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立世多年,今日十宗匯聚一處,如此盛事,說來也有數百年不曾有過了。”
斗劍大會當日。
盧劍舟催使一云舟法器,攜王則等十余名截江劍派弟子,前往月沉島中央,大會舉辦所在的仙湖。
望著從各峰飛遁而出的無數遁光,難得也發出了一聲感慨。
聽得盧劍舟此語,包括王則在內的幾個拜入仙門尚且不過百年之內的截江劍派弟子,目光也是紛紛落在了那四面八方而來的遁光飛云之上,異彩連連。
大家雖然都是玄門上宗弟子,見識不少。
但似今日這般諸宗匯聚,數百遁光匯攏之景,也是首見,感觸自然也是不少。
尤其想到這一道道遁光之中的各派弟子,都是玄門精英后輩。
日后多半也是黃龍洲修行界風云人物。
心中更是暢想不少。
玄門十宗雖然明面上同氣連枝,但實際上平素往來也少。
若非因蛤蟆靈府之事,基本上都不存在衍出今日盛事。
便是他們這些玄門弟子,日后長生有道,少說數百年活頭,但或許這等盛事,也很有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次能見。
想著今日見聞,也是人生難得經歷。
眾弟子自然更是不愿錯過每一道風景。
王則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雖有玄門上法,靈寶根基在身,自覺日后不出意外,煉得丹果不難,求個七八百年的壽數,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這般匯聚十宗修行的斗劍盛事,日后也未必還能見著。
也是少不了四下觀瞧。
仔細看去,入眼所見云氣遁光密密麻麻。
除開截江劍派之外,具體還分了九路云光。
而且比起截江劍派只來了十余人,其他幾家宗門,來人卻要多上不少。
浮鼎宗自然不必提。
此處就是浮鼎宗道場,門內但凡是有幾分實力,又有心在這斗劍大會上顯露名聲的門人弟子,多半都來湊了熱鬧。
遁光最多的,便是其門。
而除了浮鼎宗外。
其余八大宗門,弟子也是不少。
譬如早前遇見過的清都派,肉眼便能見二三十道云光飛遁,氣勢不小。
妙華宗、元黎宗、赤陽派、伏龍派、火云劍派、玉霄宗、空冥宗所來修士,也是數量不少。
大多在二三十道遁光以上。
各派之中,也有如同盧劍舟一般,催了法器承載弟子趕來的。
只不過大多數弟子,似乎都是各自駕馭飛遁手段,想也是為了彰顯自家底蘊。
畢竟此番前來斗劍的,多數還是氣海、凝煞之境的后輩弟子。
這等層次的修士,無有飛遁神通在身,都是依靠了飛遁法器御空。
遁光一多,自然也就代表著門人弟子積累深厚,底蘊十足。
事實上也就是截江劍派此番帶隊的盧劍舟,是個不喜歡做排場的人,否則王則等人,多半也是如同別派一般,自馭云光而走了。
這般千百仙家匯聚,氣象萬千之景,王則也是首見。
縱然早有幾分準備,心中震動依舊不少。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深刻感受到了玄門上宗底蘊。
感慨玄門十宗鎮壓黃龍洲多年,也不是沒有道理。
光是后輩弟子,都有如此氣象。
遑論各宗真正底蘊?
當然。
王則到底也不是曾經的散修了,身入截江劍派三年,又在仙門郡見識了不少厲害仙家。
如今所見玄門修行雖多,很快也還是平靜下來。
隨即心思便被各派遁光所吸引。
正如此前所言,此番斗劍大會,各宗派遣弟子,多數都是煉罡以下。
因此其中遁光,自然也少云光遁術,所見多是千奇百怪的飛遁法器。
此中云系法器自然不少。
但多數還是劍光、飛舟之流。
不過飛遁法器也還罷了,有一些王則雖然沒有見過,終究也不會太過好奇。
讓王則最為驚訝的,其中一派弟子所乘的種種飛行靈獸。
在諸多遁光之中,那些乘坐靈獸飛行的修士,多少有些鶴立雞群的意思了。
一旁方漢眉似乎注意到了王則的目光,卻解釋道:“這些乘坐靈獸飛行的,乃是伏龍派弟子,此派道術,專擅御獸。門內靈獸繁多,千奇百怪。”
“凡伏龍派弟子,多半都有數頭靈獸傍身。”
“其中飛行靈獸,更是必備。”
“哪怕只是外門弟子,大多也有這么一頭靈獸作為腳力。”
“只說這一點,伏龍派倒是頗有幾分優勢。畢竟就算是未生靈智的一些飛禽,都有飛遁的本事,但凡收服這么一頭靈禽,伏龍派弟子便有了飛行的手段。”
“說來各派弟子,只要是接觸過伏龍派弟子的,多半都對其門中道法有些向往。”
“甚至不少玄門同道,為了收服靈獸作為腳力,不少還尋上伏龍派去求助。”
“也是因此,伏龍派在我玄門十宗之中,也算是與各派關系最好的一個宗門了。”
方漢眉這話一出,一旁燕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湊到了王則耳邊,小聲道:“說起這伏龍派,昔年盧師伯剛入內門,尚未煉的飛遁本事之時,聽說還曾為了靈獸之事,結交過一位伏龍派的女修。”
王則聽到這話,忍不住小心看了盧劍舟的方向一眼。
卻也沒有想到,看上去較為死板的盧師伯,居然還有這種往事。
方漢眉見此,有些無奈。
卻沒想到自己一番解釋,居然還引得燕魁編排起了盧劍舟,不由訓斥道:“師弟!怎好胡亂編排長輩?”
燕魁聞言,摸了摸腦袋,訕訕縮回了身子。
方漢眉搖了搖頭,對著王則道:“師弟若是有心,日后遇到伏龍派的同道,倒是可以結交一番。”
“此派修行,十分擅長對付各路靈獸妖魔,且不說收服靈獸為己所用,只說為取妖魔內丹煉寶祭器,伏龍派道術,也有幾分優勝之處。”
“倘能結交此派修行,師弟日后又有意鉆研煉丹祭器之道的話,不失為一條積累資源的門路。”
王則微微點頭,記下了這事兒。
他如今自然是以自身修為為重,但以后總有遇到瓶頸的時候,免不了行觸類旁通之舉動,也研究研究煉丹煉器之道。
這消息說不得便有用。
只是沒等他多問些什么。
盧劍舟所駕云舟,已經是落在了中央仙湖之畔。
與此同時。
月沉島上,也響起了一道蒼勁聲音來。
“吾乃浮鼎宗混元殿長老項游,此番正負責主持這斗劍大會,還請諸派道友依照我派接引弟子安排,各自落定,以免誤了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