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宣平候府的人也是一直提著心,趁著夜色陸續離開。
秦慕和云霄當初內傷外傷都很重,哪怕這近半個月的調養,身上的傷勢也還沒完全好。
不過他們的身子骨好,只要不動手,尋常的走動已經無礙了。
秦慕選定新皇登基的第二天離開,也是經過深思的,深怕再晚點的話,自己的長女就受封了。
一家子想要離開京城不容易,因此這些天他要準備的事情也不少。
等到了差不多的時間,他們一家子悄悄的從密道離開。
這個時候還是屬于宵禁,因此大家都只能舍棄馬車,帶著不少細軟,分散開來小心翼翼的來到北城這邊的一處兩進的院子。
京城有老話,就是東富西貴南貧北賤。
北城這邊都是做生意的小商販來往之處,還有三教九流,以及一些跑江湖的鏢師最喜歡待的地方。
這處房子也是秦慕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還有一些先前就悄悄的拿出來的金銀珠寶,字畫首飾。
離開要路引,他們還要遷移戶籍,加上盯著他們的是新皇的人,他們只能把鋪子和田地都舍棄了。
免得被人發現他們有離開的跡象,反而會有生命危險。
這樣一來他們的損失起碼有十來萬銀子。
不過,不管是鋪子里還是莊戶里,真正得用的人都帶走了,另外的人也都給了賣身契,等他們離開后,要是抄家,就會讓他們去避一避。
另外她想著反正這店鋪和莊子自己也帶不走,等事發后,要是宣平候府沒被牽連,慶香瑩肯定會想要吞了自己的莊子和鋪子,干脆就把兩處店鋪和一出莊子的地契房契都獻給了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照應下她的女兒。
這樣不僅是示弱,還能讓皇后娘娘別懷疑自己。
“我們這次就是鏢師。”秦慕低聲對慕昭昭道:“就是你們母女跟著我們離開,可不能記錯了。”
慕昭昭也換上了比較樸素的衣裳,還讓紫霄把自己化妝了下,現在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估摸著都認不出她是誰。
聞言她點頭:“你放心,我記住了。”
又擔憂的問:“這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女兒和兒子怎么還沒來啊?”
不會是出事了吧?
當然這樣不吉利的話,她也不敢說,就怕自己烏鴉嘴,說出來的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秦慕看著外面已經露出點霞光的天色,心情也很沉重,卻不敢表露出來,免得她更擔心:“放心,是紫霄親自帶人去接應他們的,肯定不會出事。”
眼看著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他們的心也越來越沉。
沒一會兒,跟著紫霄的小廝滿頭是汗的進來回話:“主子,大小姐和小公子還沒出來,大管家的意思是請主子們先動身離開,他和大小姐公子晚點趕過來匯合。”
慕昭昭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大驚失色的問:“怎么沒出來?那肯定是出事了?是不是他們被禁衛軍發現了?”
小廝不敢多嘴,這讓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啊?
“行了,肯定是被什么事耽擱了。”秦慕心里也是擔憂的不行,但是現在這邊也不能留了,要是長女他們真的暴露了,那他們再不干凈出去,怕就是會被甕中捉鱉。
他腦子里飛快的琢磨了一下,才開口道:“你們先出去,我留下來等他們過來匯合。”
“不行,表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慕昭昭是擔憂自己的兒女,但是她也心疼自己的夫君。
現在冷靜鎮定下來一想,反倒是有了主意:“嘉樹自幼機靈,武藝也不錯,紫霄對京城也很熟悉,他們肯定能想辦法脫身的,咱們就先離開京城,在京城外等他們。”
“再說表哥你也把宮里能幫忙的人怎么聯絡都告訴他們了,他們肯定能找到機會離開的。”
倒也不是她對親生的也冷酷無情,哪怕是讓她用自己的命去換兒女的命,她也是愿意的。
但是現在他們要是不離開,那反而會更危險,會讓兒女擔心他們。
孟嶸也來勸他們:“昭昭說的不錯,咱們還是先離開才好,再說就你現在這樣,留下來反而是拖累。”
之前,孟譽就借著收藥材的借口,悄悄的把家里人大部分都帶走了。
但是孟嶸是翰林苑的官員,要是貿然離開反而會讓人主意到孟家。
因此,孟嶸和媳婦,以及在書院的兒子侄子們都不敢隨意離開,上次跟著離開的是內宅女眷。
現在他們才和秦慕一起離開。
秦慕最終也被勸住了,還是親自點了幾個不起眼的護衛,把早就準備好的路引和戶籍給他們,讓他們留下接應兒女們,順便打聽消息。
秦嘉樹現在都有點明白,熱鍋上的螞蟻是什么感覺了。
反正她看著天色一點點亮起來,都有種刀落在自己脖子上的殺意。
“姐姐,咱們該怎么辦啊?”
秦奕宸耷拉著腦袋,一臉絕望:“再不出去,外面怕是要天亮了啊?”
但是現在外面的動靜還沒消停下來,他們又怎么能全須全尾的離開。
秦嘉樹閉了閉眼睛,拍著自己弟弟的肩膀,低聲道:“別怕,等下我出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和青珊青瑚悄悄的離開,去蠶室找李公公,你們打扮成小太監的樣子,在那等著我就行。”
“不行,”秦奕宸雖然害怕爹娘離開的消息傳到新皇這,他們就誰也跑不了了。
但是現在讓姐姐拼命為自己掙一線生機,他就又覺得羞恥了,抬頭挺胸的道:“姐姐,你們先走,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青珊和青瑚也趕緊道:“大小姐,少爺,奴婢們去纏著他們!”
秦嘉樹擺了擺手,沉著臉道:“行了,我這是命令,你們都不準有意見。”
又拍著自己弟弟的肩膀道:“你打不過我,再說你也知道我跟著紫霄學了不少歪門邪道,只要你們安全了,我就沒顧忌,到時候能打暈個宮女或者是太監混過去找你們。”
最重要的是,蠶室這地方比較偏僻,他們姐弟都沒去過,還是這些天里,青珊和青瑚借著銀錢,悄悄的打聽到的路線,再小心翼翼走了一圈。
因此她才讓兩個丫鬟和自家弟弟一起離開。
等剩下她自己,她摸了摸袖袋里的小玩意,應該能趁亂離開。
他們帶進宮的東西都是被仔細的檢查過的。
她沒學成娘制香的本事,卻學到了娘制毒的本事,還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那種。
因此進宮后,對‘看守’自己的太監宮女們都很大方,也趁機要了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
可惜還是材料不夠齊全,要不然就會更有把握點。
另外她很慶幸自己當初就一門心思練好武藝,特別是輕功,那更是下了苦心練的。
但是沒想到自己還真得有用到的地方。
秦奕宸沒想到到這地步,還要被姐姐給打擊。
他握著拳頭,紅著眼睛盯著姐姐,聲音有點哽咽著道:“再過兩年我一定能把你打趴下!”
所以,姐姐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不愧是我的弟弟,有志氣。”秦嘉樹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著下巴道:“別怕,你姐姐我不僅是貌美如花,還機智過人,沒有你們這些拖油瓶,肯定不會出事的。”
秦奕宸聽得嘴角抽了抽,他真沒想到,自己長姐到了這地步,還能自信滿滿。
不過看她這欠揍的樣子,他那惶恐不安的心,倒是也鎮定了下來。
秦嘉樹又加了一句:“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就說我被人為難了,或者是我和人打架了,你去找太后給我做主。”
“反正你要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秦嘉樹又仔細的叮囑了他們幾句,自己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門,就看見不遠處有兩個太監守著。
她不耐煩的一揮衣袖,呵斥跟在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都別跟著我,本小姐又不出去,只是在院子里溜一圈而已。”
兩個太監相視一眼,還是走過來勸她:“秦大小姐,那邊有皇后娘娘身邊的王公公和太醫在,您還是等他們離開再出來逛吧?”
“我正好想見王公公呢?”秦嘉樹抬頭挺胸,驕傲的不行:“你們誰敢攔著我,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了,本小姐的武功天下無敵。”
她出來后,就迅速看了一眼,發現不遠處還有宮女和太監走動,應該就是王公公和太醫在的那處了。
因此秦嘉樹就往那邊沖過去,兩個小太監也不敢攔著,不僅是秦大小姐出手闊綽,而且她的丫鬟說起過,自家大小姐進宮,起碼能封個嬪位,他們也怕被這主子秋后算賬啊?
倒也不怪他們深信不疑。
主要是進宮的小姐們大都是比較含蓄的,而且他們也聽到過這些小姐們不是被圣上收入后宮,就是要被給皇子們賜婚,正妃側妃什么的。
這就讓他們心里覺得,秦大小姐怕是真的要被封嬪了。
再者,秦大小姐的爹可是禁衛軍的副統領,要是被他知道他們敢為難他的寶貝女兒,那他們的日子怕是要水深火熱了。
因此,他們都不敢真的制著她,只能是跟著她的身后勸。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奕宸和兩個丫鬟也趁機悄悄的離開。
王公公聽到動靜就走出來,見是秦嘉樹,想到皇后娘娘說宣平候的世子妃已經在她面前表過忠心,還當即送了皇后娘娘兩個店鋪和一出莊子的地契房契,就是為了求皇后娘娘照應下她的女兒。
他也就不好呵斥,只能問:“大小姐,可是奴才們冒犯了您?”
秦嘉樹就急切的問:“王公公,我就想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啊?”
王公公真沒想到這秦家大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人,這個時候去見皇后娘娘,還不如說是想見陛下呢?
他就只能打了個哈哈:“皇后娘娘這兩天也忙著,大小姐再耐心等兩天吧?”
秦嘉樹就一臉不甘的道:“那我要去給太后娘娘請安,你讓人給我帶路。”
都說婆媳是冤家,哪怕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是尊貴的女子,之間照樣是有嫌隙,因此王公公巴不得這沒眼色的囂張的秦大小姐去給太后娘娘添堵。
畢竟王公公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愿意一下子就多了這么些‘妹妹’的。
更何況這些未來的‘妹妹’還都是家世不凡的貴女,皇后娘娘也很擔心啊,畢竟皇上還沒封太子呢?
“那行,”王公公一口答應,對自己身后的一個太監道:“你服侍著大小姐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他這話里的意思,就是不能讓秦大小姐在宮里亂竄的意思,只允許她到太后娘娘那邊。
他身后的太監也很機靈的應下,就隨著秦嘉樹往外走了。
秦嘉樹離開長樂宮之后,也是趁機四處一張望,估摸著現在已經快到卯時初了,就希望爹娘到了時間盡快離開,要不然被人一鍋端了就慘了。
這個時候,宮女太監們也都已經起來干活,或者是服侍自己的主子了,因此來來往往的也遇到了不少宮女太監。
秦嘉樹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等來到一處拐彎處,趁著四周沒人,腳步一滑,人就低聲尖叫一聲,往后倒去。
跟在后面的太監,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她。
他把人給攙扶住的時候,秦嘉樹就趁機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
太監頓時頭暈眼花,張口還沒喊出來,就又被秦嘉樹捂著嘴,再用手刃打在他的腦后,這下太監是真的暈了過去。
秦嘉樹把人抱到不遠處的樹木邊,手腳利索的扒了他的衣服,再扒了自己的衣裳換上他的衣裳,摘了簪子,換發型。
再用自己的衣裳把他捆綁好后,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他自己的里衣,再把人挪到樹后邊,還不忘遮掩了一下,自己才匆匆離開。
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最好是把人殺了。
但是她是五講四美的好青年,實在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這一關,只能自我安慰,反正等王公公回過神,發現這太監沒回去復命,怕是也會懷疑自己出了什么事。
到時候找不到自己,肯定也會懷疑。
這樣一想,殺不殺這太監也就無所謂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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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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