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教授離開后兩天,三叔帶著車隊出發了,一路向西,直赴樓蘭。
和上次相比,這次的車隊里人員里少了三個人,柴玉關,陳教授,陳玉樓。
車隊里也多了幾個人,郭陰陽的孫子郭斬星,郭斬星帶了兩個高手,一個是走地仙,一個是穿山鬼。
還有幾個是三叔招來的手下,一個叫大奎,一個叫黑瞎子,據說倆人都是特種兵退役,身手很不錯,他們帶著幾個人加入了隊伍。
如此一來,隊伍里再加上之前的胡八一一票人馬還有兩個北派高手,總人數達到了十九個!
十九個人,九輛車,六輛車是裝備車,三輛房車平常住宿,這一次的出行可以說奢侈到了極點,真的是鳥槍換炮了。
夜色如沐,秋風蕭瑟,車隊馳行在道路上。
吳三省已經下了死命令,兩班倒,晝夜不休,盡快速度抓到陳教授,把恩怨清算一下。
那么問題來了吳三省有陳教授的消息?
在這個信息時代,要想找一個人不是很難。
尤其是,陳教授這廝坐的飛機居然出事兒了!
這簡直就是黑夜里,陳教授點了一把火,直接把自己弄上新聞報紙了!
老北派統御北方這么多年,耳目那是一個多。
陳教授飛機前腳落,后腳郭陰陽就看到了陳教授躺在病床上呻吟的照片了,可郭陰陽這老陰筆很損,他并沒有讓傳遞消息的伙計直接扣留下來陳教授,而是讓情報人員扮演護士在給陳教授和裘德考換藥的時候,給他倆身上放了幾十個跟蹤器,甚至包括體內的那種藥丸跟蹤器!
就這樣,陳教授在前面飛,吳老三在后面追,而郭陰陽在大后方樂呵的看戲。
吳三省對于郭陰陽的這一番操作恨得牙癢癢,這老東西真不是個玩意,你都找到受傷的陳教授了,你干嘛不抓下來!我戳他兩刀三洞什么的泄泄氣,你再放跟蹤器也不晚么!
而郭陰陽卻說什么,打草驚蛇,別打草,尤其是這風聲鶴唳的時候,不能刺激陳教授,而且陳教授身邊有不少的雇傭軍,是國際知名的雇傭兵,我那邊分部的人不一定干得過他們,就算是努努力我的分部人馬能火拼掉對方雇傭兵,可現在是太平年代,人家在鬧市區醫院,你直接玩幫派火并,那這牢飯誰吃?!還不如放了他們,來日方長,你追上了,想怎么開刀就怎么開刀。
吳三省聽了郭陰陽的話,也覺得不能輕舉妄動,然后就請了兩個得力手下,一個是黑瞎子,一個是大奎,再帶上潘子,這次吳三省也可謂武裝到了牙齒。
“滴滴——”
車聲響徹,黑暗漫長的柏油路上,三輛房車魚貫而行,兩側的樹木越來越稀疏,荒涼景象越來越多,氣溫也越來越冷。
第一輛房車是潘子,大奎,黑瞎子,三叔。
第二輛房車是吳天真,胡八一,悶油瓶,郭斬星這些年輕一輩,用三叔的話,你們都是年輕人都多聊聊天。
第三輛車是一些隨從人員,走地仙,穿山鬼,還有一些南北派的跟隨伙計。
此時此刻第一輛車里,三叔已經睡著了,潘子在煮宵夜給大奎和黑瞎子做完飯,三個伙計閑聊個不斷。
黑瞎子名黑瞎子,并不是真的瞎和皮膚黑,反而這小哥長相很帥氣,皮膚蒼白,很有型的那種,只是他帶著個墨鏡,墨鏡從不離身,看著和黑瞎子一般,說起話來特別有一股湘西味道,“老潘,你說咱隊里那個不喜歡說話的家伙,是新的發丘天官。”
潘子道,“對啊,新的發丘天官,以后你倆見到了,尊敬一點,別天天一口一個吊毛,一口一個家伙,要叫靚仔!”
大奎捋了一把頭發,“有我靚嗎?”
“去你的,你個板寸頭,有啥好靚的!”
“行了,別逼逼賴賴了,潘子你火鍋做好沒有?老子都快餓死了,大奎你過來開會車!”
“我不開,我要在躺一會……”
比起來第一輛車的做飯開車,第二輛車就安靜的多了,車子里一個單鋪,一個大鋪,張起靈和吳天真睡了大鋪,王凱旋一個人睡了單鋪,剩下個胡八一開車,郭斬星輪著開。
郭斬星坐在副駕駛位上,旋轉著手機,手機上一張少年照片。
這少年,英姿颯爽,身著滿是灰土的皮外套,站在那,右手拿著一把手,左手里鮮血淋漓,居然是一只黃色的巨型狐貍類野獸!
這黃皮怪貍怕是有一人之高!此刻卻被砍死在了那,而少年一手提著刀,一手提著一人高的獵物,志氣滿面!任誰看到這張照片都得說一句,年少氣盛不得了啊!
就在這時,開車的胡八一念了一句,“這個應該是黃皮子吧!這么大的黃皮子,不多見啊!”
郭斬星這才發現胡八一一邊開車,一邊在偷看自己手機。
郭斬星機警的把手機反轉了過去,“這照片是P的!假的,網絡上的照片。”
胡八一看郭斬星要離開,念了一句,“之前你爺爺有意無意提過一句,說你小時候被黃皮子討封過,是真的嗎?”
郭斬星坐了下來,看著胡八一,“你知道討封?”
胡八一道,“當然知道,甚至,我還親耳聽被討封人說過他的故事!要聽一聽嗎?”
郭斬星抬手,“當然。”
胡八一想了想,眼神飄向了車外遠方,“那會啊,我還是年少時候,家里破爛,就和幾個朋友到處走街串村的打零工混日子,有一次去了個老爺子家里,老爺子給我們講了他被討封的事情。”
“那是民國十三年,兵荒馬亂的年代,老爺子那會正年輕,隔壁村子辦喜事,他去幫襯,吃飽喝足之后朝家里走,走到半晌,就聽到了一個陌生聲音,那聲音道,老鄉,老鄉,你看看我是像人還是像神!”
說到這里,郭斬星眼神中隱隱蘊含了幾分怒意,他壓著怒氣,平和道,“然后呢?這個老爺子怎么回答的?”
胡八一道,“這個老爺子可不是傻子,他年輕那會見多識廣磨剪子磨刀子,知道的多,他明白這是黃皮子討封。”
“討封這個東西啊,說的簡單點,就是山精野怪修行到了某種境界,來問人討個彩頭。”
“你要說它是人,那它這一身道行就廢了,到時候纏著你,全家完犢子。”
“可你要說它是神,那它就得道飛升了,可它飛升之后,還是不會放過你,你的世世代代都要供奉他,成為他的下家,世世代代被它禍害。”
郭斬星忍不住了,“那老爺子到底怎么回答的?你別賣關子啊!”
胡八一意味悠長的念了一句,“這位老爺子當時也就二十來歲,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可家里窮啊,娶不來老婆,他就色膽包天,念了一句,我看你像是二八年華的黃花大閨女!”
郭斬星聽此,臉上無比荒謬,“這不是胡鬧嗎?”
“是啊,胡鬧唄!”胡八一道,“回答哪個都是錯,干脆就胡鬧唄!可就這一胡鬧出事兒了!老爺子從此之后,開始轉運,不斷的發財,那老爺子后來談的幾個對象,全都意外身死,而且還都是被黃皮子咬死的!老爺子當時年近古稀,他天天嘮叨一件事,說自己死了之后,要獨葬,要去當上門姑爺,他說報應來了,說這就是他當年拿了人家財禮,是要回報還冤的……”
說到這里,胡八一深邃的看了一眼郭斬星,“你敢殺了黃皮子,想來也是被黃皮子詛咒了吧,你這次明著是去樓蘭找寶貝,實則是想跑遠點,脫離黃皮子詛咒,對不對?”
郭斬星笑道,“胡大哥,你想多了,我先去睡了,下一波輪班開車喊我。”
胡八一看著郭斬星要離開,念了一句,“被討封其實沒啥壞的,最起碼你現階段會活的很好,而且只要你夠誠意,找點寶貝,給人家黃皮子道歉個,好好供奉也沒啥子……”
郭斬星沒有說話,只是回到了后排房車的沙發上,看著車窗外,臉色蒼白,時不時的咳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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