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郎張仲哲臨危受命,前往南詔辦差。
得知消息的他,興奮得不得了啊!
當著開成帝劉珩的面,差一點蹦起來。
“微臣在京城早就待膩了,多謝陛下將這個差事交給了微臣。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負所托。”
“莫要逞強!”開成帝劉珩是有真感情的,表兄弟之間的情意都是真實的,故而他才會仿佛叮囑,“若是事不可為,就及時退走。保住性命要緊。”
“陛下放心,微臣心頭有數。要是袁友仁當真意圖不軌,我肯定不會逞能。不過,微臣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朕一定答應你。”
張五郎張仲哲當即說道:“此次前往南詔,除了帶上金吾衛的人,我還想帶上張家親兵,已經雙河鎮幾個稅丁。”
“你想繞道去一趟雙河鎮?”
“不用繞道。派人快馬加鞭送信過去,讓他們坐船南下,到了江南碼頭集合。”
開成帝劉珩很好奇,“帶上張家的親兵,朕能理解。為何要帶上稅丁?”
張五郎張仲哲輕咳一聲,“陛下有所不知,微臣看中的那幾個稅丁,就是當初殺許家叔侄的帶頭人。可謂是有勇有謀,且心狠手辣,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亡命之徒!
開成帝劉珩了然一笑。
去往南詔那樣窮山惡水的地方,的確需要幾個亡命之徒好辦事。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兇的怕惡的。
都說南詔那地窮兇極惡,還真需要幾個同樣窮兇極惡之人開道。
那幫稅丁連官都敢殺,到了南詔,就是魚入大海,不要太自在。
開成帝劉珩果斷答應,“都依著你。朕給你五百個名額,隨你下南詔。最好兩天內啟程,能不能做到?”
“能!微臣回去后就點齊人馬,收拾行李,爭取明日一早就出發。”
“不用如此著急,后日一早出發也是可以的。記住,安全為上。大不了朕派朝廷大軍直接剿滅袁友仁。”
“陛下英明!”
張五郎拍了一陣馬屁之后,出宮去做準備。
張培申身為父親,自然是擔心的。卻也知道這對張五郎,對張家,都誰一個極為重要的機會。所以,他將自己心腹謀臣派給張五郎,隨之南下南詔。
另外又安排了數十個神箭手,以備不時之需。
他鄭重囑咐,“袁友仁在南詔經營時短,年前又連敗兩場。眼下,的確是有談判的契機,有機會說服他交出兵權。你一定要掌握好節奏,記得軟硬兼施。此次重任在肩,莫要辜負了掌家的威名。”
“陛下將這么重要的差事交給我,朝中會不會說什么?”
“你放心,此事是秘密進行,朝臣不會知道。此去南詔,路途遙遠,一切當心。”
“老頭子放心,這回我要立一個大功,替你收了袁友仁手中的兵權。”
“哈哈哈……虎父無犬子,老夫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張五郎帶著五百兒郎,天不亮就離開了京城,走得靜悄悄。
開成帝劉珩則在同一天,下旨賞賜張家還有張培申。
圣旨下達,送到內閣,內閣嘩然。
一群臣子拿著圣旨,急匆匆跑到建章宮找他算賬。
“陛下賜封張培申為南國公,老臣沒有意見。可是,世襲罔替與國同休,這這這……唯有太祖朝的時候,才有此例。之后再無世襲罔替的爵位。”
“請陛下收回成命,莫要壞了朝廷規矩。”
“規矩?什么規矩!張愛卿的功勞該不該賞?”
“該賞。但是……”
開成帝劉珩厲聲打斷朝臣的廢話,“沒有但是。既然該賞,朕賞賜張愛卿一個世襲罔替與國同休的國公爵位,怎么就不行!不瞞諸位愛卿,朕不僅要重重賞賜張愛卿,南詔那攤子爛泥,朕也打算交給張愛卿。
張愛卿勇于擔任差事,為朕分憂,必須大大的賞。若是諸位愛卿始終不同意,朕可以收回成命,不如就派你們當中一人前往南詔招撫,可好?”
前往南詔那個煙瘴之地?
他們可是朝廷肱骨重臣,怎么能去南詔那地。去了那里,還能命活嗎?
在場眾人,沒有誰想埋骨他鄉,尤其是埋骨在南詔那鬼地方。
“陛下所說當真,張大人當真要去南詔收拾爛攤子?”
“朕什么時候胡說過。”
“袁友仁怎么處置?”
果然提到了袁友仁。
開成帝劉珩冷著一張臉,“袁友仁要么死,要么活,就看他自己地選擇。他要是識趣,主動交出兵權,朕未嘗不能讓他繼續活著。”
“陛下萬萬不可啊,袁友仁這個賊子,千刀萬剮都不過分。先帝早早駕崩,他要承擔大部分地責任。請陛下下旨處死袁友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請陛下下旨處死袁友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群情洶涌,大家都嚷嚷著讓開成帝劉珩處袁友仁。似乎袁友仁不死,天下人心就要散了,大周就要亡國了。
開成帝劉珩不動聲色,等到所有人安靜下來,他才開口說道:“崔大器被群毆致死一事,誰在負責?”
眾臣懵逼!
顯然,沒人負責這件事。
開成帝劉珩立馬翻臉,大怒道:“崔大器好歹也是朝廷五品官員,還是巡鹽御史。堂堂御史,被群毆致死,竟然無人處理,無人主持公道。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管崔大器他干了什么,首先,他是朝廷官員。朝廷自有法度。只有朕有權利處死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處死堂堂朝廷巡鹽御史。
崔大器死了多少天了,你們一個個無動于衷,刑部,大理寺,御史臺,都是干什么吃的?你們有將朕放在眼里嗎?從今以后,是不是只要是你們看不順眼的官員,就可以放縱暴民將其毆打致死,無需經過朕的同意。是不是?”
“陛下息怒!”
開成帝劉珩怒斥道:“你們讓朕如何息怒!崔大器是朝廷的臣子,是朕的臣子,他死了,死在富庶的淮北。朝廷上下,袞袞諸公竟然無動于衷。
撇去崔大器的立場不談,他在江南催收鹽稅,購買糧草運送到南詔,協助朝廷大軍,但就這兩件事,他就有大功。你們如此對待有功之臣,朕不問,你們就裝聾作啞,你們實在是太令朕失望。失望透頂!”
溫首輔趕忙站出來,“陛下言之有理,無論如何催大器對朝廷有功。朝廷不能坐視他的死亡而不理會。老臣提議,下旨責令江南行省嚴查崔大人被群毆致死一案,絕不放過任何一個兇手。”
“遠遠不夠!別以為朕沒出過門,不懂地方上的名堂。江南行省一眾官員沒少和那群鹽商勾搭。擬旨,著金吾衛南下辦理崔大器被群毆致死一案。”
“陛下不可!金吾衛兇名在外,一旦出動金吾衛,恐怕人心惶惶啊!”
“誰人心惶惶!只有做賊心虛的人才會人心惶惶!”開成帝劉珩直接懟回去,“心頭無私,朕就不信還能人心惶惶。金吾衛縱然名聲不好,卻從不騷擾百姓。休要將金吾衛妖魔化。”
“可是……”
“沒有可是,這事就這么定了。”開成帝劉珩乾綱獨斷。
眾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崔大器一案,不宜同陛下爭執。不如妥協。
不料,開成帝劉珩今兒興致好得很,“之前你們說要處死袁友仁,怎么個處死法,大家都說說。”
“陛下,崔大器一案事關袁友仁。不如等金吾衛南下查出真相后,再行處置袁友仁。”
“崔大器死了,怎么就和袁友仁有關系?莫非袁友仁派人打死了崔大器?”
“陛下明鑒!崔大器在江南催繳鹽稅這么長時間,那么大的金額,購買糧草究竟花費了多少,全靠他一張嘴報賬。微臣以為,此次不僅要查崔大器被毆打致死一案,還要查一查崔大器的賬目。而崔大器的賬目同袁友仁緊密相連。微臣建議,不如就讓御史臺出面查賬!”
開成帝劉珩哈哈一笑,接著怒斥道:“御史臺查賬?御史臺的人看得懂賬本嗎?簡直荒唐!就算要查賬,也該是戶部和少府派人去查,什么時候都輪不到御史臺派人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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