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母子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棒喝(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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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棒喝(一)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東方紅不敗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東方紅不敗 | 寒門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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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倫國曾作為大宣與沃斯之間的緩沖地帶,被先皇縱容了幾十年,這是先皇的外交戰略,先皇直到臨終才簡略說給慶德皇帝聽。

這種戰略,一直以來,慶德皇帝其實心里并不以為然,直到近些年,才越發覺得先皇未必不對。

之前不以為然,是因為先皇生前對東倫國有求必應,按說東倫國廣受恩惠,應該對大宣更為親善。

可事實上,自先皇病危,東倫國再不能得到接濟,便馬上襲擾大宣邊境,屢次燒殺掠奪,絲毫不念舊情。

這個所謂的緩沖地帶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成為禍患。

直到東倫國被滅,成為大宣的新倫州,接受大宣統治后,大宣直接面對沃斯國,慶德皇帝才從國庫支出上發現,還是有緩沖地帶好。

因為先皇時期每年接濟東倫國的財力,遠不如支付給戍邊部隊的軍費。

而這還是在開通與沃斯邊貿的情況下,沃斯國能通過貿易,解決一定程度的溫飽問題。

不然,恐怕沃斯國會每年都要進攻數次,而不是在邊境上的小打小鬧了。

“皇叔,你說的‘焉知非福’是何意?”皇帝問道。

秦王:“自從軍屯種植棉花以來,軍費支出連年減少,因饑寒而死的百姓也逐年遞減,各地呈報上來的生育之數卻逐年遞增;

雖然沒有了東倫國,可大宣如今卻蒸蒸日上,所以臣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皇帝沉默了。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因為細想了,就會發現很多事情并非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能夠速戰速決打一場國戰,哪怕敵國規模再小,也是很難,想天時、地利、人和三勢均備,里面有著很大的運氣成分。

因為再小的國家,也有數萬軍隊,就算站在那里等著被砍頭,也要砍上幾十天、甚至數月。

如果不是有楚清帶著剛剛培訓出的十五名干事迅速補充到當時的東倫國,重新建立起兩國情報的傳輸渠道,那次與東倫國的戰爭,不可能那么快取得勝利。

而也是因為這批人,聯合埋在東倫國的舊暗樁,在楚清的調度下,給予軍隊有力的情報傳遞支持。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孫子把“道”排在第一位,此“道”,是指從政治上使民眾與君主的思想一致,這便是“人和”。

可見“人和”尤為重要。

在與東倫的戰爭中,不但百姓人心歸一,上下團結,各個部門之間的相互配合也極為有效率,尤以情報傳遞最為突出。

如果說,為將者洪亮,智、信、仁、勇、嚴五種素質皆備,是指揮作戰勝利的主要原因,那么情報的及時、準確、客觀,便是為將者決策成功的決定性因素。

所以……

這一切如果沒有楚清參與其中,與東倫國不知會打多久。

而當時楚清又以并不豐裕的家資,支撐了洪亮部隊一天半的糧草,使其守住北部邊境線上來自沃斯國的進攻,沒有讓沃斯國趁亂得逞,進而對大宣造成傷害。

要知道當時與沃斯騎兵對抗,洪亮部隊損失慘重,士氣已然低糜,一旦當時斷糧,恐怕再無堅守陣地的意志。

那么,或許被沃斯軍隊一舉攻入,直逼京都也說不定;好一些的,大宣也要陷入與沃斯國無休止的拉鋸戰中。

到那時,“力屈財殫,中原內虛于家,百姓之費,十去其七;公家之費,破軍罷馬,甲胄矢弓,戟盾矛櫓,丘牛大車,十去其六。”

大宣經濟,不知會衰敗到何種程度;兵戈擾攘,社稷從此動蕩不安,反正,必不會是如今的模樣。

“那一戰,除了洪國公,永安公也是功不可沒。”皇帝說道,他剛才回想了滅掉東倫國的那場戰爭。

繼而又說道:“軍屯種棉,也是永安公一手搞起來的。”

作為緩沖帶的東倫國沒有了,可隨之駐軍以種植棉花實現部分軍費自給自足,沒有給朝廷財政帶來過大壓力,也是楚清的手筆。

“這個人……竟起了如此巨大作用。”皇帝喃喃。

還是那句話,什么事兒不能細琢磨,不然就把自己嚇唬住了。

這些事情若讓楚清自己說,她只能說是“碰巧了”。

戰爭的成敗,決定因素多著呢,她只是湊巧參與了比較重要的一環而已,可不能就把她想成是戰爭勝利的決定性因素。

至于說戰后經濟的快速恢復,楚清倒是可以厚顏承認一二——“嗯,我確實挺有功勞的。”

秦王趁著皇帝發呆,默默吃菜,再與皇帝說會兒話,菜就又涼了。

沒看李公公臉都皺成苦瓜皮了嘛——全桌飯菜,已經輪番熱過一遍了,再熱,就不是味兒了。

“皇叔是說,失去東倫這匹‘馬’未必是壞事,原因是因為永安公?”皇帝問道。

秦王有些惋惜地看了眼剛夾起來的蠔汁燒干鮑,正要放下回皇帝的問話,想了想又不放了:“皇上,至少現在能吃上蠔汁燒干鮑呀!”

說著,一口全放入口中,大嚼特嚼。

過去提起高爐和豆油,想起楚清;后來提起棉衣、毛襪子,想起楚清;如今看到蠔油、干海貨,又想起楚清。

“最近臣從臨洋縣定了一批平板玻璃,打算先給書房裝上玻璃窗,過些日子就能到,皇上,你這御書房要不要一些?臣先緊著您用。”秦王問道。

干鮑真香,再來一塊兒。

皇帝抿了抿嘴——玻璃、水泥也是楚清的。

“皇叔倒是與時偕行,”皇帝說道:“可朕囊中羞澀,買不起!”

皇帝很想說,皇叔你若真為朕分憂,就幫朕想想,如何把制玻璃的配方從永安公那里要過來。

秦王:“皇上,您看中什么,只要臣有,您盡管拿去,只是多少得給臣留點兒,臣還得養活一家老小。”

秦王心中直撇嘴。

雖然同是皇族中人,坐龍椅的和不坐龍椅的,想法差距卻很大喲。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的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什么都是伱的,這想法,唉,咱只是個親王,不配有您這思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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