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拿上鑼,喬萬啟還是拿著了。
要說喬萬啟和柳陸奇兩個人,性格迥異,可相處起來還不錯。
喬萬啟狠厲不足,行動力強;柳陸奇正好相反,兩人配合著還挺好,窮家行現在是面目一新,甚至有江湖游俠前來投靠。
喬萬啟還不知道自己要跟蹤的是個什么人。
柳陸奇卻知道。
三日前他接到小寶的傳話,要他抓京都“能上朝堂的姓張的御史”的把柄,還要一下子就搞臭名聲的效果。
這個任務,小寶說是交給窮家行的,沒有說指定柳陸奇去辦,但是柳陸奇想,既然來送信的人找的是自己,那必然是因為自己嘴嚴。
也確實是這個目的,喬萬啟還是單純了些,不能說遇到事情就“七情上面”,卻也是掩不住多少心思,屬于“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那一類。
柳陸奇用了兩天時間才查出這位能上朝堂的名為張楣的御史,以前曾有兩個張御史都能上朝,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了。
還得知這個張楣有個癖好:大被同眠。
御史,還有這種癖好,好啊,搞臭名聲最好的方式嘛。
只是不知道他會“眠”在何處,只好每天盯著。
眼下,喬萬啟一邊往嘴里塞著小點心,一邊跟著前邊那個戴帷帽的人。
每到烈日、或蚊蟲多的時節,女人們常會帶上帷帽遮陽防叮咬,男人可很少這么干。
前邊拐彎就是一處三進的宅子,看著挺普通的,就是一處小康人家的樣子。
那個戴帷帽的人輕叩兩下門環,門立即就開了。
喬萬啟蹲在墻頭上,聽到里面有人說:“您可來了!”
繞過照壁,庭院里干干凈凈,幾個造型別致的太平缸里荷花正艷,喬萬啟看見一個穿著粉白色綠擺荷花紗裙的“姑娘”迎上前,給那人行禮。
“張爺!”那“姑娘”一開嗓,喬萬啟嚇一跳:公鴨嗓,男的!
廂房里又走出一位見禮,隨著招呼聲,喬萬啟拍拍心口:這回是女的了。
看著穿著一模一樣的兩位,喬萬啟定了定神,“大號”是男的,“小號”是女的。
都是粉白色紗裙,與石缸里的荷花相得益彰。
這是回家了嗎?這個張爺家里的丫鬟可以是男的呢。
喬萬啟想著,就見張爺腳步不停,一路只管穿過垂花門,往正房走去。
兩邊廂房不斷有人出來,一水兒的荷花紗裙尾隨在張爺身后,直至正房門前。
張爺轉身站定,面朝這些“荷花”,除下帷帽。
嚯!這一腦袋汗,大腦門子油亮油亮的,汗珠子順著鬢角就扎進胡子里。
“張爺!”八名荷花“姑娘”蹲身見禮,聲音齊整,卻有粗有細。
開門的那位已經小跑過來,給“張爺”介紹:“張爺,這四位是新來的,剛調教好,聽話著呢。”
于是,被介紹的左邊四位“大號荷花”再次蹲身行禮。
張爺下了臺階,走到這四位跟前,挨個托起他們的下巴瞧臉盤,然后繞到他們背后看身段,看完了,才“嗯”了一聲,讓站起身。
“下盤還算穩,”張爺說,又問:“仙哥兒呢?”
看門的回道:“他規矩學得不太好,重新調教呢!”
張爺皺了皺眉:“怎么,他不愿意?”
看門的點頭哈腰:“調教調教就好了,張爺下次來,仙哥兒一準兒來伺候著。”
張爺:“調教下就得了,別弄壞了他!”
門子:“是!是!”
喬萬啟在墻頭聽得一頭霧水。
張爺又看向另外四個“小號荷花”,四個姑娘微微抖著,見張爺瞧過來,拼命撐住身體,生怕被看出來。
張爺點了點頭,從袖兜里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錠,在手里上下拋著,說道:“今兒誰表現的最好,這個就送他!”
門子一看樂壞了:五十兩的賞錢,不論給誰,最后他都能拿到四十兩!
門子趕緊上前:“張爺,您看,是先沐浴,還是先上些茶水?讓他們伺候您來點紫蘇飲子解解暑可好?”
剛來就沐浴……好像太直接了些,張爺說道:“紫蘇飲子吧,先喝些熱的發發汗,再泡澡才涼快嘛!”
紫蘇飲子哎,喬萬啟覺得手里的點心都不香了,剛才柳陸奇那個懶貨怎么不點這道飲子?饞死老子了!
門子得了話,帶著四名“大號荷花”去準備了,四名“小號荷花”左擁右簇地扶著張爺進了正房。
待院子里空了,喬萬啟才小心地沿著院墻飛奔,到正房頂上,先趴下貼著瓦片聽了聽動靜,移動到有聲音的位置,輕輕掀開瓦片。
有錢人真會玩!
張爺在荷花姑娘的服侍下出去外衫,只著半截涼褲,大咧咧歪坐在榻上。
四朵“荷花”一個給打扇,一個給擦汗,一個給捶腿,一個給捏肩。
四個大號的“荷花”端著一應物事進來,托盤上紫蘇葉子、檸檬、生姜、陳皮、冰糖一應俱全,還專門端來個填好炭的紅泥茶爐。
就在榻前擺了幾案,把東西一一放好,四個大號荷花姑娘開始炮制紫蘇飲子。
天熱,紅泥茶爐把屋里子烤得更是掛不住衣服,于是張爺就幫主給八朵“荷花”消熱解暑,一點也不嫌累,反而陶醉其中。
而“荷花們”既不能耽誤手頭的動作,還要配合張爺,面上還要流露出受寵若驚和嬌羞。
真是考核演技呀。
待到幾乎室內色彩單一下來,喬萬啟不得不蓋上那片瓦——真受不了!
一個,好看,那叫欣賞,兩個,也能看,就當比較了;那個大號的荷花算怎么回事?他有的爺都有!
結果,他們九個人都不著寸縷,澡堂子嗎?
喬萬啟都覺得聞到騷臭味了。
本想不花錢就飽個眼福,誰知道啥玩意兒多了都鬧心啊!
摸摸懷里的鑼,喬萬啟準備掏出來敲上一敲,可又一想,柳陸奇讓有熱鬧看時再敲,那現在也不算熱鬧啊!
唉,還得看,不看咋知道啥時候算熱鬧?
重新掀開瓦片,正好看到張爺正在掐一名大號荷花的肱二頭肌:“嘖嘖,還挺結實,幾歲了?叫什么名?”
那“荷花”胳膊都被掐紅了,低頭抖著聲音回道:“回爺的話,奴叫小文,十六了。”
張爺扯過身邊一個姑娘推到小文懷里:“嗯,小文,你跟她!”
八名“荷花”都被張爺兩兩分配,然后張爺就躺回榻上:“你們鼓搗著,好好鼓搗給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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