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要吃,但摸不可能摸。
大黑馬啾啾叫,仰著頭,卻又急躁,眼里帶著渴望。
南枝只是抬著手,堅定地看著大黑馬。
啾啾啾……
馬廄里的大黑馬抬起前蹄。
但南枝只是看著它,好久之后,大黑馬不得不低下頭,蹭了蹭南枝的手。
哦豁,手感真好啊!
珊瑚激動道:“小主啊,終于肯給摸了。”
南枝:“再給我個果子。”
珊瑚將一個濕漉漉的,還帶著水汽的果子給南枝。
馬兒迫不及待啃起來,吃完又蹭了蹭南枝,想要。
南枝笑呵呵的,又給了個就沒再給了。
靈氣這種東西,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很喜歡。
她有很多這些東西。
一開始不拿出來,是不想太快了。
算算時間,合適了。
侍馬官也過來,立刻殷勤道:“小主,你可真厲害,這馬除了陛下,根本不親近其他人。”
南枝:“或許是我有耐心,能把它牽出來么,我牽著它擾兩圈。”
侍馬官有點猶豫,但還是同意了。
南枝一手牽著馬韁,一手撫摸著馬兒。
大黑馬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聽話了,南枝笑吟吟的,“你可要聽話哦,以后我都給你帶果子,好吃的果子呢。”
繞了幾圈,大黑馬就用頭蹭南枝的手,要果子吃,南枝不給。
怎么可能一次就滿足了。
吊著才行。
日頭毒辣了,南枝將馬兒牽進馬廄里,摸了摸,“明日我再來。”
大黑馬拱了拱南枝的手,要果果。
南枝摸了摸,沒滿足。
馬兒聰明,但性子和孩子差不多。
路上,珊瑚高興道:“或許再過不久,小主你就能上馬了。”
日日來博園,耗費了這么多時間,現在終于進一步,實在令人興奮。
南枝笑呵呵的,“你就等著看我騎上馬吧。”
珊瑚:“奴婢相信小主一定行。”
回到長春宮,發現宮人居然在拔院子里的芍藥花。
珊瑚連忙問道:“怎么將花拔了,好生生的呢。”
這些花可是她跟小主一起弄的,就是為了讓院子好看些。
尤其是皇帝現在經常來長春宮,如果拔得光禿禿的,多掃興呢。
宮女道:“我家貴人不喜芍藥,所以便拔了。”
南枝:……不是個好相與的。
第一天就選擇起沖突。
南枝臉色淡漠問道:“既然如此,你家主子打算種點什么?”
“我家主子喜歡清新淡雅的茉莉花,所以打算種一些茉莉。”
珊瑚驚訝道:“都種上茉莉?”
宮人:“是的。”
南枝看向了宮門,到現在,林貴人還沒出現。
珊瑚忍不住道:“都種上茉莉,就不能留個地種芍藥嗎?”
茉莉好看,難道芍藥就不好看嗎?
宮人笑笑不說話,讓珊瑚極為不忿,林貴人不過是剛來的,怎么能這樣呢?
進了宮室,珊瑚跺跺腳道:“小主,她就是故意的。”
第一天就挑釁。
今日將花圃給占了,明日就敢搶皇帝。
南枝喝著茶,心想,哪怕皇后是個咸魚,但也不否認,人屁股下面是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
林貴人就來皇后派來膈應人的,讓她與林貴人彼此消耗。
當然,她侍寢了,也是膈應了皇后,彼此彼此。
林貴人心里應該也有數,可選擇與她為敵,那就這樣吧。
南枝對珊瑚道:“去看看芍藥還有活著的,重新種下去。”
珊瑚立刻振奮,“是,小主。”
沒過多久,外面就吵吵嚷嚷了起來,顯然起了沖突。
“你們什么意思,我家主子不喜歡芍藥,你們還種上。”
“芍藥很早就種上了,就算你們要種茉莉,可不能都種茉莉吧。”
“你們欺負人。”
“你們才欺負人。”
南枝往窗戶瞄了一眼,沒看到林貴人出來,她也就懶得出去。
就讓下面的人鬧,鬧就鬧唄。
上面沒有人出來阻止,下面的人就鬧得越發厲害了。
開始還是嘴上吵鬧,到后面,已經開始互相動手扔泥巴了,整個長春宮的院子,都是一片狼藉。
“鬧什么呢?”
最先出來的是林貴人,她看著滿地的泥土,眼里嫌棄,很不悅道:“這是做什么呢?”
宮人立刻委屈道:“貴人,他們太過分了。”
珊瑚立刻辯解,“貴人,不是我們過分,就是有些芍藥還活著,就是想重新栽種。”
“總不能將所有的芍藥都挖了,我家小主喜歡芍藥。”
南枝這個時候才出來,一臉詫異道:“怎么弄成這樣了?”
“珊瑚,你在弄什么呢?”
珊瑚連忙道:“小主,他們將芍藥都挖了,這些可是奴婢跟小主一起種的。”
“這么挖了,實在有些可惜了。”
說著,珊瑚的語氣都哽咽了,恨不得抱著芍藥嚎啕哭起來。
林貴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向南枝道:“姜妹妹,本宮實在不喜芍藥,聞到芍藥的味道就喘不過氣來,實在濃烈讓人不適。”
“呀。”南枝驚詫,面帶擔憂道:“這么嚴重呀,林姐姐,這毛病可能治好呢?”
林貴人幽幽嘆息道:“治是治不好的,只能避免聞到芍藥的味道,姜妹妹,不是我故意要拔了這些芍藥。”
南枝點頭道:“這樣呀,本該如此,身體重要,但我不太喜歡茉莉,換一種花種吧。”
林貴人:“……茉莉不好么?”
南枝微微一笑,“我聞到茉莉的味道也喘不過氣來。”
林貴人看著她,不說話。
兩兩相對,好久,林貴人才說道:“既然如此,這院子里別種茉莉,也別種芍藥。”
南枝笑了笑,“林姐姐說得對。”
于是,院子里既種不了茉莉也種不了芍藥,轉而,種上了……菊花。
“這姜充儀可不簡單呢。。”
林貴人回到宮室,滿臉溫和,語氣卻很溫柔。
她似乎從來不會生氣。
既然在一個宮里,那必然要分出個高低來。
拔花不過是一個試探,如果對方退讓了,那么以后再退就退。
不過是一個充儀,讓皇帝寵幸了一次,她是貴人,比充儀的品級高。
沒有半點的恭敬之態。
貼身宮女安慰道:“主子,來日方長,長春宮雖然偏僻,但陛下經常來,也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