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倦并不覺得兩人之間有簽契書的必要。
但他嘴里還殘留著牛肉餅的味道。
他不想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讓她失望,沉默片刻,最終他還是選擇在契書上簽下了名字。
余裊裊急忙也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捧著契書,笑得眉眼彎彎。
“謝謝郡王殿下,以后您就是我的領導,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蕭倦對她的要求只有一個——
“以后老實點,別擅自亂跑。”
今晚她運氣比較好,來找她麻煩的是兩個憨批。
萬一換成個厲害點的壞人,她一個弱女子可怎么辦?后果簡直不敢想。
余裊裊抬起右手,兩根手指搭在眉間,挺直后背,特別響亮地應道。
“遵命長官!”
時間不早,兩人各自回房休息。
余裊裊這一覺睡得很香。
可余府里卻有人徹夜難眠。
余康泰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
旁邊的姜氏被他連累得也沒法睡。
姜氏索性坐起身:“官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余康泰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擔心裊裊的安危。”
從余裊裊離開余府已經過去一天兩夜,他派出家仆去外面尋找,卻未能有任何結果。
余康泰眉頭緊皺,喃喃道:“她一個弱女子,又身無分文,在玉京舉目無親,她到底能去哪兒呢?”
自從他知道自己錯怪了余裊裊后,心里就悔恨得不行。
原本他是打算等余裊裊回來后,他就好好跟余裊裊談一談。
可余裊裊一直沒回來,派出去的人也都是空手而歸。
時間久了,余康泰心里越來越焦躁不安。
雖說他對余裊裊有諸多嫌棄,覺得她任性妄為沒規沒矩,可她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不可能狠下心放任余裊裊在外面不聞不問。
姜氏心里很不耐煩。
她一點都不關心余裊裊的安危。
她甚至巴不得她死在外頭,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姜氏柔聲勸哄道。
“您別擔心,裊裊吉人自有天相,她肯定不會有事的,您快睡吧。”
余康泰煩躁地道:“裊裊在外面生死不知,我哪能睡得著?!”
姜氏無奈:“那您也不能就這么干熬著吧?您聽我一句勸,先睡覺,其他事情等明日再說。”
余康泰沒好氣地罵道。
“睡睡睡,你就知道睡!感情裊裊不是從你肚里生下來的,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她的死活是吧?!”
姜氏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
“原來在官人的心里,我就是這么心胸狹隘的婦人嗎?”
若換成是平時,余康泰見到妻子哭得梨花帶雨,再大的脾氣也得消了三分。
可如今他的大女兒還在外面生死未卜,他心里憋著一股氣,此時再看到姜氏哭,只覺得煩躁得不行。
“我有說錯嗎?當初若非是你胡說八道,我能認定是裊裊傷了娉娉嗎?歸根結底錯都在你!”
姜氏捂住臉哭得越發大聲:“是,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我這就去死給你們看好嗎?”
余康泰直接下了床,板著臉拂袖離去。
次日天剛亮,他就親自去了京兆府,想請京兆府的官兵幫忙找人。
結果卻被京兆府的官吏告知,余裊裊曾被關入過京兆府的大牢,而后又被瑯郡王給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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