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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談移交開采權?還“即可”?這不是明搶嗎?
楚清不語,等霍偉霆的下文,霍偉霆卻沒有再說的意思,而是擺出一副“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嘛”的樣子。
劉聚這時候說話了:“霍侍郎又開玩笑了?開采權是沃斯國憑空給的嗎?不然,你怎么能只談開采權的問題?
霍侍郎可學過‘空中樓閣’一詞?
呵呵,對不住,你是恩蔭上來的,是老夫強求了!”
“你!劉尚書你別太過分!”霍偉霆接連被劉聚打臉,實在是抓狂。戶部尚書今天是跟他杠上了?
“哼哼。”劉聚鼻子里輕哼,又開始“入定”。
劉宇芳他爺爺很給力啊!楚清決定一會兒散朝后,要送劉聚二百兩銀子的“青瓦臺代金券”。
霍偉霆沒膽子抓著劉聚叫囂,但是楚清官職比他低,他盡可以大放厥詞:“楚大夫既是朝廷命官,就該知道國大于家的道理,出讓開采權,正是你體現忠義的地方!”
這次霍偉霆對楚清的稱謂是“楚大夫”,意在提醒眾人楚清不過是個中散大夫的五品閑職,在朝堂上沒分量。
霍偉霆實在是會偷換概念。
先前一句“官員與異國王子之間,豈可有私人交易”就把楚清交易行為說成“賣國行為”;現在又把“移交開采權”偷換成“出讓開采權”,誰說恩蔭入仕的就沒學問?
“出讓啊,”楚清強調道:“霍侍郎說得對!”
“對什么對?!”洪國公又跳將起來:“楚清你是不是傻?他哪句話就對?!你掏的錢就不算數了、白費了?他這是挖你墻角、薅你羊毛呢你聽不明白?!”
洪國公是真急了:咋能這么欺負人呢?
楚清這人不錯,爽利、大方,救過自己一家的命,還從不挾恩圖報,逢年過節都給送來年節禮,把自家當親戚走動,自己和夫人都喜歡她得很。
她也就是個女的,要是男的,洪亮早跟她拜把子了。
楚清朝洪國公拱拱手:“洪國公,霍大人所言確實有理,《詩經》里邊云過: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我楚清是大宣的官員,也是大宣的子民,我的一切都是大宣的,那我的財產自然是屬于大宣的,不過嘛……”
楚清轉向霍偉霆:“我楚清畢竟一介無知村婦出身,還真有點舍不得,煩請霍大人為楚清做個榜樣:您的一切也是大宣的,您把一切都出讓,楚清必緊隨其后!”
楚清又作了個團揖:“各位大人,霍大人已經提議,本官只是個五品散職,人微言輕,請各位做出表率,楚清也好為五品以下的官員打樣兒!”
這可不是胡攪蠻纏,咱是有一說一,實事求是!不是嫌咱官職低嘛,你們這些高官來點兒真格的,也讓咱佩服佩服。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武將自不必說,甭管恩蔭不恩蔭,只管看熱鬧就好,反正他們是誰也說不過。
文官可是給噎得夠嗆:這個姓霍的是不是不長腦子,說什么“出讓”,強盜打劫都沒那么直接!
只有殿外站著的那幫官員交頭接耳,傳遞他們剛剛聽到的對話。
洪國公終于放心地站回去,并第一個表態:“對!霍大人忠肝義膽,只要霍大人帶頭,我洪某第一個響應!”
原本一眾官員還覺得劉聚擠兌霍偉霆是恩蔭入仕、不足與謀的說法有些過分,如今卻各個都在心里贊同:劉老頭兒說得真對啊,草包就是草包!
楚清也不再言語,只在心中默念:小寶,娘親不是冤大頭,你放心,娘親能給你撐住一片天空。
眼見下邊安靜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只嫌沒零嘴吃的皇帝不干了,都不吱聲怎行?朕等著你們上繳財產哪!
皇帝興致勃勃發問:“眾位愛卿,你們認為如何?”
言外之意,霍偉霆已經提議了,你們倒是跟上啊!
安靜。
連殿外都不言語了。
宰相譚勉這時候必須出來打圓場了,總不能讓皇帝的話頭沒人接茬:“皇上,臣等為朝廷效力,朝廷也為臣等解決柴米油鹽這些日常開銷,這是皇恩,也是朝廷制度,不可更改;
方才眾位大人不過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現在該回到正題了,諸位,你們同意否?”
宰相給遞了梯子,再不就坡下驢那就是傻瓜。
“譚相所言極是!”群臣異口同聲,然后還有輕微的松口氣的聲音。
“嗯,甚好!”皇帝有些惋惜,他們怎么就不堅持一下呢?不過話題還得繼續,皇帝問道:“眾位愛卿,你們覺得開采權應該怎樣歸屬合適?
如若移交給朝廷,那么與沃斯四王子的契約肯定也得修改,眾位愛卿就再說說,朝廷該拿什么置換開采權吧?”
這還有什么討論的必要了?
“皇上,臣認為,如今這樣挺好。”劉聚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附議聲一片,情不情愿都附議了。不然咋辦?把自己家當全數上繳嗎?
“臣反對!”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皇帝不抬眼皮看都知道是楚清。
想不了了之糊弄過去,那不是楚清的心胸能夠允許的事情。
“嗯?說說,為何反對?”皇帝又來了興致,很給面子的問。以后楚清再來開朝會,朕一定要準備些零嘴!
楚清說道:“臣雇的勞工檔次太低,都是粗鄙不堪、愚昧無知之徒,再把玉礦給糟蹋了咋辦?
臣可不敢玷污代表文人士子高潔品性的玉石,還是把開采權交給朝廷吧!
沃斯國那么艱苦,臣正好想把人都撤回來,讓他們也休息休息,都是爹生娘養的人,誰也不是鐵打的,再說了,人吃馬喂的,臣心疼著呢!”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體貼平頭百姓,咱是好官!
紅薯,唉,小寶不讓說啊!
“楚清,你沒完了是吧!”工部尚書鄭春秋喝道,之前說糟蹋礦藏的正是他。
楚清露出委屈的表情:“鄭大人,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據實而言。”
咳咳咳咳!鄭春秋又開始咳嗽了,楚清簡直比寒冬還傷人。
自那之后,鄭春秋就坐下病了,一見到楚清就忍不住狂咳不止。那是后話。
散朝后,楚清站在殿外,挨個給發青瓦臺的優惠卡,一律“正月九折”,唯獨給洪國公和劉聚發了二百兩銀子的代金券和“終身七折優惠卡”,且所有寶字號商鋪通用。
連那些發出對楚清不利言論的官員,楚清也照發不誤,大過年的,就當拜個年唄。
不過,凡是站在大殿內的,沒人接,“哼”一聲表示不屑就走了。
倒是站在殿外的都腆著臉接了,同是五品,瞧人家多囂張,這種人惹不起,還是團結為上……至少離京前還能吃頓好的呢。
眼見楚清發完要走人,胡恒秋自己追上來,搶了楚清手里的卡片,挑出代金券和七折卡揣進自己袖袋,還不滿意:“憑啥不給我?”
楚清:“呃……原來胡大人這么體貼下屬,是下官淺薄了,原本下官是準備對胡大人終身免費的,既是如此,下官謝過胡大人!”
楚清還給鞠了一躬。
胡恒秋:“……草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