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眉一愣,忙道:“理應如此。”
說著,一行人便往觀內走去。
到了前殿,眾人方才又就李靜玄之事商談起來。
王則道:“說來我所得也是不多,那時意外遇見李真人與浮鼎宗修士遁光飛逝,也只知去了東北方向。只因他們遁光奇快,轉眼便是無蹤,我也是因為聽到真人開口罵那浮鼎宗修士,方才知道真人身份。”
“隨后路過這浮云觀,聽通明子方丈提及截江劍派名號,也才下意識提了一句。”
方漢眉與燕魁聞言,相覷一眼,都是皺眉。
頓了頓,方漢眉又問道:“不知除此之外,道友可還知道什么相關消息,還請指點一二。”
“如是消息有用,道友有什么需要我二人解惑,乃至幫忙的事情,只要合理,我師兄弟二人也不會推拒。”
‘這截江劍派的弟子,卻要比浮鼎宗的人好打交道的多了。同是還丹長輩依靠,不說這方漢眉有禮有節,就是看似莽撞的燕魁,也不傲慢待人。’王則聽了這話,心中暗忖。
這更讓他對拜入截江劍派一事生出更多心思來。
只從門人弟子的脾性之上,就能看出一個門派的大致風氣。
很顯然,截江劍派明顯要比浮鼎宗清凈得多。
心思轉動,王則道:“若說相關消息,倒也還知道一些。”
這話一出。
燕魁忙上前一步,“還請告知!”
“王某那時見得李真人與浮鼎宗大修前后遁光飛過,隨后卻還有幾名修士后方來追。其中一個名作傅俊池的,乃是浮鼎宗還丹修士趙玄朗之徒,據他們談話所得,那追截李真人之人,應當就是趙玄朗。”
“傅俊池帶了兩位妙華宗仙子,以及幾個云州白陽教的散修,似乎是想要協助趙玄朗追擊李真人。”
王則撿了幾個與李靜玄關系比較大的信息,說了出來。
“趙玄朗?這人聽著有些耳熟,師兄你可知道此人來路?”燕魁看向方漢眉。
方漢眉略做沉吟,微微點頭道:“此人在浮鼎宗頗有幾分名頭,倒不是他還丹修士身份如何厲害,只因這人身上,有一樁故事,傳播不少,昔年李師叔還曾拿此人取笑過。”
王則也有幾分好奇起來,截江劍派的修士,厲來都是不愛管別家事情的多。到底是什么故事,竟然連截江劍派的大修士,都拿來說笑了?
許是想到趙玄朗與自家師叔起了沖突,方漢眉也沒有在王則面前隱瞞趙玄朗相關的意思,“此人本非趙姓,早年其實姓傅,只因后來贅入浮鼎宗九大世家之中的趙氏,娶了浮鼎宗劫法真人趙含煙之女,方才改名換姓,將自己當成了趙家人。”
“這人天資不差,得了趙家資源,很快便成了浮鼎宗內院真傳,后來更是煉成了丹境。”
“此人身為還丹修士,卻如同趙家之犬,玄門大派之中實在罕見。李師叔十分不屑之,也才拿來取笑。”
聽到這話,王則不知怎么想到了那趙玄朗的徒弟傅俊池來。
此人正是姓傅,也即是趙玄朗入贅趙家之前的姓氏,若說這師徒二人的姓氏,沒有幾分牽扯,顯然不可能。
這人在李靈月面前,也是態度十分不尋常,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李靈月拜入妙華宗后,雖很快煉得元真修為,到底出身尋常,卻能成為妙華宗下院真傳,際遇顯然不凡。
也不知傅俊池此人,是否也是繼承了他老師的脾性,有所謀劃,所以如此討好李靈月。
不過這事兒與王則無太大關系。
在王則曾經的了解來看,李靈月談不上多么聰明,甚至有時候過于單純。可幾十年過去,經歷不少,人應該也變了些。
此外李靈月的性格有些執拗,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縱然還是比較單純,應該不至于那么容易被傅俊池忽悠了去。
王則將這點亂七八糟的心思甩在腦后,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方漢眉的話中。
“這趙玄朗行事雖非大丈夫所為,但不得不說天賦實在不俗,自得了趙家供養之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此人以元磁罡煞還丹,煉得元磁神光手段,更有趙含煙所賜法寶北極元磁神梭,丹境之中,算得上一方強手。”
“尤其是這磁光手段,專克五行法物,十分難以對付。”
“李師叔煉的乃是我派《太陰九箓劍訣》,可因太陰靈物難得,傍身法物卻是一口太白金靈劍。此劍乃是太白真金鑄煉而得,分屬五行。雖得煉質九重,終究未能煉形,不成法寶。要對付趙玄朗,更是艱難。”
“此番師叔處境,只怕不妙。”
方漢眉語氣有些凝重。
一旁王則與燕魁聽了,代入李靜玄處境,也是差不多的感覺。
手段本就被克制,傍身法器還不如人家,怎么看都是艱難。
“如此情勢,老師不是必輸無疑了?”燕魁面色難看,有些難以接受自家師傅可能要敗在浮鼎宗同境修士手中這個可能。
方漢眉搖頭道:“倒也未必,此番我截江劍派本不欲來湊這靈府熱鬧只因師叔需要取得掌教真人輸給浮鼎宗孟真人的太陰瓶用作修行,方才領你我到此。若是師叔在那蛤蟆道人靈府之中的法寶是這太陰瓶,憑著太陰九箓煉之,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太陰瓶?
這話入耳,王則忙道:“只我聽來,李真人自那靈府所得法寶,應當就是這太陰瓶!”
說著,他把那時聽到的趙玄朗言語重新說了一遍。
方漢眉眼睛微亮道:“如此說來,那趙玄朗縱然本領不俗,也未必能拿師叔如何。”
“太陰瓶本就是我派法寶,只因浮鼎宗孟真人為他門下蛤蟆道人所修太陰法門計較,方才從我派掌教真人手中贏了過去。此寶所應,是我截江劍派《太陰九箓劍訣》,師叔若得此寶,以太陰九箓煉之,未必不能與趙玄朗爭鋒!”
說到這里,方漢眉不知想到了什么,轉頭對著燕魁道:“若真如此,你我便有事情要做了。太陰九箓雖與太陰瓶相性十足,但也需時間祭煉,若只是那趙玄朗追擊師叔還好,可要是趙玄朗門下弟子,乃至一些同門也幫手,老師只怕不好應付。”
“此番靈府之事,與浮鼎宗劫法真人趙含煙牽扯不小,其門內其余弟子,卻不曾到這仙門郡。趙玄朗雖是巴結了趙含煙,但也多被人瞧不起,常人不會助他。”
“因此出手之人,多半也就他幾個親近,修為不會多高。你我須得出面,拖住這些幫手,才好讓師叔得空祭煉太陰瓶!”
“正該如此!”燕魁狠狠點頭道。
方漢眉見此,才又看向王則,問道:“道友帶來的消息對我二人十分有用,卻不知有何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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