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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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板年輕能干,人小帥。
由德勝樓林掌柜牽頭保媒,沈老板同梁三的第一次相看,就約在了德勝樓。
葉慈陪著梁三,給她壯個膽。
定王劉珩一聽說保媒相親,也想來湊熱鬧。
“本王還沒見過民間如何相親,正好去長個見識。放心,本王絕不透露身份。”
說正經的,本地人見過并認識劉珩的人,其實極少。
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府屬官出面,劉珩出門從不表露身份,他還時不時冒充王府辦事人員。
大部分人還真就將他當成了王府的管事,畢竟太年輕,說是官,有點難以取信。說是管事,陪王爺讀書,基本上就沒人懷疑。
皇子都需要幾個伴讀,王爺身邊肯定也少不了伴讀。
聽說王爺很年輕,那正是讀書的年紀啊!
葉慈攔不住,只能耳提面命別搗亂,當個上門吃飯的客人就行了。
劉珩連連點頭,他保證不搗亂,就看個熱鬧,見識一番。
葉慈:“你就是見識少!”
劉珩摸摸鼻子,“普天之下,只有你會說本王見識少。本王在宮里什么沒見識過。”
“你就是見識少,就像是個城里來的土包子。”
“明明是宮里來的土包子。”
“不管是哪里來的,總之就是個土包子。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也不知你讀書那么多年都學了些什么。”
“當然是學習圣人文章。”
“你又不考科舉,理應多看看雜書,增長見聞,才不會被下面的官員蒙騙。光學圣人文章,能告訴你米多少錢一斤,小麥多少錢一擔?綢緞多少錢一尺?農戶一家五口七畝田,年收入有多少嗎?”
“不能!所以我才要跟在你身邊長見識。小葉子,你可不能吝嗇哦!”
葉慈:“……”
她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她和梁三相約在路口碰面,陪同的有梁三的母親還有兄長。
葉慈一腳踢開劉珩,叫他自己先去德勝樓占領黃金位置。
劉珩:“……”
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折扇,好的不學就學那紈绔子,大冬天拿著扇子扇風也不嫌冷。
帶上兩個小廝,其實是侍衛裝扮,出門了。鄧少通被攔住,不許跟來。因為他的嗓音太尖細,遇到有見識的人就容易被識破。
德勝樓招呼的都是一些走南闖北的大商人,見識頗多。難保里面有人曾經和太監打過交道,一眼就能識破鄧少通的身份。
鄧少通:“……”
他被歧視了!
嚶嚶嚶,好想哭。
不愧是個大哭包。
王爺千萬注意安全啊!
葉慈接上人,一同前往德勝樓。
梁三今兒特意打扮了一番,顯得很明媚,就是神情很緊張。
“行不行啊?”
“一定行!”
“我心里頭慌得很。”
“怕什么。伯母和你大哥都在,不用怕。”
一行人到了德勝樓,林掌柜主動迎了出來,“都來了,來了就好。沈老板已經在上面坐了一會,還點了一桌子的菜,可謂心意十足。來來來,我領你們上去。”
上了二樓,包間內,沈老板獨自一人。
葉慈叮囑梁三一番,最后又說道:“我就不進去了,我就在隔壁包間等消息。你們進去慢慢談。有林掌柜作陪,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不用拘束。”
“多謝葉姑娘。”梁太太在門口瞧著沈老板,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她主動拉著梁三進去相親。
梁大郎自然也要跟著進去替妹妹撐腰。
他還對葉慈說道:“小葉子,改明兒請你吃米糕。”
“不差你一頓米糕,快進去吧。”
葉慈也去了隔壁包間聽動靜。
劉珩早就候著,臉色拉垮,不高興。
“那個姓梁的小子什么意思?他竟然叫你小葉子,還要請你吃米糕。他是不是對你有什么企圖?”
“所有人都叫我小葉子,你是不是每個人都要關照一下。”
“如果有必要,本王不介意。”劉珩正兒八經。
葉慈直接甩了個白眼給他,“人家早就定親了,你滿腦子想什么了。”
“定親了還叫你小葉子,那更不應該。”
“別發瘋,別沒事找事,否則我翻臉了。”葉慈下了最后通牒。
劉珩頓時就露出委屈的神色,“你兇我!”
葉慈:“……”
來道天雷劈死這個妖孽吧!
她直接夾起一筷子菜,塞對方嘴巴里。
劉珩轉怒為喜,一臉笑瞇瞇心滿意足的樣子,“要不你多喂我幾口。”
“手斷了嗎?”
“斷了!”
“臭不要臉!”
葉慈勉為其難,又喂了他兩口。
劉珩那滿足的模樣,所有烏云,統統飄散。此刻,晴空萬里,心里別提多美。
他還說道:“以后換我喂你。”
“免了!我有手,想吃什么我自己夾。你喂我,我還得配合你,麻煩死了。”
“本王不嫌麻煩。”
“能別這么肉麻行不行?”
“肉麻一點,你還不樂意。你要求可真高。”劉珩吐槽了一句。
葉慈:“……”
再次回敬對方一個白眼。
酒樓包間不怎么隔音,一張紙,做成喇叭往墻上一貼,基本上就能將隔壁的對話聽個七七八八。
“本王也來試試。”
劉珩學著葉慈的模樣,也拿著紙喇叭往墻上一貼。
兩個小廝見狀,默默轉過頭,假裝什么都沒看見,以免被王爺滅口。
王爺這形象,實在是有點丟人。
身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什么能看什么不能看,必須得有分寸。
聽了一會,劉珩很好奇,“怎么都是梁太太在問,問的都是收入,家里人情況,房子之類的。”
“不問這些問什么?”葉慈反問道。
“難道不應該問問彼此得喜好,前程未來之類的嗎?”
“你們皇子相親,都問這些?”
“當然不是。相親之前,女方情況早已經了如指掌,所謂相看,主要是看女方父兄的能力,在朝堂上的影響力。當然,外貌才情好歹也要過得去。”
“一個道理。你們看中女方父兄的能力,普通百姓看中的則是經濟能力,男方有沒有養家的能力將來能不能掙錢。
最關鍵的一件事,就是房子。家里的房子是茅草房,還是磚瓦房,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沒分家,還是兄弟間已經分了家。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大問題。
另外,兄弟多的人家,還要打聽父母偏寵哪個小子,能不能一碗水端平。要是一碗水端不平,最好能在成親后想辦法提前分家。”
“沈老板家里幾兄弟?”劉珩現學現問。
“好像是三兄弟,但他沒和父母住在一起。常年住在雙河鎮,還在鎮上購置了一個小院。”
“這條件應該還不錯吧。”
“不一定。梁太太之所以打聽沈家情況,就是想搞清楚沈老板和家里人的關系,成親后是不是要和公婆住一起。”
“沈老板的兩個兄弟做什么的?”
“讀書!”
“怕是有點難搞哦!”劉珩還是懂點民間的門道,“通常情況下,父母更寵愛讀書的孩子。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梁三姑娘嫁給沈老板,恐怕會受不少委屈。公婆那邊或許不太好相處。而且,沈家兄弟一天讀書沒讀出來,父母肯定不會分家,還會逼著沈老板掏錢培養兩兄弟。這門婚事我瞧著有點玄乎。”
“也不一定,這得看沈老板本人是不是耳根子軟的人。想他年紀輕輕,就能置辦下家業,應該不是那種耳根子很軟的人,他有自己的立場。”
“可是,如果他兄弟真能讀書出仕,他肯定也跟著沾光。理所當然,他會一直拿錢支持兩個兄弟讀書。”
這年頭,讀書是奢侈品。
不說一年筆墨紙硯的開銷,少則幾兩銀子,多則一二十兩銀子。單是束脩,普通老師都要數十兩,若是請名師那就更貴了。
啟蒙學子讀個書,束脩便宜,最多幾兩銀子能搞定。
要考科舉,至少得請教個舉人級別的老師吧,費用海了去。
還要購買各種參考書,還要參加同鄉同窗的文會,結交人脈,又是不菲的開銷。
考科舉,至少要考到舉人,才能回本賺錢。
秀才,在讀書人如此內卷的年代,已經沒用了。最多能解決一點口糧問題。
三年一次鄉試,幾千上萬個秀才同場比試,就錄取兩三百個舉人,錄取率低得要死,競爭大得要死。
也就是說,成績要排名全省前三百,才能機會考上舉人。
等到會試,成績得排名全國前三百左右,才有機會考上進士。
這競爭……不是學霸,這條路走一輩子大部分人也是個窮酸秀才。
武清縣縣令徐久治,從秀才考到進士,花了將近二十年時間,直到三十幾歲才考中進士,名次還非常落后。
像章先生那樣的學霸,畢竟是鳳毛麟角。
不過,內閣那幾位大佬,個個都是學霸。當年考試,不是狀元就是榜樣,最次也是二甲前二十名,也就是全國前二十三名。
這幫學霸的智商,直接碾壓了大部分朝廷命官,也難怪人家能進內閣,能和皇帝斗心眼。
如果章先生還在朝堂,他是百分之九十九能進內閣的。
只可惜,年輕那會太氣盛,陷入朝堂黨爭,被老狐貍學霸利用,得罪了先帝,被奪了功名。
但他的才學在士林依舊是碾壓級別,名聲響亮。靠著才學,就能成為富家翁。
寫個字,畫個畫,蓋個章,就有銀子送上門。
學霸賺錢就是這么容易。
“我瞧著沈老板還是挺精明能干,不是那種無伏弟魔。”
“什么是伏弟魔?”劉珩很好奇,時不時就能在葉慈這里聽到新鮮的說法,也不知她是從哪里學來的。莫非是青云子教導,道宗特殊用語?
“無條件無原則無底線的扶持兄弟姐妹,自己窮得要賣身,還在大包大攬攬下全家人的責任和債務。這就叫伏弟魔。”
“這不叫伏弟魔,這叫做沒有自知之明,自視甚高,腦子笨,只會溺愛不懂責任。”
“就是伏弟魔。”
“好吧,就叫伏弟魔。聰明的人,就該懂得責任分攤,風險共擔。你說的這種伏弟魔,千萬不能做官,做了官定是個禍害。不過,本王瞧著官場上應該沒有這類人,大包大攬這屬于不懂為官之道,還沒爬上來就被人干掉了。”
葉慈連連點頭,很是贊同。
不同分攤責任的人,在官場長久不了,早晚都是死。
“這位沈老板按照你的說法,應該不算是伏弟魔。只要他不是伏弟魔,這門婚事或許能成。這樣的話,是不是很快就能喝喜酒。到時候,本王跟著你一起去喝喜酒,見識一下民間的喜酒是怎么辦的。等我們倆成親的時候,說不定可以借鑒一下。”
劉珩越說越興奮,仿佛明天就要成親當新郎官,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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