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姓王第656章 初雪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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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初雪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2日  作者:實驗室的倉鼠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實驗室的倉鼠 | 本王姓王 


王柄權返回王府時,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門房一個勁朝自己擠眉弄眼,進入府門,又有幾個兵丁持械分立兩旁,目不斜視。

他不禁生出疑惑,難不成自己暴露了?正要用靈識探查情況,就見一身著盔甲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到近前一拱手道:

“恬王殿下,好久不見。”

王柄權一愣,看樣子對方與王恬相熟,好在不是來尋事的,他拱了拱手,準備旁敲側擊探明對方身份,這時王妃喬巧走了出來,淺笑道:

“父親大人今日回京敘職,順便看看咱們。”

王柄權聞言立馬作驚喜狀:

“岳丈大人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小婿都沒來得及準備,被外人知道,還當我怠慢了您,娘子,趕快通知廚房,本王要設宴款待將軍。”

女子似笑非笑點點頭,轉身離去。

王柄權心里犯嘀咕,但還是硬著頭皮笑道:

“岳父大人,請移步會客廳。”

翁婿二人獨處,氣氛總會有些尷尬,加上王柄權是冒牌貨,無法主動找話茬,只能偶爾為對方添點茶水,含糊不清客套幾句。

“令尊堂身體可還安康?”

“托岳丈的福,尚且硬朗。”

王柄權說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天知道王恬的父母是哪個,就算站在他面前也認不出,照這樣下去,早晚得穿幫,看來得盡快部署行動了。

“你跟巧兒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額……”

王柄權一時語塞,而后又正色道:“快了。”反正不要錢的承諾,又不用他去兌現。

“王爺,容臣多句嘴,您在京城的風評我也略有耳聞,身為皇室,理該為王家顏面著想,萬不可太過荒唐。聽聞王爺與陛下交情匪淺,如今時局不算安穩,撻卑時常犯我國境,陛下那邊還是要多些勸誡。”

“小婿知曉,往前我確實胡鬧了些,身為皇家人,享受權勢的同時,也該為匡扶社稷出一份力,回頭我會到陛下耳邊多嘮叨嘮叨,只是忠言逆耳,陛下未必會聽,岳父您也別抱太大期望。”

喬晁點點頭,“你我皆是臣子,拿著朝廷俸祿,自當盡職盡責,武將死疆場,文臣死社稷,做到頭也無非是盡人事…”

說著,他轉頭看向王柄權,似乎還有未盡之言,后者思索著對方的話語,突然心頭一跳,試探著問道:

“岳丈的話,可是在暗示什么?”

“王爺多慮了,喬晁馳騁沙場多年,向來喜歡直來直去,可沒那么多腹中藏屁的花花腸子,咱們是一家人,理該互相照應幫扶,王爺若有差遣,但說無妨。”

“岳父大人說笑了,您也知道我什么德行,安安心心當自己的滋潤王爺就好,哪來差遣一說?”

王柄權干笑一聲,再度拿起茶杯,眼睛直直盯著杯沿,心中卻是止不住嘆息。

王家后人無道,致使人人都想取而代之,若拋去自己的立場,他還真期望有人推翻那個年輕的荒唐皇帝。

王柄權一向不執拗于主脈旁支,只要是利國利民的君主,哪怕庶出也無所謂,只可惜王恬與王晚瑎相比半斤八兩,放任奪位,只會徒增百姓疾苦,并無益處。

王柄權委婉拒絕后,客廳內陷入安靜,只能聽見他吸溜茶水的聲音,不多時,喬巧走了進來,告知可以吃飯了。

為了避免尷尬,王柄權特意請了幾名武官作陪,大家都帶過兵,有的甚至并肩作戰過,交談起來沒有隔閡。

他那位便宜老丈人,先前看女婿回避問題,內心隱隱有些失望,如今對方突然請來這么多武將,立馬又覺著他是可造之材,中途屢屢碰杯試探。

王柄權起先還矜持,后來喝上頭了,心中那份豪爽被激發出來,踩著凳子拍著桌子跟一群漢子劃拳,最后說什么都要與他們結拜,若非王妃攔著,他還真能跟自家老丈人拜把子。

對于這位惡名遠揚王爺的邀請,大家起初心存抵觸,但因他身份尊貴,又不好拂了面子,只能半推半就應承下來吃這頓飯,不想對方酒量過人,而且三言兩語就道出了眼下王朝形勢,可謂針針見血。

對于中原疆土沿線布局,他竟也敢關公面前耍大刀,提了幾條調兵策略,數位武官自然是口頭上一個勁恭維,內心則冷笑不止。

對方那將軍頭銜怎么來的,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但這毛頭小子萬不該真將自己當成了將軍,胡亂指揮,連紙上談兵都算不上。

只是當他們真正試著推衍對方的建議時,才發現這些法子確實簡單有效,在降低軍耗的同時,還將防線給加固了幾分。

王朝邊線寬廣,將有限兵力發揮到極致,是他們這群老家伙耗費幾十年精力撓禿了頭才做到的,如今眼前年輕王爺隨口就給出了改進意見,令他們驚訝的同時,也生出一股廉頗老矣的無奈。

“王爺學識淵博,是我等目光短淺了。”

武夫較讀書人,沒那么多城府,除了脾氣臭點,大多都直爽坦率,哪怕剛剛只是在心中瞧不起對方,也照樣會主動認錯。

王柄權擺擺手道:

“諸位將軍勞苦功高,若沒有你們,王朝哪來的安穩日子?王某這種生于高門的王孫貴胄,興許也早就淪為了階下囚。”

“王爺過謙了,再好的士卒,也總要將領來帶,否則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喬晁適時提點一句,同時向另一位相熟武官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緊跟一通亂選拐彎麻花屁,硬將王柄權夸成了當代圣賢,就差明說讓他造反了。

王柄權沒想到扯皮還能扯出事來,佯裝酒氣上頭,醉眼惺忪道:

“今日就是本王同幾位老哥喝酒吹牛皮,這話傳不到外邊,可大家也需謹言慎行,最近世道不太平,進出城的盤查都嚴格了許多。”

說罷,他搖搖晃晃起身,走出門去尿遁,在場一些人已經看出了個中端倪,可又掐不準這位王爺的真實想法,紛紛看向喬晁,后者捋捋胡須,眼睛瞇起。

女婿突然提及進出城門,定然是暗示自己帶兵進京。

想到這,他目光一閃,自己當初果然沒壓錯寶,這個看似不著調的王爺,其實暗藏溝壑,野心非同一般的大。

王柄權沒料到隨口一句提醒,竟被曲解至此,若再繼續下去,保不齊真要皇袍加身了。

他是修士,對凡間的事摻和的已經夠多了,若非本就是九淵人,早就被當成邪魔給收拾了,他坐在庭院石凳上,喃喃自語道:

“看來是等不得年關了。”

十月初五,京中飄雪,不論高門還是陋舍,一夜間皆白了屋頂。

清早,各家開門清掃積雪,路上行人衣物也都加厚了幾分,孩童們在大街上追逐打鬧,一片歡樂。

與民間其樂融融不同,今日朝堂氣氛頗為沉悶,各處官員上報了治下凍死百姓的數目,當中大都是無家可歸的乞丐。

這些乞丐源自天災,好一些的能尋到荒廟破觀,有寸瓦遮頭,靠著微弱火苗熬過寒夜,運氣不佳的只能窩在爛草堆里等死。

京城作為王朝中心,皇帝腳下,即使是叫花子,生活也算滋潤,最不濟還能故意為惡住進大牢過冬,可其他地方就沒這福分了。

天子久未上朝,不理朝政,今天見外面下雪,難得有份好心情,不想剛露面就碰到一堆鬧心事。

一向不曾吃苦的他,哪里能理解窮人的難處,張口便道:

“既然那么冷,為何不多加床被子,貂裘沒有,棉被棉衣總歸管夠吧?”

說這話時,他那股天真無邪的勁頭,令在場所有官員都無言以對。

死一般的寂靜過后,前來湊熱鬧的王柄權向前一步道:

“陛下有所不知,那些人生活艱苦,莫說棉被,連一條破褥子都買不起,能有把稻草就不錯了。”

“一定是他們太懶了,要不就是你們這些官員無能,我王家治下,四海升平,怎會有人無故被凍死?”

進奏的幾名官員臉色都白了,他們沒敢多嘴,就是防著這一出,沒想到鍋還是落在了頭上。

他們確實不算清如水明如鏡的好官,卻也沒到隱而不報的地步,在場人誰手底下沒幾個餓死凍死的,但有些就能睜著眼說瞎話,報喜不報喪。

年輕皇帝愛聽這些,真覺得自己整天待在后宮,就能待出一個太平盛世來。

王柄權面色平靜,實則內心比那些官員還想罵娘,之前聽長公主說皇帝曾軟禁過她,還覺得對方尚有幾分帝王該有的威嚴。

可今日一看,分明就是腹中空空的草包,那所謂的狗屁威嚴,也不過是稚童使性子一般,將惹自己不高興的人都關起來。

王柄權再次站出道:

“陛下,臣以為該由各地官府帶頭,單獨劃分出一塊區域,將難民集中到一起,建木屋搭帳篷,每日派發粥水。

待熬過這個冬天,再派他們去開荒,相信除了一些真正懶到骨子里的人,沒誰愿意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討飯生活。

至于那些老弱,則分派他們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讓其不至于餓死。”

王柄權這計策放到自己執政那會兒,都算沾了昏君的邊,三百年前王朝國力強盛,幼有所依老有所養,但是眼下這情形,能讓他們自食其力已殊為不易。

年輕皇帝聽到這方案,先是皺眉思索一會兒,而后道:

“恬王,朕知道你一片好心,想為國庫省開銷,可若是飯菜連肉都沒有,那又如何下口?還有你說讓他們去擠帳篷,一堆人住一起,定然臭不可聞,且毫無私密可言。”

王柄權聞言臉皮抽動,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這皇帝心思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但隨口說出的話,連狗聽了都要搖頭。

他怎么不給每人都發間大屋,再安排上十幾個仆役?話說回來,仆役也是人,是否該給他們也配上大屋……

戶部官員同樣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恭聲道:

“陛下,臣以為恬王此舉可行,如今國庫空虛,確實拿不出過多余糧,能喝粥水已是極限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究竟做什么吃的?既然如此,那就按恬王說的辦,中途有什么問題,就向魏總管稟告,散朝。”

年輕皇帝說完,留下滿朝文武而去,當中為數不多可稱忠良的臣子,皆是忍不住內心哀嘆一聲。

“沒聽到陛下的話嗎?都散了吧。”

魏晉唐尖銳的聲音響起,倒是比圣旨還管用,不少官員朝他施禮告退,一些不愿與之為伍的,也老實轉身離去。

王柄權雙手插袖,正要離開,背后再次響起大太監的聲音:

“王爺留步,咱家有些話想跟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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