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斥責,南枝并未放在心上。
要到了人,被說幾句話,可以忍受。
珊瑚高興道:“小主,長春宮里有你一位主子,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主子入住。”
若沒有,那充儀就是一宮之主了。
希望,沒有其他人來了。
南枝嗯了聲,確實,這樣就沒矛盾。
之前天天跟蘇容在斗眼。
珊瑚:“內務府會派遣人過來,小主,我們回去等著?”
南枝卻笑著搖搖頭,“去博園。”
皇后不高興,人怎么那么快就來了,肯定要卡一段時間。
至于卡多久,就不知道了。
若她去問,皇后也只會說是下人辦事不力。
人要到了,但又沒要到。
她地位低,沒人放在眼里。
可皇后卻是一點都不詢問關于蘇容在的事情。
確實挺咸魚的。
不過南枝是真的佩服皇后,連管住心聲,管不管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能夠不踩雷,才是再厲害的。
這么長的時間里。
南枝跟皇帝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每次都要壓抑住心聲。
難受得不得了。
誰能忍得住吐槽了。
也許是皇帝對皇后有非同一般的容忍度。
但狗皇帝那性子。
能將后給妃子都攆出宮,看不出來是多么包容的性子。
也許兩個人已經互相磨合好了,彼此了解,彼此熟悉,彼此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珊瑚不太喜歡去博園,又熱又臭的。
她不太能理解姜充儀對騎馬的執著。
進了博園,南枝第一時間就給大黑馬喂東西,跟黑馬親近,雖然依舊摸不著。
但南枝就在大黑馬面前晃悠,讓大黑馬習慣自己的存在。
珊瑚失落道:“小主,你說得對。”
內務府做事可真慢。
可遇到了正事,那是風風火火,速度如電。
南枝只是道:“沒關系,總歸是要來的。”雖然時間不定。
跟皇后說了,皇后也答應了,但最后事情沒有落到實處,那就不是她的責任,是皇后的事情了。
在其位謀其職,即便皇后不想管,但她是皇后。
長春宮少了咋咋呼呼的蘇容在,變得安靜了很多,南枝覺得一個人霸占整個宮殿,著實美滋滋的。
雖然沒當上一宮主位,但已經享受了。
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初步的生活條件有所改善,任務1get√。
南枝高興對珊瑚道:“今日晚膳多加幾個菜,拿些銀子買些,你喜歡吃什么,也買吧。”
“謝小主。”珊瑚也高興起來,喜氣洋洋,在宮里,也不是人人都能錦衣華服美食。
斗來斗去,勞碌奔波,苦心孤詣,無非都是想過好日子,舒服點的日子。
有了好日子舒服日子,就想著能有尊嚴,有權力的日子,能夠掌控自己和他人的命運。
珊瑚享受到好處,心中喜悅。
晚膳用錢買的,味道相當不錯,大家都吃撐了,立刻摸著肚子,又摸了摸細膩光滑的皮膚。
果然最近吃好了,人的狀態都不一樣了,臉頰上也有肉了。
畢竟是人,身上沒肉可不行。
她要騎馬,沒點重量,到時候馬跑快了,都能把她顛下來。
“陛下駕到……”
南枝正在院中散步消食,聞言,努力克制住想吐槽的心,讓內心如同死水,毫無波瀾。
“臣妾拜見陛下。”南枝溫順行禮,抬起頭來,笑瞇瞇問道:“陛下,你用過膳了嗎?”
皇帝嗯了聲,走進殿內,問道:“今日學馬如何?”
南枝臉一垮,“那馬兒還不讓臣妾親近。”
皇帝呵了一聲,“你人不大心還不小呢,就那匹馬,你想騎上去,不可能的,朕當年也是耗費了不少時日,才將其收服,你就別想了。”
南枝啊了一聲,驚訝無比,“難怪臣妾覺得那馬兒英武不凡,原來是陛下的坐騎。”
“臣妾逾越,請陛下贖罪。”
皇帝拂了拂袖子,沒聽到心聲,就當這樣的贊揚是真心的。
皇帝聽多了嘴上贊揚,虛與委蛇,心里卻在各種算計的。
皇后一向心口如一,又多了個笨比,沒什么心聲,倒是讓皇帝有點興趣。
沒事就愛來坐坐,實際上是想挑起對方的心聲,如永不停息海浪波瀾的心聲。
皇帝,不相信,一個人的心聲這么少。
人紛亂的念頭無窮無盡,坐在這里,腦子里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哪里是了。
“博園的馬都是朕的坐騎,你既然看中了它,那你也可以騎,只是,時間不多,你現在還碰不到它,別說騎上去。”
皇帝并不小氣,覺得她沒戲,趁早換一匹。
這宮里,實在沒什么新鮮事情,讓一個妃子騎馬射箭,勉強算是新鮮。
就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南枝笑瞇瞇的,“臣妾一定會努力,努力讓它認可我。”
皇帝看著她,說道馬兒,她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矜持又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嘴角兩個淺淺的小窩,有些可愛。
在后宮,姜充儀的長相,在后宮實在不出眾。
可看久了,也覺得順眼了。
皇帝微微瞇著眼睛打量她,眼神有些危險,南枝收斂了笑容,帶著點不安道:“陛下,臣妾說錯什么了么?”
皇帝:“沒有。”
“今日朕就歇在你宮里。”
南枝嘴角抖了抖,羞怯又驚詫,“在,在臣妾宮里?”
皇帝:“嗯,不歡迎朕么。”
南枝:“……臣妾,就是太突然了。”
皇帝自動將她的行為理解為驚喜和害羞。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寵幸后宮的妃嬪了。
畢竟在做那種事的時候,還聽到各種聲音,著實掃興,根本沒興致。
有時候,都能直接被嚇一跳。
皇帝不想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
姜充儀心聲少,應該不會吧。
不過皇帝很快想到了皇后,若是留在長春宮里,會不會生氣。
但想到皇后有些憊懶,萬事不上心的模樣,有一些無奈,她是不會計較的,最多說兩句酸話。
而且,總是和皇后一起,說實話,有些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