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做對不起對方的事情,為什么要心虛?
于是,劉珩挺直了胸膛,盡量讓自己顯得理直氣壯。
雖然內心依舊心虛,至少表面看起來像是那么回事。
“你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葉慈調侃道。
“絕對沒有,本王對王妃忠貞不二。”
葉慈是開玩笑,劉珩卻當真了。
他小心伺候著,親自扶著葉慈的手坐下,“事情你都知道了吧,你身邊的丫鬟可不老實,竟然偷偷摸摸鉆到本王的身邊,意圖對本王行不軌之事。幸虧本王意志堅定,第一時間看破了她的伎倆,沒有遭到她的算計。”
葉慈笑了起來,“我是不是還要夸你兩句。”
“你要是樂意夸本王,本王求之不得。”
“好吧!你做得很不錯,我很滿意。”
劉珩:“……”
心里頭突然就不心虛了,也不慌亂了,如釋重負。
葉慈端起茶杯,“冬霜這個丫頭,在我身邊當差一年多,一向老實穩重,周圍的人對她的評價也是如此。她突然做出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驚訝。”
“你想說什么?總不能是本王冤枉了她吧。”劉珩不樂意了。
葉慈放下茶杯,擺擺手,“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說,究竟是我眼瞎沒看出她心思隱藏得嚴實,還是有別的原因。她人你關在哪里?鄧少通的調查可有結果?”
“人關在廂房,等候處置。過了這么久,鄧少通那邊應該有了結果。來人,去將鄧公公喚來,本王有話問他。”轉頭,劉珩又問葉慈,“你是想先聽冬霜的辯解,還是先聽聽鄧少通的調查?”
葉慈說道:“就先聽聽鄧公公的調查結果。”
鄧少通急匆匆來到書房,躬身請安。
“免禮!趕緊說說你的調查結果,冬霜一個丫鬟,她是如何摸到本王身邊。幸虧她只是一個丫鬟,她要是刺客,本王這會豈有命在。”
鄧少通躬身說道:“老奴有罪,是老奴管理不善,被人鉆了空子。老奴已經調查清楚,院門門房小廝,和冬霜是青梅竹馬的好友,他經常收冬霜的好處,透露一些關于王爺的消息,基本都是王爺的行蹤之類。
小廝以為冬霜是在為王妃打聽王爺的動靜,因此沒有防備。今兒也是如此,他收了冬霜一個荷包并一百文錢,就把人放了進來。
之后,冬霜以王妃的名義,用了一兩銀子收買看門的小內侍,這才有機會進入浴室,摸到王爺身邊。老奴看管不力,請王爺重重責罰。”
劉珩看著葉慈,等著她來問話。
葉慈開口問道:“你剛才說冬霜以本王妃的名義,才能成功收買看門的小內侍。有沒有問清楚,她是怎么和小內侍說的。“
“冬霜告訴小內侍,說是,說是王妃派她來伺候王爺。那小內侍不辯真偽,以為冬霜說的是真的,就收了錢把人放進去。”
劉珩一臉無辜,“你看,都是你身邊的丫鬟做的,本王可是什么都沒干。”
葉慈嗯了一聲,“知道你什么都沒干,不用再三強調。還有,我可沒派冬霜來伺候你。”
“那是!你可是母老虎,豈會主動派人伺候本王。”
葉慈直接踢了他一腳,一天到晚沒個正行,整天胡說八道。
劉珩一臉笑嘻嘻。見下人們都看過來,他又趕緊收斂了笑容,做出威嚴的樣子。身為王爺,就要有個正形,不能讓人看到自己不正經的一面。
說到底,他還是要面子。
葉慈頓了頓,說道:“去把冬霜帶過來,本王妃要親自問她話。”
“她什么都不肯說,只是一個勁的叫冤枉。”鄧少通好心提醒道。
葉慈擺手,“無妨,先將她提過來。本王妃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眼無珠。”
很快,冬霜被帶到書房。她見到葉慈,明顯心虛,眼神中竟然還有一絲愧疚。
她跪在地上,埋著頭,做出一副任殺任剮的模樣,好似早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
葉慈嘆了一聲,“冬霜,本王妃待你如何?”
“王妃待奴婢是極好的。”
“那你為何要背叛本王妃,還打著本王妃的名義鉆空子。若非王爺對本王妃一心一意,今兒就讓你得逞了。”
“奴婢對不起王妃,請王妃責罰。”
葉慈蹙眉,她不滿意冬霜這個態度。
“本王妃問你,為何要這么做?你最好能說實話。”
冬霜緩緩抬起頭,看看葉慈,又朝劉珩看去。
她張著嘴,輕聲說道:“奴婢一直愛慕王爺。然而,王妃獨自一人霸著王爺。奴婢年齡已經不小了,不想錯過,所以才會鋌而走險。”
“你胡說!你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枉本王妃如此信任你。你只要說真話,本王妃一定會酌情處理。”
葉慈顯得很生氣。
劉珩不明所以,一只手捂著,湊到葉慈耳邊,“她愛慕本王,怎么就是胡說。本王不值得被人愛慕嗎?”
葉慈都要氣笑了,狠狠掐了把劉珩。
劉珩哎呦一聲,引來下人圍觀。他趕緊挺直了背脊,正襟危坐,絕不讓人看笑話。
葉慈面露狠厲之色,“你口口聲聲愛慕王爺,為何在你眼里,本王妃看不到絲毫愛慕之意。你說愛慕的時候,就像是今天是吃面還是吃飯似的。你以為這點伎倆能騙過本王妃嗎?”
冬霜沉默。
劉珩一臉懵逼。
冬霜眼中沒有愛慕之意嗎?難道本王不值得被丫鬟們愛慕嗎?
什么時候本王的魅力竟衰減如此。
葉慈忙著審問,劉珩腦子里卻在琢磨著不著調的問題。他貌似很失望啊,這個丫鬟竟然不愛慕自己。說好的愛慕,原來都是騙人的。
女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葉慈悄聲問他,“你很失望嗎?”
劉珩連連搖頭,堅決否認。絕不承認內心深處貌似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點失望。
他可以拒絕這些丫鬟,但他不允許丫鬟們不愛慕他。
整個王府,就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一個個都是什么眼光,看男人不行啊。
葉慈沉聲問道:“到現在,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嗎?”
冬霜繼續沉默。
她的沉默也間接證明了葉慈的猜測是對的,她并不愛慕劉珩,看起來也沒有攀高枝的想法,但她卻費盡心思來勾引。這里面有問題啊!
如此說來,冬霜行事的目的并不單純,恐怕別有所圖。
所以,必須問出冬霜行事的目的。
葉慈見她沉默,于是說道:“本王妃已經命人將你父母兄弟都找來,你若是不說,你父母兄弟必定會跟著受罪。未免牽連家人,你最好同本王妃說實話。”
冬霜眼中有了松動,她顯然是怕牽連到家人,她有點慌亂。
可是,轉眼間她又堅定了下來。
她望著葉慈,“奴婢這一年多來承蒙王妃關照,過得很知足。奴婢辜負了王妃的信任,是奴婢的錯。至于我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
說完,她埋首磕頭。
葉慈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快,快攔住她。查她嘴里,是不是有毒藥。”
一旁的內侍速度不可謂不快,她剛喊出聲,內侍們就沖了上去。
可惜……
還是遲了!
冬霜吞服了毒藥,已經沒救了。
葉慈起身來到她身邊,捏住她的下巴,“你寧愿死,也不肯說實話,為什么?是不是有人威脅你,是誰在威脅你?你接近王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莫非這毒藥是為王爺準備的?”
冬霜只是直愣愣的望著葉慈,鮮血從嘴角流出,從眼睛里面流出,從耳朵里面流出……
好霸道的毒藥。
她撐著最后一口氣,對葉慈說道:“奴婢沒有做過對不起王妃的事。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接近王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葉慈面色沉重,“你若是真覺著對本王妃有愧,就對本王妃說實話。”
“奴婢,奴婢,奴婢……”
冬霜最終也沒能說出真相,已然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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