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血:、、、、、、、、、
生兒子?
聽到張策說出的話語,鐘繇的神情有些暗淡。
年近半百,誰能想到他卻是始終生不出一個兒子。
這讓鐘繇自己都開始懷疑……
他這輩子到底能不能生出一個兒子。
可這些話,鐘繇如何能在張策這個晚輩面前提及?
故此。
面對著張策的打趣之言,鐘繇苦笑著搖了搖頭。
注意到鐘繇臉上的表情,對于鐘繇生平經歷比鐘繇自己還清楚地張策,呵呵一笑道:“怎么?叔父莫非以為子謀僅是說些場面話不成?”
說著,張策伸出了兩根手指篤定的說道:“叔父,策此前借道荊州,北進司隸時,曾從龐德公那里學得一些星象和相面之學。”
“依侄兒看……”
“叔父您此生當有兩個兒子。”
“現在您之所以沒有所出,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對鐘繇說出這話的時候,張策扯起了龐德公的名頭。
兩個兒子?
鐘繇望著一臉篤定之狀說出這番話的張策,他笑了笑,并未當真。
只當張策說的這些話是寬慰他的。
同時。
知道張策今日來此目的的他,也沒有冷言以對。
而是拉著張策談起了過往在河內郡的陳年舊事,根本不給張策開口招攬他的機會。
見此,張策如何能不知道父親張楊對鐘繇的思想工作,做的還未通透。
索性。
他也陪鐘繇天南地北的談論了起來。
不談政治,只談各地的風土人情。
談到最后,興之所致的鐘繇竟然拉起了張策前往他的書房,準備與他交流書法。
“額!”
看著一臉期待的鐘繇,張策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在下邳城門上的題字,以及呂布,陳宮等人對于自己書法的評價。
可當他一想到鐘繇是歷史上著名的書法大家,是個“字癡”的時候,張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交流什么的是其次,關鍵是他說不定可以“順走”幾幅畫以后傳家啊!
鐘繇書房。
張策望著鐘繇困頓長安這些時日來,為了排解寂寞所寫的書法作品,他的臉上陷入了沉思。
不沉思也不行。
因為張策發現。
他患了一種無可救藥的病,臉盲。
在他的眼中。
字,就真的只是字而已。
這些書法作品基本都是大同小異,他根本說不出好壞高低來。
就像后世那自稱臉盲的東子一樣,根本分不出奶茶妹的美丑。
一旁。
鐘繇沒打斷做沉思之狀,打量著自己書法作品的張策,急于讓他做出評價。
書法作品是要用心品鑒的。
張策這番不經意的表現,可謂是讓他滿意至極。
更遑論。
這些書法作品中包涵了篆書,隸書,行書,草書等多種書體。
張策如果僅僅看了一眼就貿然開口評價,只會讓鐘繇覺的張策無知。
然而。
令鐘繇始料不及的是……
在張策打量了他的書法作品半刻鐘之后,卻是搖頭發出一陣嘆息。
“叔父,您的書法好則好矣……”
“但。”
“子謀這里正好也有幾種與之截然不同的書法,想讓您品鑒一下!”
張策的話語引起了鐘繇的興趣。
其好奇的問道:“可是蔡大家的飛白體?”
張策前些時日將蔡邕唯一的女兒從匈奴迎接回來的事情,身在長安的鐘繇自然聽說過。
所以,他只當蔡琰為了報答張策的救命之恩,給了他一些蔡邕生前的手書。
想到這,鐘繇笑著說道:“子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大可不必了!”
“蔡大家的飛白體,老夫也曾有所收藏。”
言下之意便是飛白體他也會,只是在此不曾展示罷了。
“非也!”
張策搖頭否認了鐘繇的說辭。
而是拿起毛筆,徑直在鐘繇面前有些泛黃的紙張上書寫了起來。
他所寫的,赫然正是楷書。
“側”,“掠”,“啄”,“提”之間,數十個規矩整齊,筆畫方正的字體宛如字體中的楷模一般,徑直呈現在了鐘繇的面前,看的鐘繇驚異不已。
“這是隸書?但又好像不像!”
鐘繇低喃一聲。
細細打量著張策所寫字體的結構,他的眼中難掩震驚之色。
盞茶的功夫過后,張策收筆。
書房內,張策看著面帶驚訝之色的鐘繇,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自信笑容。
心中暗道總算是這些時日自己的書法沒白練。
先不論字體的好壞如何,起碼不至于像當初下邳時那般不堪入目了。
這只是他自信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
歷史上的鐘繇雖然有著“楷書鼻祖”的稱謂,但顯然現在的鐘繇還沒有將之創造出來。
楷書真正在鐘繇手中問世的時候,已經到了鐘繇的人生暮年。
而鐘繇此人,歷史上足足活了八十歲。
如今四十七歲的他,才活了半輩子而已,連暮年都算不上。
當然。
即便鐘繇將楷書創造了出來,張策也絲毫不擔心震驚不到鐘繇。
因為“初期”的楷書,書寫習慣上仍舊殘留部分隸書的行文方式。
以至于呈現的字體皆是結構體略寬,橫長而直畫短,稍加……
顯胖。
他現在所寫的楷書,已然是在唐朝時經歷虞世南,歐陽詢,褚遂良,顏真卿,柳公權等人改良后的,巔峰大成的楷書行文方式。
字體方正如人,真真正正具備了一絲字中楷模的韻味。
至于宋朝時蘇軾,宋徽宗趙佶等人所創的蘇體,瘦金體,張策也是順手寫了幾個,并沒有寫太多。
“叔父,汝以為策所書的這些字體如何?”張策開口,等待著鐘繇的評價。
面對著張策的詢問,早就被震驚到了的鐘繇沉默不已。
在張策的注視中……
其像是忽然間陷入了修仙小說中的頓悟一般,徑直閉上了眼睛。
半晌之后。
鐘繇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奪過了張策手中的毛筆,蘸染上墨汁之后忘我的書寫了起來。
“額!”
“這是悟了!”
看著心無外物的寫起字來的鐘繇,張策目中一片驚訝。
可當他看到鐘繇按照自己所寫的內容,進而臨摹出來的字體時……
張策臉上的那點自信消失了。
他不得不承認……
比起鐘繇現在所寫的楷書而言,他寫的字體簡直就跟狗爬雞啄的一樣。
鐘繇不但完全超脫了他所寫的楷書,更是兼具了楷書的骨架方正與整體風雅之美。
如果說鐘繇現在所寫的楷書是個妙齡少女,那他寫的楷書就是個婚后發福的少婦。
相同的骨架,不同的皮相。
念及此,張策無語望天。
瑪德!
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一不小心!
鐘門弄楷了啊!