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對蘇小小道:“一會兒爹過來了,你必須和爹說清楚,縱火是不對的!”
蘇小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說?”
衛廷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這事兒……不能由我說。”
他老子會揍他。
蘇小小給了他一個小斜眼:“你親兒子不說,我這個兒媳去說?”
衛廷道:“兒子是撿的,兒媳是親的,你只管說。”
蘇小小危險地瞇了瞇眼:“這就是你方才坑我的理由?”
衛廷:“……”
這個梗過不去了。
蘇小小:“我要吃東街的童子雞。”
衛廷虎軀一震:“那要排三個時辰!”
比桂花雞還難等!
眼看著衛胥過來了,只剩短短十多步的距離,衛廷一咬牙:“給你買!”
蘇小小莞爾一笑,對著來到面前的衛胥道:“爹。”
衛胥滿意地頷了頷首,轉頭看向一旁的衛廷,眼底閃過一絲嫌棄。
衛廷嘴角一抽。
行,我是撿的,我知道了,不用再用眼神暗示我了。
衛廷示意蘇小小快說。
蘇小小也不想忤逆公爹,可想道公爹的舉動著實太過大膽,還是約法三章的好。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爹,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像今晚的這種行為,咱們最好還是——”
話才說到一半。
衛胥從懷中掏出了一串帝王綠的翡翠珠串。
那色澤、那種水,比前世黎女士收藏的好多了,這一串,起碼得值好幾千兩銀子了。
蘇小小十分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努力不讓自己被收買:“還是不要——”
衛胥又掏出了七八個金鐲子,每一個都巧奪天工。
蘇小小的眼睛都看直了。
衛胥夾帶的私貨可不止這些。
他咻的飛沒影了,又咻的飛回來了,背上扛著一個超級大包袱。
一打開,全是價值連城的珠寶。
蘇小小兩眼放綠光。
所以公爹不止是縱了火,他還去當了大盜,把南疆王的寶庫給禍禍了。
難怪那些太監說庫房走水了……
當一個戰神自降身份去盜寶庫時,就問誰防得住?
衛廷扶額咬牙:“爹……”
衛胥給了他一個小斜眼,又不是給你噠!
衛胥全放到了蘇小小面前。
蘇小小抱住不撒手了。
公爹棒棒棒!
公爹牛牛牛!
南疆王暗中掌控了程家礦脈,不知私吞了多少屬于程家的礦產,自己拿回他一點兒東西是應該的!
公爹做的對!
要表揚!
衛廷:“……”
王宮突然多處走水的消息自然也到了承德殿。
眼下也不是天干物燥的時節,為何突然各處走水了?
聽說就連他的私庫也被燒了。
南疆王的臉色有些難看。
尹小蝶已經熬好了藥,她將藥碗呈給南疆王,順便叫住那個來稟報走水的內侍,問了一句:“王后那邊走水了沒有?”
內侍搖頭:“王后的寢宮沒有。”
事實上,后宮幾乎無事,后妃與小皇子小公主們都安然無恙。
尹小蝶暗松一口氣:“那就好,葉穗方才被小公主叫過去表演戲法了,我擔心小公主會受驚嚇。”
前兩句是真實擔憂,后面一句補救,不然她只關心弟子,不關心王后與公主,豈不是顯得有些過分?
然而南疆王聽了她的話,面色卻沉了沉。
小公主一貫早睡,這個時辰早歇下了,又怎會叫一個圣女殿弟子過去變戲法?
謝瑾年看了南疆王一眼,心領神會地問道:“尹圣女,請問是誰把葉穗叫過去的?”
尹小蝶想了想,說道:“小公主身邊的宮女,好像叫……靈芝來著?”
謝瑾年得了南疆王的令,去尋“葉穗”。
他在御花園附近找到了茫然四顧的蘇小小。
“葉穗姑娘。”謝瑾年打了招呼。
蘇小小恰如其分地露出一抹驚喜:“瑾公公!”
“你沒事吧?”謝瑾年溫聲問。
蘇小小一臉驚魂未定地說道:“我沒事,方才小公主叫我去給她變戲法,可是走到這附近,御花園走水,她的宮女去救火了,我我一個人不敢亂走,怕她回來了找不到我。”
蘇小小字里行間沒有絲毫埋怨,也沒戳穿是那個宮女撇下自己。
有些真相,不用從自己嘴里講出來,謝瑾年自會調查。
謝瑾年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王宮走水,今日恐多有不便,改日再請葉穗姑娘入宮為小公主變戲法。我送葉穗姑娘出宮,尹圣女在宮門口等你。”
蘇小小愣愣點頭:“啊,好。”
宮門口站了不少侍衛與宮人,正在對出宮的人進行逐一檢查。
就連尹小蝶也被一個宮女搜了身。
謝瑾年對蘇小小溫聲道:“王宮失竊了,并非懷疑圣女與葉穗姑娘,只是例行調查而已,請葉穗姑娘擔待。”
一個陛下跟前的紅人,能如此客氣地與一個圣女殿的小弟子說話,蘇小小好像明白為何謝瑾年能在王宮混得風生水起了。
這家伙也太會做人了。
“瑾公公言重了。”蘇小小客氣回應,大大方方地上前接受了搜身。
整個過程,謝瑾年一直在一瞬不瞬地觀察她。
蘇小小神色坦蕩,毫不心虛。
本來嘛,東西在藥房里,搜得到一個子兒才怪了。
蘇小小與尹小蝶乘坐馬車出了宮。
馬車早在這之前就已經讓人悄悄地搜過了,沒有任何貓膩。
謝瑾年收回目光,回了承德殿。
事情已經調查出一點眉目了。
是從御花園開始走水的。
三王子先派了靈芝去將葉穗引來,又遣散了身邊的侍衛,讓他們守住前后兩處入口,不許放任何人靠近。
一直到火勢大到燒了涼亭,二人才趕過去查看三王子的情況。
那時,三王子早已燒光了一半的頭發,身上的衣裳也多處被灼燒,但均已撲滅。
然后,腿根部受了傷。
誰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說是有刺客偷襲吧,三王子又沒死。
說不是偷襲吧,他又被蹂躪成了那樣。
總之是一樁懸案。
“你怎么看?”
南疆王問謝瑾年。
謝瑾年分析道:“從作案動機來看,葉穗的嫌疑最大,她看出了是三王子叫靈芝為她設下的陷阱。為了脫身,她四處縱火,并傷了三王子。但從作案時機來看,她又絕無可能。事發前,她一直與靈芝在一起,等她二人趕到御花園附近時,大火早已燒起來了,三王子也已經受了傷。
“除非她有同伙。
“可從整個事件來看,她根本沒機會,也根本來不及通知同伙。”
南疆王道:“這么說,這個葉穗是無辜的。究竟是誰……大晚上在王宮縱了那么多火,還盜走了那么多寶物?”
南疆王簡直蛋疼。
始作俑者衛大俠雄赳赳地回了長留巷。
衛六郎剛放下工具,一口氣還沒喘完。
衛大俠抬起大長腿,一腳踹倒了門板!
衛六郎抓狂地抱住頭:“我剛修的門!!!”
爹爹好是好,就是有點費門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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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