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拳警告:
申軼男當仁不讓,要代表歙州邪道與五通邪神談判。暓
場中諸多邪道,知道申軼男這號人物的不少,但真正與她共事的,大多數都是頭一遭。
有關于這個女人的傳說有很多,比如死了男人的俏寡婦,比如仰仗丈夫余蔭的美嬌娘,比如與徒弟不清不楚的浪蕩女,又或者是裝神弄鬼的女菩薩。
這些傳聞語焉不詳、捕風捉影,往往圍繞著艷情展開,最后以艷情收尾,中間免不了一些高談闊論、大加鄙夷,又少不了一些酸里酸氣和垂涎欲滴。
但此刻申軼男在前,顯示出豪情來,竟然比這些男兒更有膽魄,便叫他們又為之神魂傾倒,心中大為佩服。
鄒錦深深吸了一口旱煙,一口煙氣吐出來,聲音雖然蒼老,卻猶如洪鐘在耳,道:“諸位,我師娘女流之輩,尚且有此雄心,不懼危難,諸位在后壓陣,乃是我師娘的底氣所在,小老兒別無他想,還請諸位演練大陣多賣些力氣,不要被外人看輕!”
申軼男亦拱手道:“妾身身家性命,系于諸君之手!”
這下子,這些人便真的如同吃了什么十全大補藥一般,熱血直沖頂門,紛紛叫道:“申道友放心去吧,我等護你周全!”暓
“我等護你周全!”
申軼男便露出一個笑容,盈盈下拜,而后腳踏煙云,朝火龍尖前不遠處的飛云寨而去了。
飛云寨乃是黃袍道士的洞府,寨子里原本有邪徒上百人,供黃袍道士驅使,如今自然什么也不剩下,飛云寨外的鄉里更是盡數歸附在五通神廟下。
申軼男駕著那形如蓮花一般的云氣到了飛云寨不遠處,而今這飛云寨已然改作五通廟,內外都是猖神巡守。
申軼男還沒有靠近,便已經被鬼神察覺,一道道窸窸窣窣的影子、風聲貼著草木穿梭飛馳,報到了五通廟當中。
水部將軍率領大軍在此,更有金庭大仙落腳,可謂是龍潭虎穴。
申軼男不敢繼續上前,這些鬼神雖然單個不算強,卻大軍圍剿,化作大陣,她也未必能逃。暓
鬼神稟報,道:“統領、將軍,有一個女修從火龍尖方向而來。”
金庭大仙靠在座椅上靜修,月相儀緩緩轉動著,不曾休止,聞言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水部將軍,道:“將軍,煩請去會一會她。”
水部將軍領命,而后點了兵馬,化作流光而去。
滾滾云氣撲到近前,申軼男暗自心驚,但面色卻絲毫不顯。
水部將軍落在她面前,也不由得暗暗心驚。
世間美人,他雖然見得不多,卻也不少。尤其通貺大王最喜美人,他的府邸當中更是不少人間絕色,卻從沒有見過申軼男這種氣質的女人。
美麗、神圣、危險,實乃他平生僅見。暓
什么狐貍?狐貍都該殺。
水部將軍此前吃過類似的苦,申軼男在他面前,他的戒備心反而前所未有高漲起來,喝問道:“那女修何來?為何擅闖我五通神的地盤!”
申軼男微微福身,道:“妾身申軼男,收元教教主,貴教自到歙州以來,戮害同道、奪人家產,視我歙州同道于無物。今日妾身代我歙州同道前來相問,問一問貴教到底想要做什么。”
水部將軍看向申軼男,這女人目光毫無懼色,明明被眾鬼神暗中包圍,卻視若無睹,從容自若。
水部將軍笑了一聲,道:“原來是收元教教主,歙州的霸主。”
他的氣勢變得凌厲起來,道:“只可惜天無二日,這歙州只能有一個霸主,你們收元教也好,其他門派也罷,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入我五通麾下,二是被我們掃出歙州。”
申軼男笑了一聲,道:“我歙州同道家業雖小,卻也不是任人欺凌的。這位大王,此前你們以多欺少,滅人滿門,今后可再也沒有這么容易了。我歙州同道必將用盡一切手段,把你們趕出去。”暓
水部將軍冷笑道:“憑你們?烏合之眾,也敢威脅我?”
申軼男道:“這并非是威脅,只是我歙州同道自救而已。歙州廣大,容得下正祀,也容得下淫祀,容得下你們,也容得下我們。這位大王想要傳教,大可為之,我們愿意退讓一步,與你們共治歙州。但若是你們存著殺了主人侵占家宅的打算,也恕我歙州同道絕不容忍、絕不容情!”
水部將軍道:“說得很好,但我麾下有一萬兵馬,為何要將臥榻之地,分給你們這些跳梁小丑呢?”
申軼男皺起了眉頭,道:“看來在斗過之前,大王是不會考慮我們的話了。”
水部將軍道:“你們憑什么跟我斗?”
申軼男道:“既然如此,我等在火龍尖恭候大駕。”
申軼男不再多言,轉身欲走,但那暗中的鬼神卻已經將她退路封死,此時一個個顯出真形來,便將她圍得水泄不通。暓
申軼男回頭看向水部將軍,道:“兩軍交戰,且不斬來使,將軍此舉,恐怕不是待客之道。”
水部將軍道:“你可不是來使,你是收元教教主,乃是歙州左道的魁首,留下你,占據歙州便大計將成。”
話音未落,那些猖神便已經逼上前來,五通大法的氣機相勾連,如山如海,排云逐霧,壓上前來。
申軼男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能留下我。”
那山海煙云壓上來,就要將申軼男卷入其中,申軼男捻起手指,猶如拈花,屈指向天上一彈。
火龍尖上,鄒錦見天上靈光炸開,連忙道:“還請諸位道友布陣!”
鄒錦揮動旗幡,一個個法器隨之響應,借助著場中邪道的力量,化作一道磅礴的神力加持在遠處申軼男的身上。暓
猶如天光垂落,佛光普照,申軼男立在云中,歸一大陣的神力加持而來,便讓她生出無窮的法力。
申軼男周身氣息翻涌,向那山海云霧一掌拍出,一個巨大的掌印印在虛空當中,轟然作響。
仿佛天塌一般,那云霧被一掌分開,當中潛藏的猖神重傷而退。
申軼男腳下白云猶如白蓮盛開,乘著天光倏然而去。
“五通神,我歙州同道都在火龍尖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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