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把蘇煊給賣了,惠安公主心虛地對了對手指,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那個……那個……你不是和我二哥一起來的嗎?我二哥人呢?”
你二哥被甩了。
蘇小小嚴肅地盯著她不停閃躲的眸子:“別岔開話題,到底怎么一回事?”
惠安公主小聲道:“我就是想過來找你。”
蘇小小將信將疑地看著她:“就這?”
惠安公主撇嘴兒道:“還有我不想嫁人。你不知道,你和廷哥哥離開京城不久,父皇給我指了一門我不喜歡的親事。”
蘇小小道:“所以你是屬于逃婚?”
惠安公主來了一點兒火氣:“那還不是因為你不在嘛?我要是嫁人了你回來找不到我怎么辦?還有我也很擔心你啊……怕你在南疆過得不好……聽說南疆人都是南蠻子……又兇殘又不近人情……”
蘇小小:“倒也沒這么夸張……”
“嗚啊——”
惠安公主說著說著,委屈勁兒突然就上來了。
她扯著嗓子,仰天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倆一個作女子打扮,一個作少年郎打扮,結果哭的是少年郎——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蘇小小拉著她手腕,把人帶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蘇小小吩咐車夫:“盯著,別叫人靠近。”
車夫應下:“是,小小姐。”
“他干嘛叫你小小姐?”惠安公主哭得一抽一抽地問。
“一個稱呼而已,說說你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還兇我……”惠安公主哭得停不下來。
“我沒有……”
蘇小小百口莫辯,拿出了哄小虎的架勢……沒辦法,小虎是家里最好哭的寶寶,又是擦眼淚,又是遞點心,總算把這一位公主殿下哄得不哭了。
惠安公主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南疆又來提親了。
景宣帝原本對南疆這種蠻夷小族不屑一顧的,說什么也不會把金尊玉貴的公主嫁過去。
可伴隨著秦滄闌在邊關的戰線推入了北燕腹地,景宣帝的心里開始涌上一股不安。
他連下幾道圣旨召秦滄闌班師回朝,均石沉大海。
問就是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他斷了秦滄闌的糧草,可秦滄闌多的是蘇小小留下來的軍餉,根本不需要他的糧草。
秦滄闌是景宣帝最有力的擁躉者之一,若是連他都不受掌控,那景宣帝這帝位還如何坐得安穩?
他又不能直接罷免秦滄闌,恐引起邊關嘩變。
這時,南疆二度提親給出了十分誘惑的誠意——兵力。
秦、蘇、衛三家聯姻,只剩下一個冷家站在景宣帝的陣營,可冷家的人也快被秦滄闌殺光了。
景宣帝如芒刺在背,于是決定驅虎吞狼。
蘇小小蹙眉道:“這是引狼入室才對!我祖父從來沒有覬覦過那個位子,他只想護住大周的江山百姓,北燕不殺,邊關不寧,必須給北燕一個血淚教訓,才能保邊關二十年安穩。”
二十年休養生息,能讓邊關百姓過上好日子,也能讓更多的將士免受戰火之苦。
說白了就是這一代做出壯烈的犧牲,只為了后人的太平盛世。
惠安公主哽咽道:“我三哥也是這么說的,可父皇根本聽不進去,還把我三哥關起來了。”
關蕭重華應當不僅僅是因為蕭重華替秦滄闌說話,很可能是防著這個兒子做出破壞兩國聯姻的事來。
蘇小小:“然后,你是怎么離京的?”
惠安公主:“我對父皇說,我想在臨行前去寺廟陪陪皇祖母,日后嫁去南疆了,就再也見不著她老人家了。父皇同意了,我半路逃了……還挺順利的。剛出京城沒多久,碰上你四表哥。我問他,知不知道你在南疆的哪里?他說知道,還說他答應了你要保護我,所以就跟我一起來了。你別怪他,是我非要來找你的。”
蘇小小:我怎么覺得是他把你“拐”過來的呢?
特務頭子壞得很。
蘇小小問道:“他有參加春闈嗎?”
惠安公主道:“參加了。”
蘇小小一副大家長的語氣:“考了第幾名?”
惠安公主搖搖頭:“不清楚,我們沒等杏榜出來便離京了。不說我了,說說你吧,你幾時來南疆王都的?為什么易容成這個樣子?好丑。”
惠安公主只承認世上有兩個人比自己美,一個是白羲和,另一個就是小跟班。
可惜小跟班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
蘇小小道:“說來話長,我現在趕著去辦點事,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不要!”
惠安公主不假思索地拒絕。
好不容易才找到小跟班的,她不走。
蘇小小問道:“你不怕蘇煊找不到你會擔心?”
惠安公主一想也覺得頗有道理,蘇煊跟著她長途跋涉來了南疆,已經夠辛苦了,若是再讓他擔心,那也太過分了。
惠安公主道:“我和他約好了在米糕鋪子等他的,我去給老板留封口信。”
蘇小小想了想,問道:“你們經常去那間米糕鋪子?”
惠安公主點點頭:“是啊。”
看來米糕鋪子和鄧喚的棺材鋪一樣,也是特務頭子的據點。
米糕鋪子的生意馬馬虎虎,不算多客滿盈門,也不算太冷清。
眼下正值吃早飯的時辰,鋪子里的生意還湊活。
幾個大老爺們兒嫌大堂吵,想往樓上去。
小二攔住他們,笑呵呵地說道:“樓上不做生意。”
正說著話,一個拿著折扇的白衣男子緩步上了樓。
“那他怎么上去了?”
“就是!同樣是客,我們怎么就不能上去了?”
小二客客氣氣地說道:“幾位大人請息怒,他不是客人,是這間鋪子的東家。”
“東家?”
“那小子才多大?你別是誆我們的吧?”
小二忙道:“不敢不敢,他真是咱們東家!”
幾個大老爺們兒罵罵咧咧地坐回去了。
男子去了二樓的賬房。
剛推開一條門縫,身子一頓,趕忙將門給合上。
一本賬冊飛了過來,卡在了門縫里。
“站住!”
蘇小小從椅子上走了過來。
男子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拿下賬冊,將房門推開。
他故作不懂,看著某人易容后的臉,輕聲問道:“敢問這位姑娘是誰?”
蘇小小:“我是你妹!”
蘇煊:“……”
雙倍開始了,沒有上限了,之前投不出去的月票都能投了。
月底最后幾天,咱們爭取把月票都清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