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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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康帝離去,母子兩人繼續火鍋。
這天氣,一頓火鍋從中午吃到晚上實屬正常。雖然不太養身,但,偶爾隨心所欲,當真快活。
人生在世,難得快活。
能快活時,切莫錯過。
“雖說你父皇提議上朝聽政,多半是試探,可你為何一開口就拒絕?萬一,本宮是說萬一,抓住這次機會順桿子爬,說不定你就真能上朝聽政。這對你有多重要,你心知肚明。”
劉珩喝了一口溫熱的酒。
從云霞山帶回來的果酒,只剩下最后一壇,他要省著點喝。
這酒真好。
宮里珍藏的果酒,各個品種他都嘗過,沒有一個能比得過云霞山的果酒。
看來,很有必要派人去云霞山走一趟,多搞點吃的喝的。
不知何時,劉珩也成為了一個小吃貨,只是境界還沒到達葉慈的高度。
葉慈為了吃,親力親為,從種子培育到播種收獲……再到入口的美食,這才是頂級吃貨該有的修養。
面對母后的問題,他斟酌說道:“父皇不可能讓我上朝聽政,甚至可以說永遠都不可能。”
“憑什么?你是嫡出皇子……”
“正因為我是嫡出皇子,所以更不可能。劉璞上朝聽政,這是父皇為劉璞特意鋪設的道路,豈能讓我摻和一腳。父皇讓我上朝聽政,只是戲言而已,母后何必當真。”
張皇后氣得臉色發青,“你是在怨恨本宮嗎?本宮不得你父皇寵愛,連累你也跟著被嫌棄。”
“母后誤會了,兒子沒有嫌棄任何人。兒子只是陳述事實。父皇屬意劉璞,我看出來了,母后難道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又如何?本宮不甘心。本宮死不要緊,但是本宮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無論如何本宮也要替你爭,替你奪。不到最后一刻,誰又敢說劉璞會是真命天子。”
劉珩低頭看著酒杯,他在思考該如何說服母后。
“父皇的態度已經非常明確,兒子以為靠著老辦法,基本上無法掰回局面。或許是時候另辟一條路,可能會比較艱難迂回,但總比困在宮里不得施展,活生生承受煎熬強一些。”
張皇后突然緊張起來,“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能犯糊涂。”
劉珩猛地抬起頭來,“兒子希望張家上表,為兒子請封爵位封地,我想就藩,去封地。”
張皇后大驚失色,“你,你瘋了嗎?請旨封爵簡單,就藩可就沒有了回頭路。意味著你將遠離朝廷中樞,你和皇位從此無緣。本朝自太祖起,至今沒有一個就藩的藩王能繼承皇位。
凡是繼承皇位者,無一例外都是留守京城,各種理由拖延絕不前往封地。
你倒好,竟然主動就藩,你這等于是放棄了爭奪皇位。你怎么能,怎么能放棄呢?不到最后,絕不能放棄!”
“兒子不是要放棄,兒子是以退為進。”
“放屁!”
張皇后頭暈腦脹,“身為就藩的藩王,想要奪取皇位的唯一辦法就是造反。你父皇防著我們母子就跟防亂臣賊子一樣,但凡你有一點風吹草動,本宮可以打包票,不用等到造反那一天,你父皇提前就將你法辦,奪爵砍頭,絕不手軟。你還是太幼稚,將就藩一事想得太簡單。”
“母后說的這些兒子都知道。但,不這么做還能如何?一日日困在宮中,一日日被消磨,默默等待命運到來的那一天。母后愿意這么過下去,可我不愿意。”
劉珩抿著唇,一副倔強固執的模樣。
張皇后本來動了怒火,看他這副模樣,又很是不忍心。
她忍著怒氣,“你不要犯糊涂!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信除了前往封地就藩,就沒有別的路可走。”
劉珩面露苦笑,“如今情勢,母后真的認為還有別的路可走。母后自己都說,父皇防備我們母子猶如防備亂臣賊子,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兒子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老老實實呆在宮里頭。
唯有去往封地就藩,方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方能有所發展,有所長進。
父皇不會讓兒子有任何機會參與朝政。得不到鍛煉,兒子就是一個空有嫡子名頭卻無任何能力的空頭皇子。這不是我想要的。”
“留在京城,至少還有一線機會。去了封地,從今以后你就和皇位徹底無緣。此事,本宮不會同意。你不用再說,本宮心意已決,你回吧!”
張皇后下了逐客令。
她不想繼續爭論下去,壞了母子情分。
劉珩張嘴,欲言又止。
遲疑片刻,他還是說道:“康興發死了,可是長公主夫家一族并沒有被放出來,如今高家又將步其后塵。母后難道還沒看出來嗎?父皇這是在替劉璞掃清障礙。”
張皇后只覺一股氣血上涌,心火燃燒。
她氣自己,氣皇帝,氣這世道。
劉珩繼續說道:“長公主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姐妹,尚且這個待遇。我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不如長公主十分之一,憑什么認為留在京城會有一線生機。”
張皇后無法再聽下去,“閉嘴!你可曾替本宮著想?你可曾為追隨你的臣子們著想?你放下一切去封地,你倒是瀟灑,你可曾想過留在京城的我們將面臨何等的苦難?那些追隨你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劉珩臉色一白,暗自嘆了一聲。
今兒的談話,注定是失敗的。
他微微一躬身,“母后教訓的是,兒子不能一走了之。兒子先行告退,接下來幾天可能無法來給母后請安,請母后見諒。”
“去吧!回去后仔細想一想。”
“兒子遵命。”
迎著西北風,劉珩離開了未央宮,回到居住的寢宮。
他心情不好,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宮人們個個小心翼翼,步伐怎么輕怎么來。
鄧少通看著自家殿下發呆的模樣,有些心疼。
“殿下枯坐了一個時辰,要不要起來活動活動?”他斗膽問道。
劉珩設回過神來,“有一個時辰了嗎?”
“一個多時辰了。”
“沒想到坐了這么長時間,難怪腿腳有些酸麻。”
他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四肢,在寢宮內走來走去權當散步健身。
突然對偌大的宮殿嫌棄起來,“都說宮里好,天下間最尊貴的地方。可是本殿下怎么覺著這宮里憋悶得很,連個散步的地方都沒有。
別和本殿下提御花園,沒什么看頭。還不如云霞山葉家莊來得有趣。
如果是在葉家莊,就這天氣,葉慈肯定會整治一桌熱騰騰的飯菜,一邊聽著風聲一邊吃著飯菜。吃完后,還要來點點心水果什么的,說說笑笑,閑聊家常,開幾句玩笑,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何等的簡單自在。
若是天氣好,定是在樹蔭下就餐,用露天糟土灶燒菜,邊吃邊燒。”
想起云霞山的種種,劉珩越發懷念那些日子,真正體會了何為逍遙自在。
而今,被困在宮里,整個人不得開懷大笑,著實氣悶。
鄧少通擔心啊!
自家殿下怎么又提起云霞山。
到底是懷念云霞山的吃吃喝喝山山水水,還是懷念那里的某個人。
他想了想,說道:“葉慈如今脫離了平武侯府,又有張家照拂,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殿下不用擔心。”
“你認為張家能照拂她多少年?本殿下困守宮中,不得寸進。一旦本殿下有個意外不測,張家轉眼傾覆。屆時,凡是和本殿下有關聯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他一拳頭砸在墻面上,心情越發郁悶。
“回宮以后,病情沒有絲毫進展,堪堪只是維持之前的狀況。其他方面同樣毫無進展。早知如此,本殿下當初何必急著回宮。”
悔不當初!
本以為身體好轉,會得到更多機會,至少朝臣那邊會更傾向于他。嫡出的名分,是利器。
然而這一切在父皇的干涉之下,都沒用。
父皇對他的態度越發戒備,一邊防著他有不軌企圖,一邊又盼著他早日行不軌之事。
父子猜疑,猶如仇寇。
劉珩慘淡一笑,神情悲涼。
必須破局,必須找機會打破眼下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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