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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楚清也慚愧了。都沒問過人家會用什么兵器就胡亂打造。楚清搓搓手,也不知道怎么辦好。干脆把長槍一節節拆開展示給他。
這把槍全長大概兩米,這里的尺寸與現代不同,但是差距不很大。刃長近四十公分,刃寬二指半。
整個長槍能拆成三節,可以隨意組合,不用的時候可以把槍頭插進槍桿,變成長棍。或者去掉槍頭那節變成短棍,也可以頭尾相連,變成短槍。
楚元都看迷了!就覺得太有意思了。一會兒當短棍舞一舞,一會又當長柄劍揮一揮,愛不釋手。雖然他沒有系統學過武器的用法,但是舞起來看著也很拉風。
“老大,為了這好東西,我非要學會幾樣兵器不可!”楚元興奮地說。
“那行,明天跟我去總兵府送東西,倒時候看看能不能找機會給你請個師傅。”
“真的?得嘞!”
洪亮拿到斬馬刀很是高興。那天看人家張銘宇的雙刀羨慕,是因為使雙刀的人少,看著新鮮。自己真要弄兩把刀,估計也就是業余時間拿來玩玩,并不實用。
作為一個領兵將軍,基本沒什么跟人近戰的機會,不然親兵都干嘛使的?再說,馬上的將軍,使刀也夠不著敵人呀。
這把斬馬刀可就不一樣了。刀尖往前一指,那就是沖鋒的指揮棒;左右劈砍,正好就可以收割馬下敵兵的頭顱。刀長正適合他的身高和臂長。
關鍵是這刀真是好鋼,既有韌性,強度還好。他以為楚清怎么也得幾個月后才能給他弄把刀呢,沒成想這么快就到手了。
洪亮一會兒單手握刀,正手劈,反手劈;一會兒又雙手握刀,在院子里左沖右突,把空氣當成敵人,嘴里還不停的“哈!”“呀!”“嘿!”
這是又活回去了!幼稚啊!洪夫人不忍直視,拽著楚清進屋。然后就跟楚清研究畫眼線去了。上回楚清給畫的眼線她特別喜歡,只是用眉黛畫的,怕出汗。她又胖回去了,怕熱。
她們倆研究半天,洪亮都還沒過了興頭。楚清準備告辭了,告辭之前求了求洪夫人:“夫人,我有個家丁,會點功夫,但是沒有戰斗經驗。連武器都不會用。洪大人要是有退伍的老兵什么的,能讓給引薦個不?想給我那家丁找個師傅,教好了,也能護衛我和小寶。”
其實這么做真有點放肆了,人家是什么人,自己又是什么人。但是洪夫人一點都沒遲疑地就答應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老佩服楚清了。殺得了人、化得了妝、帶得了孩子、煉得了鋼,簡直就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楚清不知道自己無形中就有了個二品誥命做粉絲,回家等信去了。
話說洪亮得了把好刀,在自己府里瞎轉悠,就感覺自己錦衣夜行了。有這好玩意兒不出去嘚瑟嘚瑟都對不起自己。于是騎上馬跑礦山那邊巡視去了,那里有他的一個營。
但他還真不是去自己的兵營,他跑去新建的軍器坊了。一是去看看那兒的武器打造;二是找人給做個刀鞘,也要有紅銅裝飾;三嘛,好吧,前邊兩點都是借口,他就是來臭顯的。
軍器坊那邊的倉庫里,還沒打出多少佩刀來,看起來速度不咋地。存放的也都是士兵用的制式窄刀。拿起來看了看,和原先的也沒什么不同。
洪亮自己原先的武器是也把長刀,是直刃,鋼口也不錯,就是輕了些,而且在戰場上劈砍起來不咋爽。
現在這把斬馬刀比原來的略長二寸,帶點弧度,感覺用起來更趁手。因為沒有刀鞘,所以掛在腰間走來走去的時候就很醒目,就引來軍器坊的幾個頭頭的注意,紛紛上來見禮。
洪亮就左轉右轉裝作打量四周的樣子,展示他的佩刀。這下可好,幾個頭頭夸贊起來。
“大人新得了把刀?真是好刀啊!”
“大人這刀……這是哪里得的?鋼口不錯!”
“這怕不是咱們軍器坊出的吧?工部那邊有新的圖紙了?”
“不能吧?工部那邊沒有這么好的鐵啊。”
“這可是百煉鋼!哪是什么鐵!”
“可是沒有花紋呢?”
“大人,可否摘下來讓下官們瞧上一瞧?”
洪亮笑瞇瞇地瞅著他們討論。心中舒爽。
“大人,哪里得來的?這鍛刀的師傅是誰?”有官員問了。
“嘿嘿,這可不是工部那幫家伙能弄出來的,”洪亮說道,“這是山下寶爐集團的東家給打造的。”
“寶爐集團?他們不是賣磚的嗎?”一位官員問。
“人家又不是只做一樣買賣。”洪亮撇撇嘴。
說著話間,虞部郎中李進走進了軍器坊。他聽外面的人說洪大人來了,心想有上官來,怎么也要露面接待下。
一進門就聽到這些人說寶爐集團,就留了意。一位軍器坊的官員正好捧著斬馬刀,就過來說:“李大人您瞧瞧,這是山下寶爐集團打造的,聽洪大人說,這刀從煉制到鍛打到成品,整個兒工序都是他們獨自完成的。”
李進接過斬馬刀,認真細看,確實,包括工部的造作坊也做不到這樣的成色。看來,這寶爐集團有自己的獨門秘方啊。
第二天李進就親自來到寶爐集團。他先參觀了一圈,包括窯爐和高爐,還有工人們井井有條的工作場面,才去見楚清。
今天楚清并沒有熔煉礦石,因為她看到有些環節存在很大的不安全因素,要進行些改動,工人們昨天清理了轉爐和出鐵渠,正在圍著建護欄和煙囪。因而李進沒看到轉爐。
他看著楚清依舊不順眼,但也沒有鼻孔朝天的對人家。雙方見禮過后,李進開門見山直接說:“楚東家,本官這次來是與你談談合作的事宜。”
楚清納悶這個人為什么會來,就算有事情不應該是派手下人來說的嗎?
“本官聽說你這作坊,規模不算大,但是出的生鐵還不錯。因而本官這次帶來了收購契書,打算收購你的高爐。確切地說,是收購你的高爐設計圖紙。”李進說著,往桌上放了一百兩的銀票。
一百兩,買建高爐的磚是足夠了。這是用建設高爐的材料成本價,收購技術專利來了?這算盤打得好啊。
“李大人,我們的高爐與你們的豎爐沒有太大區別,只是形狀不同而已。”楚清淡淡地說,“您不必花這冤枉錢”。
呂師傅曾說,這高爐的結構更為合理,比傳統的豎爐更為節省燃料,也更利于提升爐內溫度。但是楚清并不打算認真介紹,應該說,這技術專利就沒打算讓李進得到。
“甭管區別大不大,你這里能打造出洪大人那么好的刀,就說明你們的爐子煉鐵更好,這就夠了。”李進說。
“這一百兩,足夠你們打造幾座這樣的高爐了,而本官只是買你一張紙而已。更何況,這是為朝廷改良熔鐵技術、促進鐵器生產的大事,于國于民有所益。”李進又說。
看來這事情是洪亮大嘴巴傳出去的啊!瞎說什么大實話啊,瞧給我惹這麻煩!一張紙,幾座高爐,瞧人家這概念偷換的多自然!
楚清心里不滿得很:如此明目地來要東西,還打著朝廷的旗號,難道你們那兩個吏員上次沒跟你說我們密偵司不咋好惹?
還真沒說。上次老吏和小吏回去后,都選擇了閉口不談。因為他們不敢說。第一,怕讓上官知道自己惹乎了密偵司,萬一給上官惹了麻煩怎么辦?自己還能不能保住飯碗了?第二,密偵司的人都說了要調查自己,更要夾起尾巴做人,可不能再出什么錯處。
因此,李進并不知道楚清還有這么個身份。楚清這次沒有換制服嚇唬人,她覺得眼前這人應該知道自己是密偵司的,還敢如此坦蕩地提出要東西,怕是自己那從七品的官階可能震懾不了人家,因此把自己的密偵司腰牌放在了桌上那一百兩銀票旁邊。
李進心中的盤算,和當初老吏、小吏他們不同。他并不是想私吞楚清的技術為己所用。他認為這技術是私吞不了的,只要有高于當前質量的鐵器面世,就總會被人發現。
他考慮的是,如果把這項專利技術歸為自己的虞部,當做自己身為虞部郎中,帶領整個部門為國家做的技術革新,那么自己的仕途應該能更通暢。
工部右侍郎今年都快七十了,自己覬覦他的位置很久了啊。自己年紀也四十好幾了,再不往上升升,怕是要老死在郎中這個位置了。
正想著就看到那塊腰牌出現在桌上,驚訝中聽到楚清說:“下官的高爐還有些不安全的成分,怕工人丟掉性命。因此正在停工改善中。但是這個事情已經呈報給密偵司,畢竟下官現在只是個小旗,還要養孩子。大人您懂的。”
楚清這么說,聽起來像是想憑這高爐的技術往上升一升官階的意思。身在官場,這理由很能讓李進理解。
但是李進還完全處于驚愕中,回不過神來。眼前這個讓人看著就煩的婦人,竟然是密偵司小旗?她的技術竟然已經呈報了?那自己還怎么要?不能要了啊,不敢要了!
畢竟混跡官場已久,決斷下的很快:“既然還不是很安全,人命關天,那此事暫且做罷,等你們改進之后再說。”說罷就告辭走人了。
楚元望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問楚清:“老大,你怎么不穿那身衣服嚇死他?”
楚清有點無奈:“人家官大。”
“那怕啥!官大也得怕死吧?你就像上次那樣,咔咔就拔出匕首往他銀票上一插,砰!”楚元邊說邊比劃。
這孩子越來越放得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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