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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妮正哼著小曲刷洗油罐子、漏斗什么的。每隔幾天就刷洗一次。不讓一點點油污積存。
無論何時進店,店里的器具都跟新的一樣,看著就有購買欲。
看到楚清過來特別高興,緊忙把手涮洗干凈就給楚清沏茶。
“二妮,不用忙,我說點事就走。”楚清道。
“姐,你說。”張二妮叫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人為姐,一點都沒覺得不妥。
“你可愿讓秋生來州學讀書?我出錢。”
“啊?這怎么行?再說,秋生還沒參加過童生試呢,進不了州學。”
“嗯,我能讓他進去,但是只能以小寶的小廝身份,你看行嗎?”
張二妮聽傻了,她沒想到兒子能有進州學的機會,所以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楚清以為張二妮是不想讓兒子給別人當奴才,就解釋道:“是以小廝的名義,不是真當小廝,我想請秋生照顧下小寶。”
“你知道,小寶太小了,性子又倔,學里發生什么事,回來也不給我講。我就想讓秋生幫我照看下小寶,別的不用干,就回來跟我學學白天都發生了什么就行。”
“秋生可以跟著旁聽,晚上回來還能跟小寶一起復習。小寶在學《孟子》,好像跟秋生差不多。”
張二妮總算回過神來,雙手一把抓住楚清:“姐!我沒不同意!我就是、我就是驚喜的,懵住了!秋生要是能進州學,那是咱們這樣的家庭求都求不來的機會呢!”
確實,謝先生教的再好,進度慢,要顧及那么多孩子,自然講得就不快,再有,村里的孩子普遍基礎差,講深了他們聽不懂。
秋生已經夠刻苦的,但是除了課本,再沒有其他資源,過了年就滿十五了,按說都該參加童生試了,但是進度跟不上。
這事就這么定了,楚清就走了。她得給秋生置辦些生活用品。還要去找牙行。最近看中了一間酒樓,想買下來。
楚清總是親力親為。這些事情打發楚元或者卓耀去就行了,她就是沒有當主子的自覺。或者說,還不適應。
楚元機靈,攔住楚清:“這點兒事兒回頭我去辦就是了,你踏踏實實在家,愿意畫圖紙就畫圖紙,愿意研究飯食就研究飯食,哪有主子忙得滿街亂跑的!”
“是哈,你說的對,我得回去畫圖紙,咱家酒樓跟別家不能一樣。”楚清總算想明白了。什么事情都自己做,那效率得多差啊!
“回頭你讓卓耀回村一趟,弄些人過來!誰家跟咱家似的,洗衣做飯帶孩子都沒個人管!”楚元“吩咐”楚清。
“也對哈。”
“不是吧老大,你是真沒想到?”
“是啊”
“……你腦子一天都想什么了?”
“我想揍你!”
楚元送楚清回家,找卓耀回村叫人,沒想到卓耀拒絕了:“我不去!我還得接小寶放學呢!你找老于去吧!”
老于笑呵呵過來:“我去!我也想弄幾個機靈的過來做事呢。宅子這么大,沒人可不行!”
宅子里可算熱鬧起來,小寶也高興了不少。他就跟這些大兵親。這些大兵比學里那幫幼稚鬼有意思多了。
早飯和午飯都是老于吩咐大伙輪流做。楚清只管跟著吃。要求不高,熟了,熱乎的就行。晚飯是楚清做,小寶愛吃楚清炒的菜。
這世界,炒菜很少,連皇宮里做的也少。楚清估計,這不僅是烹飪方式的問題。
烹飪方式也是要以現有物質為基礎的。根本的原因應該是鐵、油等資源都太少。
到現在鐵鍋還沒有完全普及呢。大量的鐵都應用在武器和農具上。這里的農村結婚,家里添置兩把新鋤頭,都算是“大件”,就跟五六十年代家里有個手電筒似的。
人多好干活。楚清讓人給專門騰出一間房子,當做“健身房”,按照現代健身房的樣子,能弄上的都弄上,每天要在里面練上一個時辰。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前在寶爐集團,她還能每天鍛煉身體,這搬到城里后,反而沒了專門的地方了。
小伙子們仿照楚清“健身房”里的東西,在院子里也弄上不少。這下可有熱鬧看了,每次楚清經過時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自己弄個山寨室內健身房,他們就弄了個山寨戶外健身場。這要是在邊上放點音樂,弄些婆子來,得!廣場舞都能整出來!
小寶腿上的鐵塊各增加了兩塊。楚清并不同意,但是小寶不聽,反倒嫌鐵塊太短,要是長些就好了。不然有時候硌得慌。
楚清認為孩子在學校一整天,鐵塊綁在腿上,會讓血液不順暢,但是小寶有自己的辦法。只要是坐著的時候就松開,下課再系緊。
“小寶,我小時候喜歡枕著書睡覺,覺得這樣知識就能睡進腦子里。”楚清對著正在系綁腿的小寶說。
“娘親,你放心,我知道光是綁著不會長力氣,所以我不坐馬車,還是走路上學!”小寶很是平淡。
楚清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二妮家的秋生來了以后,楚清讓卓耀每天駕著馬車送他們上學。
不是說咱孩子連馬車都沒有嗎?那咱就用宋夫人給的豪華馬車天天接送小寶。不是說咱孩子沒個下人嗎?俺們家不用下人,俺們用伴讀。
楚清為小寶設計好一切,人家小寶就沒當回事兒。轉頭再一看吳秋生,也往自己腿上系沙袋呢!
“秋生啊,你這是干什么?”楚清問。
“嬸子,啊對哥說,我也要強壯起來,不然小寶挨欺負,我幫不上他。”吳秋生隨著小寶喊卓耀為啊對。
楚清就走了。一個個的,管不住了都!
吳秋生住過來,最高興的就是卓耀了。州學這種地方,平時不讓外人進入的,就算要往里面送什么,也只能放在門房。
門房檢查過才給捎進去,怕是有不好的書籍啊、反動的文章啊、違禁物品啊什么的傳遞進學里。
卓耀惦記小寶也白惦記,啥也做不了。現在有秋生了,他就天天訓練秋生,要把秋生打造成小寶的保鏢。
秋生呢,也愿意學。他是聽說以后考試,考一次就好幾天,沒個好身體,可能都出不來考場,就很配合的鍛煉身體。
“卓耀!”楚清喊,沒人應。
“卓耀!”楚清走到卓耀跟前,還是沒人應。老于拍了一下卓耀的肩膀:“主子喊你,聽不見哪?”
“啊?老大,你叫我?”卓耀總算回看向楚清了。
因為小寶喊卓耀“啊對”,導致大家都跟著這么喊,連秋生都以為他就叫“啊對”,搞得卓耀自己聽見本名都不知道喊的是誰。
楚清就發現自己家有被帶偏的趨勢。
“啊對,”楚清說:“你不要對秋生太嚴格,他也得長身體,太累了也不成。”
“啊……對,老大說的對,我沒讓他太累,每天早上他就跟我訓練半個時辰,小寶還跟著呢,也是半個時辰。”卓耀說。
原來小寶是最累的?好吧,你們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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