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郎中看他搖頭,有些疑惑的問
“沒吃?”
鄧榮繼續搖頭
“不是,吃了,吃了兩朵,”
“兩朵?!”
不知為何,總感覺葛郎中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肝都在顫,一直顫到嗓子眼兒里,那發出的聲音都是顫的。
“嗯,當時宮里一共就三朵,他都給偷出來后,我吃了一朵,他就將那兩朵都給吃了。”
“呼!這死小子,老夫就說他的體質,算了,老夫去喝水,你喝么?”
鄧榮還想聽他說七殿下的體質怎么了,結果這位不說了。
“不喝!”
葛郎中背著手走了,院子里就剩下鄧榮一人坐在那里。
向文早就躲到制藥房,喵悄的從窗戶里看一眼,人還沒走。
那他還是不出去了,拿起曬好的三七就開始磨粉。
背著籃子往山上跑,要去找媳婦的周瑾玉,路過半山腰的時候就見一群小丫頭們在嘰嘰喳喳。
他一抖肩膀要繞開繼續往山上跑。
就聽其中一個小丫頭叫囂
“這次可沒有催大丫給你撐腰,真不知道她怎么會管你!”
另外一個也是年紀不大的女娃哼一聲,好像將他們中間那丫頭的背簍給踢飛了
他就見一個背簍滾出來,然后就是一陣哭聲和推推嚷嚷的。
周瑾玉想了下,催大丫,那不是他媳婦?
“喂!你們在干嘛!”
被他一喊,那些小丫頭里,一個穿著藍色粗布衣服,上面繡著大紅花,膚色黑黃的丫頭。
回過頭看見是他,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一番,臉上就笑的有些靦腆,梗著脖子問
“你就是催大丫在山上撿的夫君?”
她們這一轉身,周瑾玉就看到了里面被她們圍著的人。
皮膚雪白,文文靜靜的一個小丫頭,看著和那些村里的皮膚又糙又黑的丫頭們完全不同。
想起來了,這丫頭應該就是他那媳婦兒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是那個承恩伯府里送回來的。
嘖嘖,操dan的承恩伯府,竟然還有人稀得跟他們家換女兒,真是瞎了狗眼。
“是啊!怎么了?”
那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紅著臉,應該是紅著的吧,看她扭著衣角道:
“我家有十幾畝地呢,你要不要來我家做我的童養夫?”
這話說完,她身邊的女孩兒都嘻嘻笑,有的張著嘴哈哈笑,還用手捂著嘴笑。
還有那在一旁幫腔
“張二丫家里可是咱們村最有錢的,她二叔還是村長呢!”
“對呀,她大姐可是嫁的鎮上的有錢人家,看你長的這么好看,那個催大丫哪里就能配上你,不如給二丫姐當童養夫得了。”
那叫張二丫的輕咳一聲,
“咳!我有名字,叫巧香!”
聽她強調,旁邊立刻有女孩子應和
“對,是巧香姐!”
“噗!哈哈哈,”
周瑾玉看她們這樣忍不住的背著背簍,雙手叉腰的哈哈大笑
“什么香的臭的,都趕不上我媳婦一根腳指頭,還敢肖想小爺我?
哈哈,真好笑,那個腳臭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太丑爆了,哈哈,懶得理你們,我去找我媳婦咯!
我要告訴她,有人要挖她墻角,你們就等著她收拾你們吧!哈哈哈”
他說著直接往山里跑,留下這一串哈哈大笑,像是在嘲諷那群女孩,剛才的不自量力一樣。
張巧香被他說成腳臭的,又被他說丑,爆了這會兒氣的直跺腳,看著他的背影恨恨瞪一眼
“死小子,他那個媳婦有什么好?還說我不好看,我看他媳婦才不好看!”
旁邊一起的女孩子就附和
“可不是那個催大,長得又黑又瘦,還粗魯,死了娘爹不要的,以后出了門子,連個娘家都沒有,哪里有巧香姐好看?”
忽然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弱弱的道
“可是我姐連野豬都能打死!”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正是,大戶人家府送回來的催永琴
“你姐厲害也不代表你厲害呀?”
“就是一天到晚裝柔弱,扮可憐,還敢勾引我栓子哥,我告訴你,以后離我栓子哥遠一點!
再讓我看到你勾引我栓子哥,我就抓花你這張臉!”
說話的是張巧香身邊的另外一個小丫頭叫三妮。
張巧香聽她這么說就,眼睛一轉的道:
“你不就是仗著自己長了一張漂亮臉蛋嗎?
要不是你娘把你給換到那有錢人家養著,你還不是跟咱們一樣?
面朝黃土,背黃背朝天的,能有什么好皮子?
不過你這張臉,”
張巧香說著,朝催永琴抬抬下巴,指著樹林里的方向道:
“看見剛才那小子了沒?長得好看吧,那是你姐撿的相公,你要是能把他給勾到你們家,那你才算本事呢!”
王三妮在一旁眼睛一亮道:
“對呀,你那個姐夫長得那么好看,你有本事去勾引他呀!”
催永琴聽她們這樣說,不由眉頭緊皺,臉色也沉下來,擦去剛才臉上的淚水。
面帶嫌惡的看著她們
“你們真讓我覺得惡心!”
轉身離開去撿她的背簍,那些丫頭見她這樣,不依不饒的要追上去。
忽然一坨鳥屎從天而降,掉到了張巧香的頭上
“說什么呢?你敢再說一遍!
啊!怎么回事?”
“哎呀,我頭上也有,這討厭的麻雀煩死人了!”
“啊!”
三年說著甩甩,剛才摸了頭發的手,那手上都是鳥屎。
一旁的張巧香,可不僅只有頭上一坨,肩膀上還有一坨。
雖說農家人不是不在乎那么干凈,可,頭上身上都頂著鳥屎還是讓她無法接受,尤其是她這衣服還是上個月新做的。
“啊啊啊,煩死了,我非要讓我二哥將這些麻雀打下來烤了吃,氣死我了!”
這樣一來她就只能回家換衣服
站在不遠處,拿著背簍的催永琴唇角勾了勾,拿著背簍繼續去打豬草。
如今她娘想著讓她做秀活,已經不用拾柴火了,每天隔上兩三天出來打一次豬草就行。
臨近中午,聽小二回來說那鄧捕頭還在葛郎中家呆著,催佳云中午干脆就不打算回去了。
正好他們在山上打了野雞和兔子,空間里也有鹽,起個火堆。
將野雞和兔子一收拾,抹上點鹽,就能整一頓野外燒烤,偶爾吃這么一頓還別有風味。
周瑾玉找來的時候他們剛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