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白露:
不管外頭百官和官眷們心里是如何猜測,可也只敢私下說說。
兩天后到達行宮,京城百官和王公大臣家的女眷,都是身嬌肉貴的金貴人,這兩天的路程,也折騰的不輕。
一個個到了地頭,也顧不得再去八卦皇家的私事了,只忙著安頓下來好歇歇身子。
住處是早就安排好的,經常隨駕的人家都在這附近買了莊子落腳。
離行宮越近的莊子,那自然是官職爵位高低人家。
家境不太寬裕的官宦之家,得臉面的,就住在皇帝安排的地方;不太得臉面的,也就遠遠的跟其他人一起合租個小院子,也能過得去。
荀晉元算是皇帝面前的新紅人,自然有安排好的院子。
離行宮不遠不近,倒是跟他如今的位置相合宜。
兩進的院子不算太大,可只單他們一家住,已經是極難得了。
之前應該就有人打掃過,還算干凈。
徐氏忙安排下人,又打掃收拾了一遍,還要安排人去采買,不然一家子晚飯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也虧得之前有袁氏派的那個嬤嬤來提醒,按照她說的,倒是很快就找到了采買物質的地方,柴火,米面糧油之類的很快就送了來。
至于用水,院子內有一口小井,外頭不遠處就是一條河,平日里用水從河里打水也就是了。
這些小莊子院子都散落在行宮附近,遠處有群山,湖泊還有河流,加上樹木繁盛,比起京城來確實涼爽了許多。
晚上除了蚊蟲多一些外,風吹進屋子里是涼悠悠的,不用擺上冰盆,也能睡得安穩了。
對于苦夏的京城貴人們來說,確實比在京城呆著舒坦。
就是徐氏晚上躺在床上,也忍不住感嘆:“難怪先帝爺之前每年都要來避暑呢!這里確實涼快舒服!不像京城里,夏天跟蒸籠似的,冬天又跟冰窖似的!”
徐氏跟著荀晉元進京城后,別的也就罷了,這氣候怎么都有些適應不了。
之前不知道,每年夏天都要買好些冰才能抗得過去。
那冰到了夏天可貴了,要不是她私房頗豐,真扛不住。
荀晉元附和了兩句,就翻身睡過去了,明兒個還要趕去行宮上朝,可不能誤了時辰。
是的,沒錯!就算到了行宮,也是要上朝的!
徐氏嘀咕了兩句,也在清涼的晚風中安睡了過去。
而此刻的行宮里,卻是燈火通明。
慕天潤,不對,現在已經是楚天潤了,大晉國姓楚,至于名字,當初本就是按照皇室的輩份取名,因此只換回了姓氏。
楚天潤面色不愉,正看著手里的一封信,下面一個黑衣侍衛跪在地上,聽侯吩咐。
就聽到上首,年輕的皇帝語氣帶著一點抱怨:“大哥可真是會湊熱鬧!之前我怎么召他回來,他都不回來,一副要老死在南州的架勢,如今可好,上趕著要回來了?按著時間算,只怕都要到京城了吧?”
下頭的黑衣侍衛不敢抬頭,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聾了才好。
聽到最后一句,才小心翼翼地回話:“啟稟陛下,按照齊王殿下的腳程和時間算,明日恐怕就能到行宮了——”
楚天潤一笑,擺擺手,示意那侍衛下去。
拿著信想了想起身吩咐:“擺駕——”
在外頭伺候的貼身總管忙吩咐了一聲后,進來伺候著。
身為楚天潤身邊的貼身太監總管,不用楚天潤吩咐,只一個眼神,就知道他這是要去哪里。
示意七八個小太監打著燈籠在前面,他緊隨在楚天潤之后,魚貫出了宮殿,后頭自然有太監和侍衛跟著。
夜色下,雖然看不太清楚行宮的美景,可晚風徐徐而來,夾帶著湖泊的水汽還有湖岸邊草木的清香,讓人耳目一清。
走在石板路上,遠處有蛙鳴聲和蟬鳴聲不時傳來。
一彎新月懸掛,無數繁星如同銀砂一樣灑落在黑色的天幕之上。
楚天潤忍不住駐足看了片刻。
才慢悠悠的穿花過林,又拐過幾個彎,才到了目的地。
這是距離主宮殿最近的一處宮苑,十分清幽雅致。
以往都是尊奉太后住在這里,又安靜,又離皇帝近,十分安全不說,若是有什么事情,皇帝第一時間就能趕到。
而且這邊和后妃所住的地方隔得遠,也免去了后妃叨擾之苦。
此刻這處宮苑里也燈火通明,宮人們雖忙卻不亂,各司其職。
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聽到了凈鞭聲,又看到了打著燈籠的小太監,立刻就跪在了門邊迎接皇帝。
早就有人去里頭通報了。
沒一會子,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婦人迎了出來。
明亮的燈光下,不是沈佳言是誰?
兩人進了屋里,沈佳言還欲給楚天潤行禮,被楚天潤給攔住了。
將手里的信遞給了她:“大哥來信了,說回京城了,算著日子,明日就該到了。”
沈佳言接過信卻沒有打開,只放到了一邊,嘴角含笑:“陛下大婚,齊王殿下身為兄長自然要回京城道賀的。不知道昭華長公主可有來信?”
楚天潤想起楚玥,臉色就柔和多了:“皇姐之前就來信,說是派了大外甥替她來道賀。如今祁國上下也離不得皇姐,當初皇姐出嫁,我還想著終有一日能接皇姐回家,咱們一家重新團聚。”
“沒曾想,這倒是成了奢望!有生之年,只怕我們兄妹也難再重聚首了!”
說起這個,就是沈佳言也不得不咂舌。
誰也想不到,當初和祁國聯姻的昭華長公主,如今可是祁國的攝政皇后,權勢滔天!
自然是不能離開祁國,回到故國為親弟弟道賀了。
不過既然提到了楚玥,沈佳言也就趁勢道:“那也正好,等大皇子前來道賀回國的時候,我也正好跟著他一起回去。”
楚天潤頓時臉色一沉:“沈姨好不容易才回京城,為何不多住些日子?難道大晉還不如祁國好?我大婚后,后宮一切事宜都還要仰仗沈姨幫我看顧著,我才放心!”
“沈姨能幫著皇姐照看幾位外甥和外甥女,難道就不想看著朕的子女出生,幫著照看照看嗎?”
“再說了,如今沈姨也不是年輕的時候,到底身子骨重要!去祁國長途跋涉,哪里吃得消?倒不如留在京城休養,含飴弄孫——”
話沒說完,看到沈佳言的臉就黑了,心頭一跳,立刻就住了嘴。
沈佳言眉心一頓亂跳,要不是眼前這個人是皇帝,她非要抽他兩個大嘴巴子不可。
老娘今年不過才三十多歲,還年輕著呢!咋就叫也不是年輕的時候了?身子骨不行了?
在現代那正是風華正茂,韻味正好的年紀呢!
就是現在,她保養的好,又不婚不育保平安,不用拿血肉來孕育孩子,不用拿生命來熬過一天天養大孩子,也不用找個男人來氣自己,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快活!
比起同齡人,她看起來可年輕多了好嗎?看著也不過二十多歲不到三十多樣子!
在祁國的時候,走在路上,還有不少帥小伙搭訕呢!怎么就要含飴弄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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