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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王劉璞又在進行熟悉的拆遷業務。
一屋子的擺設,被他砸了個七七八八,地面早已經是一片狼藉。
丫鬟小廝噤若寒蟬,一個個縮著頭,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就怕被吳王注意到,成為怒火下的炮灰。
謀士顧先生也不敢進屋,眼下這情況,他選擇躲在門外聽動靜。
屋里頭的聲響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場伴奏。他的思緒早已經飄遠了。
吳王竟然輸了,輸得可慘可慘了。
如今還要給開成帝劉珩磕頭謝恩,心里頭的怒火可想而知。
換了他,他也想不通怎么就輸了。
終歸了是輸了啊!
平日看起來頗得人心,一到投票的時候就看出了誰是真心支持,誰是墻頭草。
他盯著地縫,心情很是沮喪。
輸了便輸了。只是他的從龍之功沒了,將來該何去何從?
上船容易下船難,上了吳王的賊船想要下來,呵呵……除非他決定賣主。
只是……開成帝會接受一個賣主的人嗎?
這是一個賭博,他瞥了眼屋里頭,貌似還沒到下定決心的時候。
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吳王的氣也消了三成。剩下的七成怒火只能靠時間來化解。
丫鬟小廝們如蒙大赦,只恨爹媽沒給自己生一雙大長腿,走路還不夠快。
等到下人都離開,顧先生才走進書房,瞧著腳下,盡量避免踩在碎片上面。
“王爺還得想想將來。”
“本王哪有將來可言。”吳王劉璞一臉灰心喪氣的模樣。
顧先生鼓勵他,“王爺還可以就藩,到了封地天高皇帝遠,到時候王爺就能過上逍遙日子。”
吳王劉璞呵呵冷消,“顧先生難道還沒看出來嗎,劉珩根本沒打算讓本王就藩。本王要是去就藩,他要收拾本王會多出許多麻煩。”
“盡管陛下不打算讓王爺就藩,可王爺也不能坐以待斃。就藩,此乃祖制。陛下阻擾王爺就藩,等于是在動搖所有宗親的根本。”
顧先生耐心剖析其中的厲害關系。
“無論如何,宗親們知道了陛下的真正打算,絕不可能支持他這么做。王爺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但,若是能將所有宗親聯合起來……”
剩下的話已經無需多言,該懂的都懂。
吳王劉璞琢磨起此事的可信性,嗯,還是很高的。
一但讓開成帝劉珩的打算得逞,將來所有宗親所有藩王都將受到損失。
藩王們人人自危,齊齊反對開成帝。
真到了那個時候,哈哈哈……
吳王劉璞想到興奮的地方,自個先笑了起來。
“顧先生不愧是本王最倚重的謀士,你這個辦法好。等所有藩王宗親都知道了劉珩的狼子野心,到時候本王倒是要看看,他能怎么辦?
要么放本王前往封地就藩,要么就和所有藩王宗親作對。屆時,本王倒是希望他選擇和藩王們作對,哈哈哈,如此一來,連他的皇位都會被動搖。”
吳王劉璞高興啊!
高興得樂不可支。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劉珩吃癟的場面,一定非常精彩。
最好,劉珩將自己的皇位作掉,屆時他將名正言順取而代之。
就算劉珩選擇了妥協,他也沒壞處。到時候,他就帶著妻兒老少前往封地就藩,做他的土皇帝。
算來算去,無論劉珩怎么做,他都不吃虧。
哈哈哈……
吳王劉璞一巴掌拍在顧先生的肩頭上,“顧先生大才。以你之見,本王接下來該怎么做?”
顧先生出謀劃策,“多方聯絡各地藩王,透露陛下的打算,讓藩王們警惕起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王爺就可以提出就藩。若是陛下不同意,正好證明了王爺的猜測。如此,藩王們再無懷疑。后續的事情,無需王爺出面,自有人站出來同陛下談。”
“言之有理!那,聯絡各地藩王的重任,本王就交給顧先生。先生一定不會辜負本王,對嗎?”
顧先生低頭,心里頭也有點火熱。
要是計劃真的能成功,去封地為官,也不失一條坦途。
“王爺放心,學生一定會為王爺促成此事。”
“好好好!有先生出馬,此事必定事半功倍。本王就在府中等候先生的好消息。”
事不宜遲,三日后顧先生帶著印信,離開了京城,替吳王劉璞四處奔走。
葉懷章氣壞了。
他以為自己卷走了所有的首飾,結果瀟灑了兩日回來,發現小丑竟然是自己。
“二郎連本侯都敢戲耍,反了天了。他人呢,將他叫來。本侯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頓不可。”
尤其是二郎的錢財,小年輕不知道外面的深淺,帶著錢財容易被人蒙騙。不如他來替二郎保管,也算是盡到為父的責任。
他想得很美好,事實卻不如人意。
下人稟報,“啟稟侯爺,二公子正在和夫人說話。夫人說了,有什么事情就到花廳說,一家人沒必要遮遮掩掩。”
“本侯什么時候遮遮掩掩,本侯這是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的葉懷章,最終還是去了花廳。
結果,葉二郎卻不在。
他頓時怒氣滔天,感覺自己是被戲弄了。
“二郎人呢?是不是躲起來了。”他沖蘇氏發火。
蘇氏放下茶杯,“侯爺在哪里吃了槍藥,火氣這么大。你找二郎無非就是為了錢,我告訴你,二郎的錢你一文錢都不能動。”
“本侯是他老子,替他保管錢財,此乃天經地義。你需要胡攪蠻纏。”
蘇氏冷笑一聲,“你替二郎保管錢財,呵呵,是你自己想占為己有吧。我告訴,你想染指二郎手中的錢,不是不行。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葉懷章疑神疑鬼,心道蘇氏又想出什么法子折騰他?莫不是想和他分贓。
呸呸呸……
是分潤,不是分贓。
這個女人,果然也是個見錢眼開的。口口聲聲讓他不準惦記二郎的錢,自個卻惦記起來。
蘇氏鄭重其事地說道:“想要二郎的錢,就將六郎趕出去自力更生。讓六郎學著二郎,外出獨立幾年,不問家里要一文錢!”
“你你你,你個毒婦!”
葉懷章萬萬沒想到,蘇氏竟然提出如此苛刻不近人情,簡直是喪盡天良的要求。
“將六郎趕出去,你是想讓他死嗎?你果然是個毒婦,心思歹毒。”
蘇氏氣了個倒仰。
她向來知道葉懷章嘴里吐不出象牙,卻沒想到他如此想自己。
她拍著桌子,怒斥道:“你給我閉嘴!二郎可以出門獨立,靠自己的本事掙錢養活自己,六郎憑什么就不行,憑什么他就能在家里享受,糟蹋家里的錢財。你舍不得二郎葉行,那就別再惦記著二郎的錢。”
葉懷章氣得跳腳,“我是他老子,憑什么我不能代為保管錢財。你就是故意找事。”
蘇氏呵呵冷笑:“今兒你就算說破天,我也不會松口。你想拿走二郎的錢財,除非我死!”
“你不用拿死來嚇唬我。”葉懷章嗤笑一聲,“本侯只需去官府告二郎不孝,屆時二郎的一切都歸本侯所有。”
他一臉得意洋洋,似乎很佩服自己竟然能想出如此妙的主意。
他就等著看蘇氏的笑話。
蘇氏果然如他所料,臉色巨變。
但……
蘇氏竟然笑了起來,“王爺盡管去告。”
“你不怕?”葉懷章很是疑惑。
蘇氏抿唇一笑,“我什么要怕。該害怕的人應該是侯爺你。”
“胡說八道。本侯有什么可怕的。”葉懷章恥笑一聲,笑話蘇氏欲蓋彌彰,打腫臉充胖子。
蘇氏端起茶杯,似笑非笑,“我好心提醒王爺一聲,別忘了你可是有前科的人。當年,你曾狀告皇后娘娘不孝。你是生怕世人都忘了這一茬,迫不及待要喚醒大家的記憶。那我預祝王爺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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