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王洛聞突然撕開密函,令斛律城主重添疑惑,收斂了殺氣,才沒當即動手!
“失心瘋了吧?”斛律戒則喃喃自語,被城主狠瞪一眼。
“斛律戒?”突如其來的這聲,可不是城主叫的,是王洛聞。
她打開信,
上頭只寥寥三句話:九月十五,府兵大比,請君一觀。
無關緊要的內容,結合斛律戒故意掉落密函,以及剛才書案下的那張紙、斛律城主怎能掉了紙而不知?甚至怎就那么巧,滿墻唯獨這幅畫下邊的墻皮有污垢?
原來是請君入甕啊!
那她可得配合一下!
所以她晃了下所謂密信,喊聲“斛律戒”,
故意露出挑釁笑容道:“知道什么叫畫蛇添足嗎?”接著,
她橫掌做刀,
從脖頸虛劃而過。
量子隧道已開,她腦波一撤,寄生的“仆役”立即氣絕倒地。
歷來,細作的自戕手段層出不窮,斛律戒仔細查看尸體,也沒發現此人用什么法子自戕的。
“死便死了!”斛律城主眉宇間盡是戾氣。“穆氏,這是擺明和我斛律侯爭鄴城!”
穆氏,本姓丘穆陵氏,在鮮卑的地位僅次于第一大姓拓跋氏。穆氏的仆役,暗通鄴城商人,此商人,再暗通城主府的打掃仆役。這是完整的一條藤!
斛律侯順藤摸瓜,原想著把這一趟線上的細作清理掉,給穆氏一個教訓、讓對方識趣就算了。但這細作臨死前如此羞辱斛律戒,就是羞辱他斛律部落!
他作為部落首領,豈能忍!
試想,
一個打掃仆役,都敢用“畫蛇添足”譏諷府兵隊長,
可見,此人平日和穆氏細作往來時,將城主府貶低到什么程度!
斛律侯繼續道:“穆氏狂妄,還有城里那些鮮卑新貴,各個不把斛律部放在眼里,可見早忘了我們橫戈躍馬的神勇了!”
斛律戒雖不知“畫蛇添足”寓意啥,但曉得不是啥好詞兒!他憤慨請命:“將軍,請允許我將穆氏、和他帶來的那些兵全部緝拿!這幫鳥廝記性不好,我就打的他們記起來!”
“這次你再敢辦砸了...”
“屬下先立軍令狀!就是...將軍,畫蛇添足是啥意思?”
“讓你多長幾條腿,快滾的意思!”
“原來如此!”
距離鄴城千里之遙的燕山,一只如成年鷹大小的黑羽鳥,追風逐電般飛向東山坡。
東山坡可不是指東邊的山坡,而是蕭道之、老兵甲這些并州城的幸存者,將落腳的山谷,取“東山再起”之意。
黑羽鳥準確的從那些開墾耕田的幾十個人里,找到了蕭道之。
“叨叨吱!”它的叫聲比黃鸝還要脆亮,
聽起來好像真在喚“蕭道之”名字一樣。
蕭道之朝它揮手道:“王威武!”
黑羽鳥正是沙雕雀,
別看它現在已經很大一只了,
但離成年身板兒還早呢!它傲氣的很,落到一棵樹上,令蕭道之必須仰臉瞧它。
沙雕雀腿上綁著個小竹筒,它利索的叨開繩扣,把竹筒甩給對方。
蕭道之倒出里面的信,此信是王洛聞寫的,言兩天后有暴雨,提醒東山坡趕緊挖泄水溝渠。再言暴雨過后,新農村會派人過來送糧。
東山坡這五十余人,絕大多數都是知道儒家王女郎格物本事的,王女郎既說有暴雨,那這雨肯定小不了!
老兵甲立即將人分成兩撥,少部分在木屋和帳篷周圍挖泄水溝,其余人把地里的排水溝加大、加寬!
幸虧他們這段時間主要忙著鋸木、搭屋,僅開墾了三畝菜地。但菜苗可是栽進去了呀,絕不能讓暴雨毀了!
此時新農村也在大挖溝渠,耕地有“風調雨順”外掛,是淹不了的,但這外掛僅能用在莊稼地上。
王洛聞購買的系統出品的下水道,只鋪在主干線上,剩余的支線溝渠,她不舍得再花經驗值,就由人力開挖。
兩天后,當這場暴雨來臨,王洛聞慶幸聽從了系統建議,購買了富農階段才開放的“天氣預報”外掛。
此外掛能準確監測周圍幾座山頭的天氣情況,按月付費,每月5000經驗!
“唉,人生就是一塊布!不是這兒有窟窿,就是那兒有窟窿!”她坐在亭子里,瞧著傾盆暴雨,感嘆經驗值總是留不住。
“叮咚。本系統強烈譴責宿主的虛偽!你購買這個亭子時,為何沒這覺悟?”
“坐在亭子里,我才能頓悟!”
“2000經驗買一個頓悟!哼!”
“明白了,我馬上做任務!”
前線打野任務即將完成,為了雙倍經驗獎勵,從現在起,王洛聞必須勤進行南游記任務,把總經驗積累的越多越好。
不過在此之前,她需得先啟動拯救物種副本,不然拖久了,那冷血色盲蜥再跟她掉親近指數就麻煩了。
小家伙,我又來了!
還記得死在石灘上,奮力護你的羚羊崽嗎?
王洛聞復活在被獵豹咬死的位置。這片石灘到草叢中,仍舊血跡斑斑。截斷水源的地方,水位漸高,就從亂石縫中又流了出來,不過很是稀少。
大型野獸、兇獸肯定都往上游去了,她就往下游走。
果然,水越少,飲水的動物就越弱小,有蜥蜴、蛙、色彩鮮艷的飛鳥。
“誰看到我的族人了?”她沿途喊著。
“誰看到一只羊崽了?”
找了大半天,嗓子喊冒煙兒也沒看到任何一只色盲蜥,真無奈,想更換拯救目標都不行!
夜晚,她來到初次相識對方的那塊大石下,這里的石灘已經徹底干涸,打消了最后的希望。
難道她想岔了?
難道色盲蜥膽大、或者說腦仁兒不足,它和那些兇獸一樣,都奔著上游去了?
王洛聞稍微休息會兒,連夜往回趕。
上游的動物種類就多了,有斑馬、長頸鹿,還有她的同類羚羊群。她走近羚羊群詢問:“你們看到一只變色龍了嗎?它笨笨的,總變不對顏色。”
一只老羚羊突然過來,欣喜的打量王洛聞這只“羚羊崽”,哽咽問她:“你是我的孩兒嗎?”
“不是。您認錯了。您看到過一只變色龍嗎?”
“昨天見過,它往上游去了。”
“謝謝。”
“等等!”
“這位羊長輩,我真的不是您孩兒。”
“我是想說,上游危險,我帶你去。”
啊...感動來的猝不及防,王洛聞趕緊冷漠拒絕:“您不要去了,您跑的慢,到時遇到危險,會拖累我的。再見!”說完,她拔蹄飛奔。
“這是個善良的孩子!”羚羊首領來到老羚羊身邊,看穿了那只羚羊崽的偽裝。
老羚羊輕“嗯”一聲,說道:“我放心不下,我跟過去看看。”
“一定小心。”
“放心吧首領。不過,如果明天我沒回來,請你們不要找我。”老羚羊說完,加速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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