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吃瓜吃到飽,心滿意足地各回各家,徒留蘇承獨自一人風中凌亂。
“晚上好像還有任務。”衛青對衛六郎說。
衛六郎難得領會了一次自家二哥的意思:“對啊對啊,要去逛青——”
衛青捂住了他的嘴。
蘇小小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站起身來。
蘇煊與衛廷也起來了。
三人旁若無人地想要從蘇承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蘇承炸毛:“你們幾個給我站住!把屋頂修了!”
蘇小小悄聲道:“我爹在挽尊。”
衛廷:“嗯,看出來了。”
蘇承:“……!!”
由于衛家兄弟與蘇煊、蘇小小都有任務在身,最終被扣下修屋頂的其實是蘇璃。
蘇璃抓著錘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憑啥你們吃了瓜就能跑,我卻得留下給修屋頂呀?!
一行人出了程桑的院子。
蘇煊把人關在了柴房。
蘇小小與他去找那個刺客,一回頭,就見衛家幾兄弟也沒走。
她古怪地問道:“你們不是說今晚有行動嗎?”
衛青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會兒還早,等下再去也不遲。”
衛六郎:“沒錯!”
蘇小小:確定不是吃瓜吃上癮了?
不過今日要審問的人倒的確與衛家兄弟有關,他們能在場是好的。
幾人來到柴房。
陸傲天不是普通刺客,點穴的手段對他的作用有限,時辰到了自己便將穴道沖開了。
所幸蘇煊提前把他綁得死死的,嘴巴也用布條給堵上了。
他躺在地上,看見推門而入的幾個年輕人,有玉面羅剎,還有一個姑娘。
他頓時掙扎得更厲害了,眼底的兇狠恨不能把玉面羅剎給撕了!
蘇煊在進屋前把面具戴上了。
他走過去,把他嘴里的布條給摘了。
陸傲天立馬破口大罵起來:“你有本事放了老子!和老子公平打一架!看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你有一顆蟲牙。”
蘇小小開口道。
陸傲天一怔,意識到這個小丫頭是在和自己說話。
等等,不是小丫頭,都懷身孕了。
為毛這么小的丫頭會懷孕啊!
什么世道啊!
蘇小小是長相顯小,小圓臉的優勢。
蘇小小在他面前的小板凳上坐下,兩手托腮看著他,重復道:“你長蟲牙了,右邊的后槽牙,是不是吃東西就痛?”
被完全說中的陸傲天:“……”
但也僅僅呆愣了三秒,他又開始掙扎著咆哮:“爺爺個姥姥!爺爺個姥姥!”
蘇小小歪頭:“唔。”
人總有叫累的時候。
惡龍咆哮了一刻鐘后,陸傲天的嗓子終于報廢了,嘶啞著有氣無力地喊道:“爺爺個姥姥……”
咕嘰,咕嘰。
吞咽的聲音伴隨著陣陣令人大快朵頤的香氣,刺激著陸傲天的感官。
他抬眸朝蘇小小看了過來。
蘇小小端著一杯熱夫夫的蜂蜜牛奶,認認真真地喝著。
陸傲天的嗓子都冒煙了,他咽了咽口水:“你在喝什么?”
蘇小小:“蜂蜜奶茶。”
沒有茶。
陸傲天:“好喝嗎?”
蘇小小:“好喝,甜的,淡淡的奶香味兒,還有自己熬的麻薯。”
說著,她又當著陸傲天的面,咕嘰咕嘰喝了好幾口。
太香太香了,陸傲天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蘇小小也不問他想不想喝,就是炫。
炫完奶茶炫點心,炫完點心炫瓜果,炫完瓜果炫荔枝。
當看到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大荔枝時,陸傲天實在忍無可忍了。
“你們抓我過來,不就是想拿我做人質嗎?你們把人質渴死了,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啊!”
蘇小小吸溜著荔枝:“不渴死你也沒什么好處啊?”
陸傲天:“……”
衛廷淡淡說道:“我們早已摸清了你們的據點,并且有足絕的實力對付你們,你這個人質還真是可有可無。”
陸傲天不屑道:“就憑你們幾個,想傷到四公子?做夢!”
蘇小小回頭對蘇煊道:“四公子。”
劃重點!
蘇煊哦了一聲:“原來是夏侯彥。”
陸傲天眸光一顫:“你們卑鄙!”
“夏侯彥是誰?”衛六郎好奇地問。
蘇煊道:“千山島島主的義子。”
衛六郎琢磨道:“島主就是那個城主吧?”
“嗯。”蘇煊點頭。
衛六郎憤憤道:“原來是他們在背后搗鬼!”
他說著,往陸傲天一指,“這家伙是夏侯彥的犬馬嗎?”
陸傲天惱羞成怒地說道:“你才是犬馬!老子是火殺門門主!老子是被請過來的!”
衛六郎看向蘇煊:“火殺門又是什么?厲害嗎?”
蘇煊似笑非笑地看了陸傲天一眼:“排不上號的小門小派而已。”
陸傲天又一次被激怒:“你說誰是小門小派呢?你們殺手盟了不起啊?有本事再和老子光明正大地決斗一場!”
衛六郎嘖嘖道:“他火氣怎么這么大?”
蘇煊道:“與修習的功法有關。”
衛六郎似有頓悟,對蘇煊道:“那,你這么冷淡,也與修習的羅剎秘術有關嗎?”
蘇煊:“……”
蘇煊看著陸傲天道:“問你另外一件事,你老老實實說了,我就再給你一個決斗的機會。贏了隨便你走,輸了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這筆交易劃算吧?”
陸傲天瞇了瞇眼:“若是我下手重了,鬧出人命呢?”
蘇煊道:“公平決斗,生死自負。”
陸傲天爽快道:“好!老子答應你!要問什么,說吧!”
蘇煊轉頭望向門口。
衛青從容地走了過來,在陸傲天面前站定:“你可認識我?”
陸傲天抬眸朝衛青看去。
他是躺著的,看人只能看個橫的。
他皺了皺眉:“把我扶起來!”
衛六郎將他拽了起來,讓他靠坐在墻壁上。
這一下,陸傲天看清了衛青的模樣。
“你誰呀?”
他問。
幾人交換了一個眼色。
陸傲天扭頭一瞧,發現小丫頭竟不知何時把手指搭在了自己被綁在后面的手腕上。
蘇小小抽回手:“脈搏正常,貌似沒撒謊。”
這就怪了。
他的火灼之氣,與衛青體內殘留的灼氣同出一轍,應當是同一個功法。
如果他不認識衛青,那么當年折磨了衛青的人就不是他。
蘇煊問道:“你們火殺門的其他人也和你一樣,練出了火灼之氣嗎?”
陸傲天冷冷一哼:“你是想問我們火殺門的武功心法?除了我之外,沒人能練到這個境界。”
頓了頓,他有些不愿意地補充道,“還有裘老那個變態。”
蘇小小對幾人搖頭,立刻否定了裘老是兇手的可能。
裘老沒有折磨人的嗜好,相反,他時常救人。
“你再想想。”蘇煊說。
“真的沒有了!”陸傲天不耐道,“你當我們火殺門的心法是誰都能練的?老子都不知煉了多少年,也才步入第四重而已!”
蘇煊又問道:“你可曾用火灼之氣折磨過誰?”
陸傲天道:“殺人就殺人!折磨個屁呀!老子都是一刀砍死、一掌拍死的!”
衛廷道:“看來是另有其人。”
那個利用火殺門的功夫傷了衛青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廢去衛青武功、挑斷衛青手筋腳筋,以及斷了衛六郎一臂、毀去衛六郎容貌與嗓子的幕后真兇。
此人手段極其陰毒。
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千山島的人。
“會不會是那個夏侯彥?”衛六郎問。
蘇煊道:“不好說,得試試他的武功才知道。”
衛六郎又道:“要不就是那個城主?我看他狼子野心,想要操控各國皇室,會對衛家人下毒手也不足為奇。”
衛廷沉吟道:“先試試夏侯彥吧。”
陸傲天扯著沙啞的嗓子嚷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老子聽不明白!問完了沒?還打不打了?”
蘇煊看著他,忽然淡淡一笑:“打。”
陸傲天:你小子笑起來,我心里有點發毛是怎么回事啊?!
半刻鐘后,陸傲天被帶去了一間陌生的庭院。
庭院里綠植茵茵,花香四溢。
陸傲天訥訥道:“在這兒打?這個小破院子哪兒施展得開呀?”
蘇煊微笑。
陸傲天的心里更毛了,總覺得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蘇煊對著堂屋的方向道:“前輩,您要的藥材我放在桌上了。”
陸傲天對蘇煊道:“喂,你什么意思啊?你想走啊?”
老人從屋里出來了。
他一眼看見院子里的陸傲天,虎軀一震!
陸傲天也朝他看了過來。
不過,不等陸傲天看清他是誰。
老人便咻的閃過來,快到只剩下一道殘影。
啪!
老人一個大耳瓜子呼過來!
陸傲天四腳朝天,筆挺挺地倒在了草坪上。
玉、面、羅、剎。
你、不、講、武、德。
陸傲天兩眼一翻,腦袋一歪,吐著舌頭暈厥了!
蘇煊笑著出了院子。
“我只說給你一個決斗的機會,又沒說和你決斗的人是誰。”
夜幕降臨。
萬仙樓的生意也正式開始了。
老鴇帶著鶯鶯燕燕的姑娘們在門口拉客。
要說這萬仙樓的姑娘,當真不是普通青樓能比的。
一個個貌若天仙,身段兒玲瓏,還才情兼備,來過的客人沒一個不流連忘返的。
衛廷、衛青、衛六郎、鬼怖易容過后,下馬車來到了萬仙樓的門口。
老鴇一見四位俊俏的公子哥兒,眼睛都放綠光了!
不用看臉,只那寬肩窄腰、富有力量的身板兒,都能讓女人口水橫流了!
“幾位公子!第一次來萬仙樓吧?”
老鴇笑瞇瞇地迎上去,恨不能用手在幾人健碩的胸膛摸上一把。
再年輕個十來年,她非得把幾個收在石榴裙下!
幾人冷肅地看了她一眼。
老鴇訕訕一笑,抽回差點兒就摸上去的手,諂媚地說道:
“幾位公子一看就是貴客,來,樓上請!姑娘們,接客了!”
關于更新變晚了,還是和大家解釋一下。
在吃藥之前,我每天睡六個小時就夠夠的了。吃藥之后,每天至少要睡十到十二小時。臨睡前的那種安眠抗抑郁的藥,會讓我直接從凌晨睡到第二天中午,所以下午的更新越來越晚了,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