
按照朱瞻基之前的規定,建筑公司雖然隸屬于工部名下,但不受工部管制,且獨立運行。
而工部這邊的任務就是對建筑公司這邊的結果進行驗收,驗收完成后,戶部結付尾款。
雖然看上去比之前麻煩了許多,但是同時卻也將各個部門的職能劃分的清楚明白了。
這幾天的天氣都不錯,水泥路的修建一事兒,自從開始后,便一直吸引著大量的人群關注。
對于這條朝廷費力修建的道路,有人看好,也有人抱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因為水泥路上一直覆蓋著一層草墊,因此也一直未曾有人目睹到水泥路的全部,加上警示的牌子不許眾人靠近,又有應天府的衙役巡視,也只是偶爾從一些草墊縫隙中能看到一抹平整的灰色地面。
但是具體的東西,這些人卻并不知曉。
朱瞻基和朱高熾來的時候,這里已經布滿了圍觀的吃瓜群眾。
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雖然周忱這邊沒有讓人去透漏水泥路的事情,但是這么多天的忙碌中。
一些消息還是散布了出去,同時朝廷學會了一種凝沙的仙術這種傳言也流傳出去了好幾個版本。
儀鳳門外,旌旗招展!
為了慶祝這大明第一條水泥路落成,朱瞻基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簡單的儀式。
儀鳳門的水泥路前,朱瞻基,朱高熾,夏原吉,金忠,蹇義,周忱,六部主事人在內的一干大小官員,今日全部到了這邊。
甚至是一直待在雞鳴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姚廣孝,也乘坐在一輛簡樸的馬車上到了這里。
朱瞻基,朱高熾,站在眾人前面。
今天的周忱神色十分興奮自從他進入仕途以來,說起來還是頭一次因為他這里,一下子幾乎聚集了大半個大明的朝廷。
看到朱瞻基這邊人來了之后,就立即走了過來行禮道:
“臣周忱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孫殿下。”
“周侍郎免禮!”
朱高熾笑著親自將周忱扶起,對于自己兒子手下這員得力助手,他也是了解過的,知道周忱也是一位難得的人才。
自然的對待周忱的態度也帶上了幾分重視。
而且他計劃中應天至順天的水泥路,將來如果確定要修建,到時候也還得多依仗這位工部的實際話事人。
因此將周忱扶起后,朱高熾就笑著指了指剛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姚廣孝,對周忱道:
“這位是太子少師姚廣孝,你應當聽過他的名字,你之前在刑部,應該沒怎么見過,今日少師來次,便是為了水泥一事而來。”
朱高熾直接向周忱講明了姚廣孝的來意。
周忱聽到朱高熾的話,自然也是急忙對姚廣孝問候了一聲。
姚廣孝見此也是行了一個佛禮,笑呵呵就道:“前些日子,貧僧便聽太子殿下說起了這水泥路的事情,這幾日私下里也是數次前來觀察。”
“只是此處管理甚嚴,水泥路也一直以草墊遮擋覆蓋,倒是讓貧僧數次撲空。”
朱瞻基聽到姚廣孝的話,有些無語。
感覺這老和尚有些矯情。
其實以姚廣孝此時的身份地位,整個大明除了少數一些地方,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可以說想去的就去的。
更別說只是來看看水泥路了,只要報上名字,別說是草墊了,就算是軍隊攔著都沒用。
朱瞻基直接對周忱吩咐道:“掀開草墊,進行測試!”
周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激動道:“是,臣領旨!”
修建水泥路的廢石廢料早已被清理一空,整條水泥路兩側看上去也是干干凈凈。
只不過因為時代的原因道路兩邊并不流行種上什么綠化的樹木,又或者其他的裝飾花草什么的,看上去倒是有些光禿禿的。
這也算是一種為安全考慮的辦法,以防有人躲藏行刺!
隨著朱瞻基一聲令下,數十個工匠也是親自站了出來,隨著幾人合力,一張張草墊隨即被人掀開。
今天天氣不錯,是個難得的暖陽。
暖陽下,隨著草墊掀開,一條寬達七丈,二十米左右的青灰色水泥路立即出現在了眾人視線當中。
青灰色的路面平整光滑,除了刻意留下來的一些縫隙,整體上看去宛如一體一般,像是一條青灰色的巨龍,橫呈在儀鳳門與長江碼頭之間。
而在朱高熾和姚廣孝的打頭下,一些六部的主事之人,又或者是有一定地位的大佬,此時也是紛紛上前開始圍觀。
有人好奇的蹲下身子,也有人干脆的直接用手去觸摸,一時間驚疑聲陣陣。
眼前的大道,看上去宛如一體而制,整體上更是幾乎沒有任何縫隙,就像是用一塊青灰色的巨石打磨而成一般。
由不得他們不震驚,要知道這個時代別說是將一塊幾丈長,數丈寬的巨石打磨到如此光滑平整所花費的時間,以及工匠。
僅僅是運送上的難度,便已經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更何況是直接用如此多的巨石直接修建成一條大道,單單是這么多石材的開采問題,便不是一項小工程了。
這種事情放在以往,幾乎是不會有人去想的,因為這里面的代價,對朝廷而言完全就是不值得的。
絕對是勞民傷財的事情。
但是眼前這條被稱作水泥路的道路呢?
這才幾日時間,所廢的工匠以及民夫又只有幾人?
也不是沒有人質疑水泥路,畢竟凝沙成石這種事情太過于玄幻。
但是隨著草墊掀開,親自感受過后,這些人也是不由得閉上了嘴!
朱高熾和姚廣孝在一起,兩人此時正毫無形象的蹲在地上。
和別人直接用手去觸摸不同,兩人則是從侍衛手里直接拿過了一把刀,對著水泥路面就開始敲打劈砍起來。
但是事實證明,水泥也不愧是水泥,雖然現下的水泥只是最原始的水泥,然而堅固的本質卻沒有太大的區別。
即使用鋒利的刀去砍,也僅僅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印記。
“不可思議!”
朱高熾再次換了幾個地方親自對路面進行了一番測試之后,臉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些震撼的表情。
水泥路的鋪設他是親眼所見的,知道這條路都是用一些沙石與水泥攪拌混合然后鋪就的。
最初時這里甚至和普通的沙石也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他還在上面輕松的就留下了一個腳印。
但是不過短短幾日間,這水泥路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哪怕是用刀劈砍都無法進行破壞。
他不知道這是一種怎么樣的變化。
但是驚奇的同時,他的眼睛也是在發亮。
水泥,沙石,水,除開他不知道如何生產的水泥外,其他的兩樣東西算不得珍惜,甚至可以說是隨處可見了。
而水泥的成本他自然也是問過朱瞻基的,知道這種東西的成本也是極其低廉,甚至并不比普通的沙石昂貴到哪里去。
所廢的不過只是一些單純的工匠,但是對這個時代而言,工匠自然是算不得珍貴的。
更別說往日里用燒制的磚石來鋪路了,不僅磚石需要特制的土壤,所耗費的人力,也并不比水泥來的更少。
甚至鋪路更是麻煩,不僅容易下陷,甚至重物碾壓時更是極易破碎!
想到這些,朱高熾就開始眼睛就越發的明亮起來。
水泥的優勢越明顯,好處越多,也就意味著自己想修建一條應天至順天的的水泥路就越發的成了可以實現的事情。
只要這么一條道路建成,將來無論是兩地來往也好,還是運輸兩地錢糧也好,無疑都是會極大的帶來方便的。
到時候對朝廷來說,遷都順天,即使依舊還會需要依靠南方的錢糧進行輸送,但是路途上的損耗,無疑減少的不是一點兩點。
想到這里,朱高熾就忍不住看向姚廣孝:
“少師,如何?”
朱高熾很明白,想要修一條應天至順天的水泥路,如此大的工程,這種事情除了要上折子以外,少不了的還必須有人支持才是。
而眼前負責修建順天的姚廣孝無疑就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不僅僅是姚廣孝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更重要的是連接應天和順天的道路,很大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在修建順天,
只要姚廣孝愿意支持,可以說此事就成了大半。
而剩下的大半,則在他兒子這個監國太孫,以及戶部和工部上面了。
朱瞻基就不用說了,在朱高熾看來,他這個兒子雖然有時候坑爹歸坑爹,但是一些大是大非上,還是看的十分明白的。
自然會選擇支持他,而工部的周忱更是自己兒子的人。
唯一讓他拿不定的則是只有戶部的夏原吉了。
沒辦法這個大明的老北鼻,向來都是以摳門聞名大明朝堂的。
更不要說是讓他出錢修路了。
不過現在戶部不缺錢,加上修建一條水泥路,遷都以后節省的錢糧,也是在給戶部節省,如此一來讓夏原吉支持,也是合情合理。
姚廣孝聽到朱高熾的話,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就道:
“堅如磐石!”
他的回答很簡單,但是朱高熾聞言卻笑了。
另一邊,周忱這里也帶著幾個工部和戶部的官員走了過來。
這是朱瞻基規定好的流程,工部驗收,戶部清賬。
周忱請示了一下朱瞻基,隨著朱瞻基點頭。
工部這里很快就見有人驅使著一輛馬車緩緩走了過來。
這輛馬車并不是特制的馬車,是工部從碼頭哪里弄來的一輛普通的運貨馬車。
馬車上空空如也,事先并沒有裝載貨物,而隨著驗收開始,工部的官員這才開始組織一些民夫,當著眾人的面開始往馬車上裝載一些石頭。
這些石頭也不是直接裝載,每個石頭裝車前都是進行了一次稱量,有工部的官員負責記錄,當石頭裝載道一定的數量后,立即有人叫停:
“第一次驗收,石料五百斤,車重五百一十七斤,馬匹一千三百斤,車夫一百四十一斤,合計兩千四百五十八斤。”
有工部的官員報出重量。
周忱這邊聞言,立即就喊道:
“驗收!”
隨著命令落下,有工部的官員立即開始拿來了一柱早就準備好用來計算時間的檀香。
馬車緩緩拉動到水泥路上面,并沒有急著開始運行,而是有工部的官員立即就開始上前檢查。
隨著檢查,一道匯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路面如常,無下陷,無破碎,可以運送!”
“開始運送!”
一道道流程下來,檀香立既被人點燃,而馬車也在車夫的驅趕下立即開始運動起來。
水泥路的好處這個時候也明顯的體現了出來。
相比柔軟的泥路,又或者是磚石鋪墊的路面,水泥路的表面無疑要更加堅硬。
如此一來,原本馬車啟動時也就是最廢力的時候,往往馬車都需要進行一番蓄力后才能緩緩拉動馬車,但是此時卻可以肉眼可見的發現,用來拉車的馬匹只是微微用力,馬車就被立即拉動了起來。
而隨著馬車啟動,剩下的更是輕松,除開馬匹本身,一千多斤的重量便被輕松拉動,而且速度還越來越快。
時間不長,便已經消失在眾人視線當中。
“區別有多大?”
朱瞻基看到馬車消失后,就看向一旁的周忱問道。
周忱聞言立即道:“按照殿下的交代測量數據,泥路上,如果路面干燥,馬車被拉動起來大概需要五到七個呼吸,磚石路差不多,但是如果路面被水浸泡過后,泥土變得松軟,時間則更久,泥土越是松軟,損耗時間越久,甚至需要有人推送,方可正常啟動,但是也不排除車輪再次陷入泥濘當中,而水泥路則無此擔憂,雨水對其影響不大,啟動時間大約需要兩至三個呼吸即可。”
朱瞻基點了點頭,這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水泥路的好處,其實除了和磚石相比不會出現部分地方下陷,需要經常進行修理的麻煩外,
最大的好處無疑就是,在雨水天氣,相比泥土路時不時就會出現一些泥濘的地方,阻礙馬車前進,水泥路卻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要知道這個時代,其實大多數的道路都是泥土路,也就是在應天這個大明的都城這里,才會在城外也鋪上磚石。
要是換個地方根本不會如此奢侈。
這樣一來,問題其實也就來了,泥土路,一到雨雪天,基本上壓根都是無法通行的,如果雨下的太大,甚至還要經過許多日的晾曬,才能通行。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人很少選擇遠行的主要原因,不僅僅是交通工具太慢。
道路也是主要因素,一但碰上下雨天,哪怕就是乘坐馬車,都容易被困住,一但被困住,便不是短時間能立即就能通行的。
萬一是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吃喝都會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