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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準備掏些碎銀子給這些乞兒。
娘親說過,遇到要飯的給錢,遇到要錢的給飯。
眼前這小孩兒要的是飯,說明是真餓,那就給錢!想吃啥就去買。
腰包打開,里面塞滿小零嘴,銀子粒太小,跑到底下去了,小寶一點點往外摳。
小寶把上面的幾個表情包小零嘴,遞給那小孩:“你先拿著,還有呢。”說著繼續摳碎銀子。
“我艸!”一個巡檢喊道。
就見他把手從壇子里拔出來,這手臂都分了段了:靠近胳膊肘的半截沾滿了潮乎乎的泥土,往下則是濕漉漉黃乎乎黏稠稠臭烘烘的……屎黃金!
“嘔!”那巡檢干嘔,第一下是干嘔,可是這個動作和胳膊上的氣味馬上牽動了胃,“嘔!”第二下,嘴里已經蓄滿了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乞兒好像腳下打晃站不穩,撞了那個巡檢,生生把他給撞得轉了半圈。
“嘔呼呼”差點翻下船去的巡檢正好被撞的腹部磕在船幫上,嘴里那些東西悉數吐進水里。
“呼!”肖思寧松了一口氣,慶幸那廝沒吐在船上,不然會比屎黃金還惡心。
“啊!”又是一聲呼叫,另一名巡檢也從壇子里把手拿出來拼命甩,兩只蝎子被甩到船板上。
楚元已經捂著口鼻噗嗤噗嗤樂了,肖思寧驚得忘記堵鼻子。
小寶一邊掏銀子一邊跳腳喊:“哎呀呀、哎呀呀,那可是給客人捎帶的土儀!你怎么給弄得到處都是!”
“錘子!這也是土儀?”第三名巡檢的手上爬著幾條紅色蛆蟲,甩不掉,還在蠕動,看著都惡心。
“哎呀呀!這是釣魚的好蟲兒!你別給捏死了!”小寶又喊。
這可是三號船,是小寶專門準備的哦!
為啥這船吃水最重?都是大壇子,裝得也都是“土儀”!
那些貨物瓷器裝四船就足夠了,第五船,必然都是好東西!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幾個巡檢紛紛站起來,沖到船邊就著江水洗手。
起身之間,有人的衣襟下掉出布袋子。
一個乞兒一步跨過去撿起來,拿在手上掂了掂:“咦?不是銀子?”然后就把抽繩解開往下倒。
嘩啦啦,一堆灰白色的顆粒就倒在船板上。
“喲!官爺藏私鹽啦!”那乞兒喊道。
就這一聲,各條船上的巡檢第一反應都是摸向袖子或者衣襟。
一號船上的一名巡檢也正在“檢查”罐子里的土,聽到這聲喊手一抖,拔出來時正好也帶出個鹽袋子,一緊張,趕緊抓著袋子往罐子里埋。
“哎!你們怎么往我家貨里放東西?栽贓嗎?!”李虎眼尖,周小川也不弱,他們同時看到了。
在大宣,販私鹽不稀奇,有朝臣曾在朝會上痛斥私鹽販賣的猖獗:“地險山僻,民以私販(鹽)為業者,十率五、六。”
意思就是說:偏遠山區的百姓,超過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從事販賣私鹽的。
但是懲罰也是非常嚴酷的。
先皇時期的量刑標準是:“一斤以下,罰脊杖三十,配役三年,一斤以上,決重杖一頓,處死。”
本朝則更改為:“不計斤兩,決重杖處死。”
甚至購買和食用私鹽也要受罰,首次杖責六十,再犯從重處理。
眼下就已經冒出兩個鹽袋子,一袋子就有一斤多。
這要是被栽贓成功,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
要么,你分辯不清,直接就把你扭送官府,大板子打一頓,處死。
要么,你誓死抗辯,那就扣船、告官,然后進入無盡無休的打官司流程。
前者,這五十幾號人都得死;后者,傾家蕩產打官司,還得賠付商家損失。
“哎呀!好惡心!快走吧,官爺藏私鹽了,咱可別沾包!”一名乞兒高聲喊道。
嘩啦啦,一群乞兒風一般就跑沒影了。
只留一個清脆的童音飄蕩在空氣中:“小公子哥哥,謝謝你的點心!”
三順鏢局的鏢師們已經一把摁住船上的巡檢,小寶這艘三號船更是,一腳一個,全給踩趴在船幫上,即便這樣,他們仍是不管不顧地洗手。
“往這邊扔兩個!船都斜歪了!”肖思寧喊道。
確實,都集中在一側的船幫,船都側傾了。
楚元躍躍越試提議道:“要不,咱也試試‘種水草’?”
小寶想了想,說道:“先審審。”
看熱鬧的人群還圍在碼頭不走,想看審訊。
這事兒沒問清楚,還不能完全公開。
三個準備栽贓的和那個頭頭被集中在三號船棚里,其他人分散在各船,分別審問。
小寶讓人把所有的船都后撤,開到后面江心去,在那里說什么外面都聽不到。
這四個可憐的家伙被按著跪在“土儀”壇子口邊,鼻尖下不是屎黃金就是蝎子和蛆蟲。
楚元給小寶蒙了半截面巾擋住口鼻才讓他審訊。
“說說唄,為點兒啥這么想不開呀?”小寶欣賞地看著他們干嘔。
如果他們三十來號人都在一處,估計就會“視死如歸”、充滿“英雄氣概”。
但是現在不行,他們四個被以如此屈辱的方式跪趴在壇子跟前,實在逞不起“英雄”。
“嘔……我跟你們說,扣留我們……嘔、你們沒啥好處!我們不給蓋印,你們就走不了!”那個頭頭說道。
巡檢頭頭之前并沒有靠近壇子,也看不到壇子里什么樣,現在看到了,反而嘔得不要不要的,說話聲音聽起來都變尖了、
小寶聽他聲音也想嘔,抻了抻脖子使勁兒忍著:“不走就不走,我們不走最多耽誤點功夫,但是我們可以把你們永遠留在這兒;
看見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等入夜就給你綁塊大石頭扔進江里去。”
“嘔!”巡檢頭頭終于吐了,吐得壇子里外都是。
“噫!你真惡心!”小寶不想理頭頭,就轉向其他三個“你們說說吧,誰讓你們這么干的?”
那三個互相看了一眼,又瞧瞧他們的領頭,誰也不吭聲。
李虎提醒道:“他們負責蓋印,買撲渡不但要蓋官印,還得蓋上他們的私印,出問題好落實到個人頭上。”
楚元幾個馬上往他們腰間摸去,那里掛有各種印章。
巡檢再怎么死命掙扎也沒用,人家把他們摁得死緊,不但不能留住印章,那個頭頭還被摁得把他吐出來的東西蹭了一臉。
“正好,”肖思寧挨個印章查看,然后說:“我先拿去給兄弟們,各船都先把章蓋了去!”
小寶已經不忍直視他們了,太惡心,干脆背過身去,說道:“行了,這下也不需要你們蓋章了,就等著晚上給你們種在水底下吧。
你說你們干的都是什么事兒啊,想栽贓我們,沒成,一點兒好處也拿不到,再把小命送了,值當不值當啊?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缺心眼兒,接這種活,費力不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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