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懷揣著一個共同的秘密,回到花廳。
見到衛王妃那一刻,田娉婷明顯控制不住情緒。臉上的表情,瞎子都看得出來有事。
葉慈趕忙偷偷掐了把田娉婷,才讓她回過神來,不敢多看衛王妃一眼。
“我怎么突然覺著她好可憐,我自己竟然還感到愧疚。葉慈嫂嫂,我是不是不清醒啊!”
田娉婷很迷惑。平生第一次遇到類似的事情,實在是有點無措,不知道怎么處理才是最好的選擇。
葉慈握住田娉婷的手,將她帶離花廳,總之就是要離著衛王妃遠遠的。
她對田娉婷說道:“道德感高的人,才會感到愧疚。娉婷,你是個好人。”
“是這樣嗎?”田娉婷有些迷惑,“我是真的覺著衛王妃怪可憐的。事情沒鬧起來就算了,萬一有一天被人捅破,她得多難堪啊!”
“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今天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看見。”
“我沒辦法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想到衛王他竟然……哎呀,真的太難了。我會盡量忘記這件事。我嘴巴很緊的,一定不會往外說。萬一,外面有閑言閑語,肯定不是從我者流流出去的,我保證!”
葉慈笑了起來,“也不會從我這里流出去。衛王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保密,一定還有其他人知曉了這個秘密。所以,你心里頭是不是好受了些?”
田娉婷連連點頭,自己不用承擔說出秘密的責任,瞬間輕松了許多。
到了午時,開宴。
忙了一上午的南康長公主,招呼女眷們在大廳內用餐。
南康長公主今日容光煥發,仿佛煥發了第二春。
她爽朗地大笑著,“大家都不要客氣,一定要吃好喝好。本宮還準備了行酒令,可不許耍賴哦。”
“駙馬歸來,長公主果然今非昔比。”
“長公主的酒令,大家是不敢耍賴的。”
葉慈:“……”
她一個學渣,參與行酒令,一會會不會丟臉。
一旁的衛王妃突然表達善意,“定王妃若是為難,一會我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衛王妃。”
兩人被安排坐在一起,吳王妃孫氏也在。
宴席是傳統模式,長公主端坐主位,主位兩側分設案幾,各自端坐于案幾前。中央位置則用于歌舞表演。
長公主府果然豪富,田駙馬下獄數年,也不耽誤公主府養了一批歌姬舞姬。
身處的環境和位置,注定了在座的人都是敏銳之人。
衛王妃看了眼對面的田娉婷,她很奇怪,“娉婷為何頻頻看向本王妃。莫非本王妃有不當之處?”
葉慈:“是嗎?我還以為她是看著我。”
“嗯?難道是本王妃誤會了。”
此刻,葉慈舉起酒杯朝著田娉婷。
田娉婷收到暗示,也急忙舉起了酒杯。
二人這么一互動,衛王妃果然打消了疑慮,“果然是本王妃想多了。定王妃和娉婷關系很好?”
“本王妃和娉婷一直比較聊得來,偶爾也會通信,關系一直不錯。”
“如此說來,定王妃來京城之后,也結交了幾個朋友。恭喜!”
“同喜!聽聞衛王妃懷孕了,可喜可賀。”
衛王妃掩唇一笑,心情極好,“太醫說胎像很穩定,可以出來走動走動。長公主廣邀賓客,本王妃說什么也要當面恭賀一聲。”
“說的是!長公主為田駙馬奔走數年,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
“誰說不是。為了田駙馬的事情,娉婷的婚事都給耽誤了。田駙馬被下詔獄之前,長公主就在為娉婷說親。后來駙馬下獄,一切只能推后。好在,如今駙馬出獄,娉婷的婚事再次提上日程。也難怪長公主今兒如此高興。”
“諸位!”長公主一出聲,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感謝諸位來到本宮的宴席,請舉杯慶賀!”
“慶賀!”
所有人舉起酒杯為長公主賀!
一杯滿飲,酒杯剛落下,丫鬟上前斟酒。
歌姬舞姬樂師入場,奏樂表演,場子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眾人嬉笑打鬧,半點不輸男賓那邊。
淮陽公主嬉笑著和新平公主喝了一杯交杯酒,又湊到長公主跟前要好處。
南康長公主今兒心情好,只要不過分,自是滿口答應。
田娉婷端著酒杯來到葉慈跟前,“我敬嫂嫂一杯!”
“娉婷客氣了!”
之后,娉婷又分別敬了衛王妃,吳王妃。
吳王妃孫氏還打趣她,“娉婷已經是大姑娘,可需要本王妃幫忙相看婚事。我倒是認識幾個青年才俊,娉婷若是有意,我就去和長公主說。”
“吳王妃莫要笑話我。我一個姑娘家,你和我說這些不合適。”
“娉婷害羞了。”
“哼!”田娉婷扭身就走,說不給面子就不給面子。
吳王妃孫氏嗤笑一聲,“老大不小,都快成了老姑娘,脾氣還這么壞,也不知哪個倒霉的男人娶了她。”
咳咳!
葉慈輕聲咳嗽,今兒是長公主的宴席,編排主人家的話不合適。
衛王妃也提醒吳王妃孫氏,“娉婷的婚事自有長公主做主,輪不到我們操心。”
吳王妃孫氏掩唇一笑,“我就是關心關心而已,瞧你們嚴肅的樣子,真沒意思。要我說,看歌舞還不如打牌。一會我去給長公主敬酒,我要勸勸她,下次別整這么老套。如今京城流行打麻將。昨兒我還打了半日,贏了幾十兩。”
“難怪提起麻將,原來是贏了錢。偶爾打打牌消遣消遣還行,長公主的宴席就別提打麻將的事情。”衛王妃好心勸道。
吳王妃孫氏一臉笑瞇瞇,眼睛看著表演,“那個邊上的舞姬長得倒是挺好看。你們說我若是開口問長公主要人,長公主會給嗎?”
“你要一個舞姬做什么?跳舞給你看嗎?”
“那倒不是。我打算給我家王爺納個妾。”
衛王妃一臉錯愕,接著又恍然一笑,“你倒是大度。后院那么多女人,還往里面塞。就不擔心住不下。”
“住得下啊。一個院子多住幾個人就住得下。不過……”吳王妃孫氏緩緩地將目光移動到葉慈身上。
“定王妃,你家后院好像至今還是空空蕩蕩,是不是不太合適。”
葉慈看著她,似笑非笑,“吳王妃真會說笑,怎么就空空蕩蕩了,難道我不是人嗎?”
“定王妃真會說笑。好歹也該給定王納幾個妾室,才算體面。”
“我倒是不知,替男人納妾竟然成了體面。不納妾,難道就不體面了嗎?”葉慈一臉笑瞇瞇,溫柔得很。說出的話卻似軟刀子,半點不讓,更不存在不納妾就心虛這種事情。
吳王妃孫氏吃吃一笑,“我們就是隨口說說,定王妃不必如此急切。你也別怪我們多嘴,你來京城時間短,好多事情都不清楚。我們也是好心提醒你。在京城上,就算是七品小官,后院要是沒個妾室,出去都沒面子。更何況是堂堂親王殿下。”
葉慈笑了,“我倒是不知,堂堂親王殿下的面子,是靠后院妾室撐起來的。敢問,我家定王出門,有人膽敢笑話他嗎?有人膽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就因為他沒有納妾。誰敢?真要有這么一號人物,我一定要好好認識認識,簡直就是人間一朵奇葩!”
吳王妃同衛王妃皆沉默下來。
好一會,衛王妃才開口說道:“獨樹一幟固然沒錯,可是與光同塵方是常態。與眾不同終歸不太好,容易惹來非議。各種閑言碎語紛至沓來,定王妃也不好受吧。”
“衛王妃說的對,人言可畏啊!”吳王妃孫氏一番感慨。
葉慈笑了笑,“人言固然可畏,說到底還是自己不爭氣,容易被外界干擾。人活著,究竟是為自己而活,還是為了在別人嘴里的自己而活,亦或是為了別人而活?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我選擇為自己而活。來,我敬兩位王妃一杯,祝我們都能長命百歲,心想事成。”
“還要兒孫滿堂!”吳王妃孫氏覺著自己特有趣,率先笑了起來。
三人飲盡杯中酒,衛王妃調侃道:“定王妃真是灑脫,我們比不上。只是不知,皇后娘娘可有想法?”
吳王妃孫氏似笑非笑地看著葉慈,“皇后娘娘脾氣不太好,定王妃千萬當心。”
“多謝兩位提醒,皇后娘娘其實是一個非常好說話的人。過去人們對她有太多的偏見。”
這是在說皇后娘娘嗎?為什么葉慈口中的皇后娘娘和她們遇見的不一樣?
兩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并不和葉慈爭執。好歹,還是要給足面子的,尤其是在皇后娘娘這個問題上。
“我不如定王妃,我得做個賢惠王妃啊!”吳王妃孫氏再次感嘆道:“我家王爺在外面辛苦,靠我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伺候不過來。后院多幾個女人,好歹也能替本王妃分擔一二,讓我家王爺開心開心,才能精神百倍為陛下分憂。還是定王妃福氣好,我不如。”
葉慈側頭,朝對方看去,“吳王妃可是身體不好?我手里頭還有點藥材,若是不嫌棄,改明兒可以給吳王妃送一點。”
“畢竟是生過孩子的人,比不上定王妃。等定王妃生了孩子,就知道女人的辛苦。到時候你也會盼著有人替你分擔。”
葉慈嗤笑一聲,“我只知道縱欲傷身,不曾聽聞縱欲還能養身。吳王妃,你可要多多關心吳王殿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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