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小寶舒舒服服地躺在某人懷中,整個人愜意極了。
江觀潮的心情很不美麗。
他的原定計劃里沒有來大周這一項,可他甩不掉懷里的小東西。
天知道他們百花宮練的是什么邪功,每次他想悄悄溜走都被小家伙識破!
江大盟主行走江湖多年,就沒這么憋屈過。
“阿巴阿巴。”
衛小寶一邊奶唧唧地叫喚著,一邊扭了扭奶乎乎的小身子。
江觀潮無比自然地把她從躺抱變成坐抱。
衛小寶背靠著他健碩的胸膛,坐在了他結實有力的右小臂上,他的左臂則摟著她圓滾滾的小肚子,防止這個精力旺盛的小家伙撲騰著掉下去。
畢竟,她是真掉過的。
江觀潮看了云霜一眼。
云霜輕咳一聲:“我又不是故意的。”
衛小寶如今八個多月了,胖嘟嘟的,好動得不得了,一不留神連云霜都抓不住。
“阿巴阿巴!”
衛小寶望著絡繹不絕的街市,興奮得直揮舞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兒!
她本就生得漂亮,五官精致,眉眼間又帶著一絲英氣,小嘴兒紅嘟嘟的,身子白胖胖的,再配上那清澈興奮的小眼神,簡直比年畫娃娃還可愛三分!
路過的行人紛紛朝衛小寶看了過來。
不看不打緊,一看才發現她的爹娘也是一對百年難遇的神仙眷侶。
年紀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倆口了,可勝在男俊女美。
孩子她爹容顏冷峻,通身散發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成熟男子魅力。
孩子她娘則是仙姿佚貌,如跌落凡塵的瑤池上仙。
這一家三口的盛世美貌,把整條街市都轟動了。
“他們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們?”
云霜皺眉。
云霜初次出島,外面的民風民俗與島上的還是大不相同的。
在島上可沒人這么盯著她和殺手盟盟主。
云霜嚴肅地問道:“他們是沒見過男人、女人,還是沒見過孩子?”
江觀潮張了張嘴,淡淡說道:“不必理會。”
“阿巴阿巴!”
路過一個賣首飾的小攤時,衛小寶抓住了掛在繩上的穗子不撒手了。
二人停了下來。
小販一瞧幾人的衣著打扮,便知是有錢人家。
他眸光發亮地說道:“令千金真是好眼力,這是新到的金鑲玉墜,寓意百年好合,老爺,給夫人買一塊吧!”
云霜臉色一沉,一掌鎖住對方的喉嚨:“大膽!你說誰是他的夫人?”
小販嚇得臉色一白。
四周原本在欣賞幾人美貌的路人也驚訝不已,紛紛停下腳步,朝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衛小寶歪歪頭:“嗚哇?”
江觀潮閉了閉眼,頭疼地說道:“你先放手。”
云霜不放,冷冰冰地盯著小販道:“誰叫你胡言亂語的?”
一個大嬸兒看不過眼了,走過來說道:“我原先以為是正室夫人,原來只是個妾呀。一個妾也敢在大街上囂張鬧事,真當皇城腳下無人了嗎?”
“就是!”
“再鬧,我們可要報官了!”
江觀潮見圍觀的行人越來越多,一把扣住云霜的手腕,用內力震開擁擠的人群,不至于讓人受傷,但開出了一條小道來。
他拉著云霜走了出去。
云霜試圖甩開他,奈何未能撼動江觀潮分毫。
她微微蹙眉。
江觀潮的功力竟然又強大了!
一直到進了一條僻靜的巷子,江觀潮才松開了云霜的手腕。
云霜本想給他一掌,可看了眼他懷里萌萌噠的衛小寶,投鼠忌器之下,只得將手放下了!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她對于男女之防并沒忌諱到避如蛇蝎的地步,只是她不習慣男人的靠近,也不喜歡被與一個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阿巴阿巴”
衛小寶耷拉下小腦袋,沒精打采的小模樣,仿佛知道自己犯錯了。
云霜心頭一軟,立馬上前摸了摸她小腦袋:“不干小寶的事。”
江觀潮想了想,在鬧出人命之前,還是決定和她講講島上與中原的不同。
島上多門派,江湖氣節濃厚,男女之防較中原薄弱,且百花宮與殺手盟又隸屬島上的四大最強門派,島上幾乎無人不知云霜,無人不識江觀潮。
即便二人在街上并肩同游,甚至在酒館徹夜把酒言歡,也不會有人對著云霜喊上一聲盟主夫人。
在島民眼中,他倆在一起的可能性,比千山島沉沒的可能性都小。
可來中原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云霜問道:“你為何不早說?”
江觀潮古怪地看著她:“說……我一下船就會和你成為夫妻,你忍耐一下?云宮主,我沒這么不要臉。”
云霜:“……”
云霜面不改色地說道:“把小寶給我,我自己去京城。”
江觀潮靈魂拷問:“你認識路?”
再次被將軍的云霜:“……”
“你認識路?”
反問是云霜最后的倔強。
江觀潮神色淡淡地說道:“羅剎是蘇家嫡子,我在大周京城收的徒,你說我認不認識路?”
云霜忽然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想借此機會去殺羅剎吧?”
江觀潮睨了她一眼:“你倒是提醒本座了,本座的確不能白去京城一趟。”
云霜神色冰冷地說道:“你果然想殺羅剎!”
江觀潮沒承認也沒否認,抱著衛小寶大步流星地走了。
“阿巴阿巴!”
衛小寶又能去玩了!
去京城的一路上還算太平,即使偶爾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在江觀潮與云霜手里也壓根兒討不到便宜。
直到這日夜里,一伙強盜潛入了三人打尖的驛站。
強盜們的目標是一個富得流油的鹽商,沒怎么光顧其他人的房。
云霜來了葵水,水土不服的緣故,比以往難受數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江觀潮則是懶得多管閑事。
今晚拋高高任務已完成,他抱著衛小寶在屋頂乘涼。
他看見那伙人迷暈了驛站的護衛,搬運了一箱又一箱的金子,偷偷用驛站的馬車拉走。
有個強盜路過云霜的屋子時,突然停下腳步,貓著身子猥瑣地從門縫里偷瞄。
江觀潮拂袖一揮。
一枚樹葉鋒利如刃片,唰的飛射而來,見血封侯!
強盜連悶哼都來不及,便捂住喉嚨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