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做狐仙第七百一十七章、歸往來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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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歸往來處


更新時間:2024年03月10日  作者:喵拳警告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喵拳警告 | 從聊齋開始做狐仙 


喵拳警告:

在豆燈上吹一口氣,青幽幽的狐火又化作明亮的黃色光焰,隨著這光線的轉換,岳府的氣息也迅速遠去,宮夢弼再度踏足陽世,還是在天平山道場。

敲了敲洞府的門,宮夢弼道:“蘇兄,我回來了。”

府門無風自動,悄然打開,里面傳來蘇上仙的抱怨聲:“你還回來干什么?”

宮夢弼把豆燈放在原處,道:“把燈還你。”

蘇上仙盯著那盞豆燈,指揮道:“往左邊去一點。”

宮夢弼便依言把豆燈往左邊放了放,蘇上仙才把眼睛從豆燈上收回來,問道:“你事情辦完了?”

宮夢弼道:“本來是去商量怎么辦的,結果轉來轉去砸在我自己手里的。”

蘇上仙抬了抬眉頭,道:“活該,叫你愛管閑事。”

宮夢弼笑了起來,道:“這可不是閑事,不管可不行。”

蘇上仙聳了聳肩,道:“去吧去吧,我不留你了。”

宮夢弼沒有要走的意思,道:“還要等幾日,勞煩你收留了。”

“哈?你是個自來熟嗎?”蘇上仙在云床上坐直了,表情變得無奈了。

宮夢弼雙手攏在袖子里,道:“都是本家,又是天狐院出來的,蘇上仙不會這么小氣,還要把我趕出門餐風露宿吧。”

“你這種麻煩纏身的人,多少有點自覺吧。”蘇上仙放棄了,往后一倒,道:“算了,請自便吧。”

只是嘴上說說,但心里拒絕不堅定的話,是沒有辦法把宮夢弼趕走的。

宮夢弼就在天平山小住了幾日。

蘇上仙不太喜歡跟人來往,宮夢弼也沒有實質上給他添什么麻煩,只有脂鬼往來于王府和天平山,匯報著事件的進度。

自夜夢之后,陳夫人就徹底下定了決心。

她打開了那個從陰土帶過來的黃金吊墜,吊墜當中有一顆肉珠,圓滾滾,偶爾會發出毫芒,張開七個孔竅吞吐呼吸。

疫瘴丹并非死物。

金庭大仙曾帶著疫瘴丹在幽冥鬼霧當中援救句留部鬼王,接觸過這珠丸,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了解。

它是從句留部鬼王身上割下來的道行,盛放在黃金吊墜之中,護佑著鬼妃和鬼子的安危。

句留部鬼王最擅驅使異氣,凝異氣成種種鬼魅,或以疫病名之,或以瘴毒名之。

疫瘴丹可以吞噬種種異氣,讓主人百病不生,百毒不侵,長命長壽。

但同時它又是最猛烈的疫病和瘴毒,能夠毒倒圖謀不軌的修行人甚至鬼神。

因為長期佩戴,此丹和陳夫人的氣機交感,也是句留部鬼王對鬼妃最后的挾制。

鬼妃對疫瘴丹的用處早就明了,她把黃金吊墜握在手中,默默祝禱念誦著句留部鬼王的名號,鬼王的名號中藏著鬼王的力量。

疫瘴丹七個孔竅盡數張開,毫芒凝而不散,噴出無形的氣機,落在鬼妃身上。

陳夫人第二日就病倒了,渾身發熱,高燒不退。

醫官看出來是風邪入體,卻不知為何來勢兇兇,長驅直入,直接把人體正氣攻破,摧枯拉朽,直入骨髓。

扶正驅邪,不能見效,猛藥攻之,勉強吊命。

醫官束手無策,第三日陳夫人就幾近彌留了。此時反而回光返照,面色如常。

吳王來看她,陪著她說話。

陳夫人道:“多虧了王爺,我過了好些年的好日子,不愁人間疾苦,享了不少福。”

吳王回憶起來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再看她容顏幾乎未改,盡管年近四十,卻沒有蒼老的勢態。他到底是寵愛她,此刻也難免悲從中來。

陳夫人反而笑起來,道:“生死有命,終究是要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王爺最近憔悴了許多,政務固然重要,身體也要保重才行。”

吳王問道:“你還有什么心愿嗎?”

陳夫人道:“老三之前惹你生氣,被你禁足了,讓他來送送我吧。”

吳王答應了。

臨川王的禁足解除了,他來看陳夫人的時候,心中反而是怨憤居多。

當著吳王的面不能發作,只能跪在陳夫人床前表演母慈子孝。

陳夫人握著他的手,把黃金吊墜放在他手上,道:“不要再惹你父王生氣了。”

臨川王接過黃金吊墜,腦子有片刻空白。

但陳夫人一句“你心氣高,但做事不穩妥,不如好好治學修心”又讓他臉色脹得通紅,卻不敢在吳王面前發作。

陳夫人看著他,又看了看吳王,道:“王爺,可否容我跟他單獨說幾句話。”

吳王給母子倆留出來空間。

臨川王的怨氣終于發泄出來,質問道:“你不想活了?為什么不留下幫我?”

陳夫人注視著他,道:“先有前緣,再有后果。從哪里來,總歸還要到哪里去。你父王把我們送出來在先,如今我便在償還這惡果。”

臨川王舉著黃金吊墜道:“有它在,你不想死怎么可能會死?說到底就是不想幫我了。不幫我也就罷了,在父王面前說那種話又是什么意思?”

陳夫人嘆息一聲,給了他最后一個機會,道:“你沒有奪權爭勢的機會,何必把自己卷在這漩渦之中?你神清性靈,專心治學也好,問玄也罷,未必不能有所成就,何必要走一條最艱難,最不適合你的路?”

臨川王道:“我不服!治學有什么用處,問玄有什么用處,能避死延生嗎?能號令天下人生死嗎?”

母子二人對視著,誰也沒有退讓。

陳夫人在他眼中并沒有看到一絲挽留和悲傷,只好閉上眼睛,道:“罷了,你走吧。”

臨川王捏著黃金吊墜,轉身離開了。

當天夜里,陳夫人就病逝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臨川王在陳夫人的靈前忽然頭重腳輕,栽倒在地上,癥狀與陳夫人一模一樣,且更為嚴重些。

因為他始終都昏迷不醒,只有一兩句聽不清的胡話。

整個王府立刻陷入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狀態,一個人病了是風邪入體,兩個人這樣,那就可能是感染時疫了。

整個王府都在灑掃熏蒸,處處都彌漫著草藥的氣味。

臨川王惦記的權勢并沒能救他,只有幾個宮人被迫侍疾,但擔驚受怕之下,也是匆匆了事,能躲就躲。

臨川王燒得七竅都似乎冒出火來,想要喝水,卻動彈不了,張開嘴發出一點聲響,也沒人聽得見。

“為什么?母親。”他明白自己是中招了,卻想不通原因。

為什么!為什么她不想活了,卻也不讓他活?

他怨,他恨。身體上的痛苦讓他難以忍受,心中的憤恨更讓他煎熬至極。

他周身都在發熱,靈神也猶如火燒,仿佛沉溺在火海之中無法自拔,只有捏緊的手指和蜷曲的身體展示著他的掙扎。

宮人發現的時候,他便以這樣煎熬的姿態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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