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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方內監一臉喜氣洋洋,前往思政殿面圣。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出礦了。”
看著奏章正在氣頭上的元康帝聞言,不由得一愣,“果真出礦了?”
“千真萬確,真的出礦了。老奴再三確認,是個銀礦。”
“銀礦?當真是銀礦?”元康帝的聲音猛地拔高,高了三度不止。
這簡直就是剛想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太過貼心,貼心到他放聲大笑。
“哈哈哈……天佑大周!”
“都是陛下的福氣恩澤,才能輕易挖出銀礦。”
“賞!重重有賞。尤其是葉慈,當居首功,朕要重賞她。”
方內監不由得小聲提醒道:“陛下,朝中正在公議孝道一事,事關定王殿下和葉慈姑娘。此事……”
“平武侯夫婦誣告堂堂藩王,竟然敢狀告朕的兒媳不孝,分明是居心不良,包藏禍心,意圖離間天家父子之情,必須給予嚴懲。召幾位大人入宮覲見,朕要好好說道說道此事,絕不能讓這等小人敗壞朝綱,污染了清白之心。”
“陛下英明!”
方內監微微一躬身,領命。傳召各位大人,自有下面的干兒子干孫子去辦。
一場事關孝道的風波,就這么輕描淡寫化解于無形。
對別人很難的事情,需要花費大量銀子打通關節的案子,落在葉慈手里,只需隨手一圈,給皇帝開個礦全都迎刃而解。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金手指。
不,這是金大腿!
方內監心頭想著:他就知道葉慈第二次圈的三塊地,必然能出礦。果不其然,這次挖出的銀礦,就來自第二次圈地。第一次圈的七塊地,就是瞎忙活,什么都沒有。
他的自覺太準了,幸虧當初在云霞山多留了一段時間,否則就該無功而返,遭到陛下的厭棄,從而失去權柄。
想想真是額頭冒冷汗啊!
干兒子王少監已經耐不住寂寞,想要脫離他的掌控,自立門戶。
趁著銀礦攻勢,他得好好收拾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順便將下面干兒子干孫子們都整頓一番,殺雞儆猴。
幾位大人先后入宮,得知挖出銀礦一事,人人興高采烈,以最直白的口語說著奉承話,直接將元康帝夸得笑得合不攏嘴,真正是君臣和諧。
有了銀礦,西征大軍的錢糧,別說一百萬,就算是兩百萬都不成問題。
開拔銀子,事后的封賞,統統都有了著落。
戶部尚書最著急,以及急不可耐想要插手銀礦挖掘。銀礦理應屬于國庫,可不能再由少府單獨挖掘,全都進入皇帝的口袋。
堂堂戶部尚書手頭沒錢,干點事情還得看皇帝的臉色,問皇帝要錢,說出去都丟人。很憋屈啊!
“陛下,銀礦挖掘,此乃天下盛世。為陛下分憂,為朝廷分憂,臣建議盡快派遣有司官員前往銀礦監督開采一事。臣推舉戶部左侍郎李大人。”
“此事不急。”元康帝含蓄拒絕,“礦場那邊有少府的人,戶部暫且不用介入。”
“陛下!”戶部尚書白大人陡然拔高音量,“銀礦乃是朝廷重要收入來源,豈能讓少府獨自把持。莫非陛下打算將銀礦收入全部納入少府嗎?
這讓朝廷上下作何感想?讓天下人如何看待。世人會誤以為陛下是在為自己斂財,這對陛下的名聲有損啊!”
白大人不愧是戶部尚書,果然夠頂。就差指著元康帝的鼻子大罵斂財昏君,鉆錢眼里了。
好不容易開出一座銀礦,竟然想要私吞。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國朝已經將近百年沒有開出新的金銀礦產。
現有挖掘的金銀礦,要么是百年前開掘,要么就是從前朝繼承而來。
也就是說,記錄在冊的金銀礦,最長的已經開挖了幾百年,最短的也挖了上百年。
如今好不容易開出一座銀礦,戶部若是置身事外,豈不是顯得戶部很無能?
絕對不行!
戶部這一回要堅定立場,寸步不讓。
元康帝氣壞了,很不待見姓白的。
“新開的銀礦,存量幾何,暫不清楚。等少府勘探清楚存量后,戶部再介入也不遲。”
“什么時候能勘探清楚?少府有本事勘探清楚嗎?臣竟然不知,少府竟然已經擁有了勘探礦產儲量的辦法,真是出人意料。這等技術,還請陛下允許臣等前往少府觀摩,長一長見識。”
“荒唐!白愛卿是在懷疑朕的說辭嗎?”
“臣不敢!臣之首尊重事實。歷來都是一邊開挖一邊勘探,且并沒有切實可行的辦法能真正勘探清楚礦產儲量。陛下以儲量不明,不讓戶部介入,臣斗膽請陛下收回成命,允許戶部盡快介入銀礦挖掘。”
“工部也該盡快加入開采。”次輔崔大人插了一句。他兼任工部尚書,自然要為工部爭取利益。
元康帝氣得胡子抖了三抖。
銀礦才開挖,這幫人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分潤,生怕他這個帝王貪墨似得。
荒唐!
防君父如同防賊,這是對君父的大不敬。
“咳咳……”
方內監罕見地在朝議的時候發出雜音。
他輕聲一笑,“諸位大人都別忘了,此次能挖出銀礦,最大功臣非云霞山葉慈莫屬。諸位大人不妨議一議朝野非議的孝道一事,究竟該如何收場,是嚴懲,還是小懲大誡,亦或是有別的建議。”
他這一手轉移話題的手段,深得元康帝贊許。
嗯,這才叫為天子分憂,替天子化解尷尬局面,是真正的忠臣。
也就是方內監做事,才會如此妥帖,猶如春風化雨一般,不動聲色之間就將事情給辦好了。
其他太監,比起方內監這份聰明和忠心,還是差了少許,總歸就是不夠貼心,不能完美的理解圣意。
哎呀,差點忘了這件事還涉及一個關鍵人物葉慈,以及葉慈的未婚夫定王劉珩。
幾位朝堂大佬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頗有默契似得。
這一回,左都御史邱大人很識趣地閉了嘴,沒有張嘴開噴。他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事關孝道,必須嚴懲。但,既然當事人立下了大功,嚴懲一事功過相抵,只當從未發生過。
所以,他不出面表露態度,今日只是看戲。
次輔崔大人站出來,“葉慈與國有大功,其功勞不下于攻城略地,開疆拓土。臣以為該重賞,不能寒了功臣的心。至于孝道一事,本就是平武侯夫婦無事生非搞出的亂子,理應嚴懲。”
“攻城略地,開疆拓土,未免夸張了些。但,葉慈的功勞不可否認。孝道一事不如就此揭過,只論功不論過。”溫大人永遠走在和稀泥的道路上,很多時候也是深得元康帝的心意,難怪能在首輔的位置上一干十來年還沒垮掉。
元康帝暗暗點頭。
他是想重賞葉慈,但也不能太過重視。畢竟是個女子,豈能和開疆拓土相提并論,簡直滑稽。
還是溫大人言之有理,賞,重賞。孝道一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平武侯夫婦必須嚴懲。”戶部尚書白大人突然站出來,他決定賣財神爺親閨女葉慈一個面子,“平武侯夫婦無事生非,擾亂朝綱,差一點致使功臣蒙冤。此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人,絕不能輕易放縱。”
元康帝再次點頭,此言有理。
他也是看平武侯一家子不太順眼,過去,平武侯葉懷章老老實實,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既然葉懷章主動跳出來,他就不介意給此人一點教訓。
“諸位愛卿說的都很有道理。葉慈必須重賞,孝道一事本就是一場亂局,必須盡快結束。至于平武侯府,一等候改為三等侯,三世而斬。”
“陛下英明。”
“平武侯葉懷章貌似就是第三代侯爵。”
“正是!”
“那正好,省卻了朝堂冊立世子的麻煩。”
一番討論,葉家的命運就此決定。
至于孝道公議一事,有這些大佬出面,下面的官員自然會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封筆,權當沒這回事。
相信,很快朝堂就會翻個新篇,比如討論一下如何分潤銀礦。
大佬們的一個決定,足以讓京城震一震。
就比如平武侯葉家,時隔十多年,再次迎來了圣旨。
全家又緊張又激動。
開中門擺香案,全家齊齊出動跪在中庭迎接圣旨。
宣旨是個內宮太監,方內監的干兒子之一。
本以為會是什么好事,待聽到“……不修身,不齊家,與國無益……”的時候,葉懷章已經是滿頭冷汗,臉色煞白,身體開始抖動。
等到圣旨念到將一等候降為三等侯,侯爵三世而斬的那一刻,葉懷章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
宣旨的蔡公公輕蔑瞥了眼,堅持將圣旨念完,然后才對葉懷章說道:“侯爺忠心可嘉,只可惜走錯了路。哎,明明有一顆大樹可以乘涼,侯爺偏要將大樹砍伐。如今既無乘涼之處,還要遭遇雷霆震怒。侯爺,你這是怎么了?別磕頭了,趕緊接旨吧!”
葉懷章倒在地上,牙關咬緊,他這是被刺激得犯病了啊!哪里還能接旨。
最后還是老太太許氏以朝廷誥命身份接下圣旨,送走了蔡公公一行人。
“老太太,侯爺不好啦!”
太監們一走,大家七嘴八舌嚷嚷起來。
老太太許氏走上前,叫人將葉懷章扶起,抬手,直接一個耳光甩在對方臉上。
“老大,你還要糊涂到什么時候。還嫌不夠丟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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